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谢玉洲从药房拿完了药回来,在沈斯宁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冰袋,贴在他脸颊上,“手酸了吧?我帮你拿一会儿。”
这种姿势也太亲昵了,沈斯宁感觉大庭广众的不太好,伸手想从谢玉洲手里拿回冰袋,但被谢玉洲抓住了手腕按在椅子扶手上,谢玉洲温柔的嗓音里含了一丝威严,像医生教训不懂事的小学生一样,“别乱动,针头歪了还得重新扎,最后吃苦的还是你,把脸靠过来。”
“重伤患者”沈斯宁被谢玉洲的警告得不敢吱声,乖乖把脸颊贴到谢玉洲手里的冰袋上,不过只是脸,脖子以下努力地被他拉开距离避嫌。
“你这样脖子不酸?”谢玉洲注意到他可笑的姿势,长臂一揽把人拉近自己,收回手的时候还顺便摸了下沈斯宁的头,沈斯宁讶然,就看见谢玉洲对着他露齿一笑,开玩笑地说,“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人?”
摸头杀加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简直帅的犯规!先不说沈斯宁本来就弯,就是不弯,也受不了谢玉洲这么撩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的原因,沈斯宁穿书之后,谢玉洲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沈斯宁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受影响,不能被谢玉洲的温柔攻势击倒,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稍许感动。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输完水,护士小姐姐过来拔掉了针头,抬头看沈斯宁的时候莫名“扑哧”地笑了下,红着脸抿嘴忍着笑跑开了,沈斯宁莫名其妙,含糊不清地问谢玉洲:“她在笑我?”
谢玉洲看了看沈斯宁的脸,眉头一皱,也忍不住低头翘了下嘴角,“我给你去拿个口罩戴上再出门。”
沈斯宁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跑到有镜子的地方一看,知道为什么护士小姐姐看见他会笑了,果然脸颊又肿了起来,腮帮肿的都快和下巴成一条线了,好好的帅哥现在丑得跟猪头一样,他就知道拔完智齿一定会是这样!
谢玉洲和护士要了一个简单的一次性口罩回来,就看见沈斯宁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受打击了?”谢玉洲蹲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着说,“等消肿了就好,到时候阿宁还是大帅哥。”
“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来拔牙的,这两天还怎么见人?”沈斯宁苦着脸说。
“拔了牙本来就应该好好休息,你是老板,休息两天都不行?”谢玉洲亲手帮他戴上口罩,叮嘱道,“这两天只能喝点粥,你不会做饭,要不要我每天做好给你送过去?”
“不用!”沈斯宁立即否决,“煮粥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会的,网上随便搜搜食谱就有,你不用麻烦了!”
谢玉洲扯了下嘴角,没有再坚持,两人离开医院,沈斯宁刚做完手术也不用回公司了,谢玉洲便开车送沈斯宁直接回家。
车子停在沈斯宁家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沈斯宁开车门下车,朝驾驶座上的谢玉洲挥了挥手,蒙着口罩瓮声瓮气地说:“今天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谢玉洲挑着眉笑:“就这么走了,不请我上楼坐坐?”
上楼坐坐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牵扯,谢玉洲是个好人,但却是沈斯宁惹不起的人,如果再和谢玉洲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不管是萧景寒还是沈家那边,他都交代不过去。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不好意思啊。”沈斯宁垂下眼皮不敢看谢玉洲,“真的很感谢你今天陪我去拔牙,等改天,改天我……”沈斯宁本来想说“改天请你吃饭”,但一想吃饭还得见面又不太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欠谢玉洲的人情。
“改天什么?”谢玉洲像是知道沈斯宁的顾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来,笑吟吟地望着沈斯宁,“阿宁,我为你做这些并不是想要你谢我。”
沈斯宁抬眸眨眼:“那你想要什么?”
谢玉洲轻笑,“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明白吗?”说完,看着沈斯宁的清澈眸光转暗,沉沉透着执念,“阿宁,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他指了指沈斯宁的胸口,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我不相信,你这里已经完全没有我了。”
第40章 计划
本来以为和谢玉洲说清了, 谢玉洲就会放弃, 但沈斯宁明显低估了男人的好胜心以及占有欲。
不知道沈斯宁身边有个萧景寒还好,现在谢玉洲知道了,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输给一个替代品?
男人的嫉妒心从来不输给女人,而且一旦发作, 只会比女人更可怕,当初“沈斯宁”是怎么爱谢玉洲爱到无法自拔的, 谢玉洲就有自信会让现在的沈斯宁重温那些回忆并且再次爱上自己。
他用温柔为沈斯宁编织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陷阱, 沈斯宁是他网里的猎物,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 谢玉洲就会让他在劫难逃。
明白谢玉洲不打算放过自己,沈斯宁的危机感就更加严重了,当天晚上就做了个萧景寒和谢玉洲两人见面的噩梦,梦里两人一人扯了他一条胳膊拉来拉去,最后他被他们拉成了两半, 两个人各自扛着他的一半身体心满意足地走了!吓得他汗流浃背地从梦里醒过来, 再也无法入睡。
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先不说要是沈家知道了谢玉洲因为他拒绝和沈曼珍结婚能不能容得下他, 要是被萧景寒知道了谢玉洲的存在,他那个脾气肯定一点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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