“四哥……”她歪着脑袋,靠在宽实的肩头,低低唤他。
岑牧野的怒气都要让她搅没了大半,“你要不舒服,我就替你去出气。”
麓鸣儿无奈地笑笑,“怎么出气?骂上两句还是打她一顿?”
“我……”岑牧野一时好像也没什么很好的对策,“我就是替你委屈。”
“难道人家说的不是实话么?又有什么可委屈的呢?”话是这样说,可她的心里究竟是难过了。
这大约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父母、没有一个好家世,做任何事都会叫人看不起吧……
她说的“不在意”,事实上却是在意的。而他说的替她委屈,虽然也是真的,但却从没在她的身世上感同身受过。
“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等成了婚,有的是人想要巴结你,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岑牧野以为,只要他们有了夫妻之名,便没有什么困难可言了。人言可畏,但这些惯爱嚼舌根的人也总是向名利低头的。他岑牧野要是惧怕这些,也不可能会走到今天。
麓鸣儿明白他的想法,可这种十多年来的孤独感和自卑感,到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父母是谁,甚至连她的姓氏,都有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敢问,因为岑家的双亲待自己,犹如亲生。她也不敢打听,因为她怕自己真是被遗弃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背着她的这个男人,能让她的现在和将来都不再承受儿时的孤寂。
麓鸣儿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默默于心里感念上天的怜悯。
岑牧野嘴角向上扬着,心中又何尝不是感恩?
汽车停在山脚下的不远处,岑牧野背着她走到了车前,才舍得将人放下。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周家母女也正往这处走来。
岑牧野嘴角一牵,便将麓鸣儿抵在了车门上。
“四……四哥……”麓鸣儿眼神慌乱,无措的双手被他钳在了胸前。
“求签了么?”岑牧野淡笑着问她。
麓鸣儿瞥了眼他身后,紧张道:“没……没有……”
“那……许愿了?”岑牧野又近前一些,与她鼻尖碰鼻尖。
麓鸣儿的心,突突跳着。
“也……也没有……”
没来由地突然将她按在这里,问这些做什么?
“四……四哥,你想做什么?”
岑牧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你好端端地让我背你,我了解你的意思,你却不知我要做什么?”
“我……”
“我爱你,不想让你受委屈……”
他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高大挺拔的身体紧紧贴着她,不容她有半点的反抗和质疑。
温软的唇口将她的唇瓣包裹,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弄、探入,慢慢享食她的甜津……
关于亲吻,他们的经历中,有过生涩,有过甜蜜,有过难舍,有过侵占,亦有过欢愉。
而现下这吻,是保护,是不容人诋毁的宣誓。
麓鸣儿像被救下的小兽,乖巧听话地蜷在他的怀里,让他万分仔细地亲吻着、呵护着……
周家母女有意躲闪的脚步声,在岑牧野的耳后愈见清晰,他心中冷笑,这才停下与她的缠磨。
“看过《聊斋》么?”岑牧野嘴角噙着笑,用拇指抹去她唇上沾着的津液,“那些狐鬼花妖能令人爱而忘死。而你呢?大概比那些‘狐狸精’还要厉害,让我在‘死’之前,还得先把背后那些乱嚼的舌根拔干净!”
从他们身旁而过的周思琪踉跄了一下,顿时耳根发烫,心脏狂跳。酸涩、羞愧、恐惧,一时之间心情杂乱无比。
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周太太,此时已是走不动道儿的“软脚虾”,被同样惊怯的女儿搀着,步子虚浮,仓皇逃离……
岑牧野不由地心中暗笑,谁能想到,自己如今竟也这样幼稚起来。
正午的阳光,正从葱郁的树叶间倾洒而下,抬头便见,那些明媚的光附着在他的脸上。
迷人、清朗,叫她痴痴地圈住他的脖子。
岑牧野的唇边,笑意清浅,伸出手将她搂紧。
“往后,不许再自己难过。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鸣儿的身边都有四哥。”
温柔而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每一个字,都嵌进了她的心坎儿。
麓鸣儿红着眼圈,踮起脚努力去吻他,却被岑牧野一把打横抱起,丢进了车里……
衬衣、腰带、长裙、短衣……零落车中。
光裸的女人躺在汽车后座上,面含羞矜,身体却诚实地平展着,任由身上的男人亲吻爱抚。
今日的岑牧野似乎略显急躁,面对眼前这副早就熟稔于心的小身子,他好像总也找不到最佳的方式来对待。
他粗喘,想吻遍她的全身,却发现这狭窄的空间,让自己变得愈发难以忍住下腹的热火。
越心焦,越心乱。尽管她的腿分着,他都没能找准顺利挺进的入口。急慌慌的,出了一头的汗。
麓鸣儿看他难得如此,不免也有些着急,“四哥,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不行!”岑牧野一抬头,正好磕到了车顶,忍不住又蹙眉低骂一声。
麓鸣儿捂住嘴偷偷一笑,惹来岑牧野羞恼的眼神。
“还笑?!”丢了面子的岑牧野气急。
麓鸣儿勾住他的脖颈坐起,抬手在他头顶上揉了揉,像哄孩子般轻声哄道:“都是这车子不好,看我们四哥长得这样高,就欺负我们~”
岑牧野被她逗笑,钳着她的下颌说道:“我看人家说的没错,你就是只机灵古怪的小狐狸!叫我怎么也爱不够!既然这车‘欺负’我,你就自己坐上来好了……”
“啊……”
不等她回应,岑牧野早就将她捞到了自己的腿上……
阳光正好,照得万物皆富生机。夏末微风,不紧不燥,吹得草木徐徐轻摇。
两三片落叶飘下,也还依旧带着绿。更别提那蝉儿刚褪下的金壳,是还带着热度重生的生命印记……
胡乱生长的草窠中,最不起眼的那几株蒲公英,被风轻薄后,只剩了光秃秃的一根绿杆儿。
那些抱团的白色种子,早就跟着那曼曼暖风,旋飞而散,结束这里的光阴,去达成新的生命……
停在云逸寺山脚下的那辆汽车里,刚经历爱欲的男女,汗涔涔地拥吻在一起。
听着山涧淙淙的流水,和双双对对的虫鸣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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