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若是因此出事,她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两姐妹都觉醒了元核,虽然只是最初级的觉醒者,但对付这般模样的羽衣隼足够了。她们一边痛打落水狗,一边叫骂着,性子很是泼辣,口才也不错,让冷晴空生出了些好感。
两人忌惮羽衣隼贵族身份,还是没有下杀手,把他胖揍一顿后,才来到冷晴空身边。由于她伤势过重,两姐妹都不敢上前动她,只问她要不要紧,其中一人还拿出一瓶初级修复剂,准备让她喝下去。
冷晴空摇摇头,刚想说她用不着,突然地面颤了颤,震得她伤口发痛。
一道阴影出现在她头顶上方,带着冰冷的气息。
对方没有及时收回的元力,随气流涌来,像刀一样割在她脆弱的皮肤上,疼得她皱眉。
来人很强!她不会这么倒霉,又遇上什么大人物吧?
冷晴空一脸灰死,对自己这条艰难生存的小命生出一种惋惜之情。可惜了,花骨朵这般相貌、资质,看来今日无论如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一旁的两姐妹也惊叫出声。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一双有些冷的大掌托起,落入了一具宽阔的怀抱。
尽管对方动作很轻柔,但冷晴空还是痛得嘶了一声,她急着抬头看是谁,这一看,却直接傻眼了。
一张毫无瑕疵的男子的脸出现在咫尺之外,填满了她整个视线。来人星眸幽深,薄唇紧抿,带着怒意瞥了她一眼。
慕光昊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场景是……逃走的前侧妃被抓个正着吗?
和冷晴空的傻愣不同,慕光昊看着怀里浑身都是血水泥污、受了重伤的小女人,心中早已怒气翻腾,同时划过心痛、担忧、怜惜和恨铁不成钢之类的诸多情绪。
还有,自责。
他不该让她跑了的,她若是在自己的守护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既然正视了自己对冷晴空的重视,就该对她的未来有妥善的规划,就该让她信任自己,而不是用强行安排的方式把她吓走。
他给了她价值一座城池的法宝、药剂又有什么用?这个女人生性顽劣、莽撞,惯会惹是生非,他就不该让她离开自己的羽翼。
想到这里,慕光昊也愣了愣,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有这些想法。他究竟是怎么了?
最后,他总结为,这种对冷晴空的重视,只是战略意义上的,而非源自其它。
慕光昊沉着一张脸,十分吓人,冷晴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这才看清凌王殿下身上穿的是材质特殊的军队制服,勾勒出紧绷的肌腱线条,还紧贴着她的皮肤。
脸,顿时红了。
她也觉得诡异,明明已经失血过多,怎么脸还是动不动就会红呢?
“凌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少女弱弱地问了一句。
慕光昊却别过头,不再看她,像是更气了几分。
冷晴空无语,但又理亏。
他是在气她逃走?或是弄成这样给他丢脸了?冷晴空决定不告诉他,维度戒指里的法宝已经被她当炸弹扔得差不多了。
“慕光昊,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了。”冷晴空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这般姿势实在不妥,又弱弱地开口。
而且她身上满是血污,他又素来洁癖。
没想到慕光昊听了,手臂一收,把她抱得更紧了,紧绷的脸部曲线却变得柔和了些。
霸气的动作仿佛在说,凌王抱你,居然敢拒绝?
想到此刻旁边还有其他人,冷晴空不得不顾虑他这个王爷的面子,也就没有坚持要下来。
可一旁的众人已经目瞪口呆。比如两姐妹,冰一为首的凌王护卫队,岛上其他赶过来的人。还有那个阴魂不散、不人不鬼、面色绝望的羽衣岛主。
羽衣隼此刻只想一头撞死,刚才他认出来人是凌王军,心里还一阵激动。凌王是皇族,羽衣星后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母后,这么一来,他就是自己这边的人。
有了凌王撑腰,他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还怕整不死那些小贱人?而且,有凌王军威慑在,就算那个中境强者找过来,也要忌惮几分。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执意与凌王为敌吧。
谁知道,凌王从机甲舱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过去抱起了那个女人!那种动作,一看就是极其小心,好像捧着什么珍宝。她竟然是凌王的女人!
他意识到那道守护之息,应该就是凌王放在她身上的,他竟然已经达到了中境!他不是才二十岁吗?
羽衣隼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然有眼无珠,得罪了冰山修罗的女人,不但要强娶人家,还把人弄得重伤!他今天是死定了,说不定死还是最解脱的方式。
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姓氏了。虽是旁系,但他怎么也是十大贵族世家,羽衣星后的堂兄。
之后,慕光昊仿佛当冷晴空纯粹是个抱枕似的,神色自若、极其顺手地一直抱着,毫不理会她的尴尬。
他让冰一等人快速查清楚岛上发生的事情,自己闲闲站在一旁,皱眉打量着极乐岛的现状。
两姐妹终于从天人般男子空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羽衣隼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她们是平民,也不认识什么凌王军,但一眼就看得出,慕光昊的身份极不一般,一定比羽衣隼这个岛主要强,定能为她们做主。所以,两人就将此前遭遇的种种不幸、如何被冷晴空救出、如何遭到屠杀、如何逃走后良心不安选择留下,还有冷晴空如何受了重伤,一股脑说了出来。
两人是对冰二说的,可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入了慕光昊的耳中,每一句话都让他的脸色更阴霾了几分。
最终,羽衣隼被带到了凌王面前,狼狈地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抗余地。
冷晴空居高临下看着他,心中唾弃不已。又担心慕光昊会看在羽衣星后的面子上放虎归山。
这人被她得罪死了,今后必定还要杀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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