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心里在想什么,林早早都看的分明,那番试探沈舟表明了心意,林早早便不再逼迫。
沈舟抬起头后,他站起身道:“阿言身体不好,我打算带他回西境养身体,那里他比较熟悉,想来心情会好一些。”
林早早点头道:“那也好,我会让御林军护送你们回去的,沈言的身体情况需要常年吃药。那里面有御医开的药方,你们回去照样准备着就是了。”
说完这话,他把那锦盒拿起来递给了沈舟。
沈舟伸手再次感谢林早早,这一句感谢,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心情。他心情很复杂,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难过但却又真心感激他的成全。沈舟想,他日后再也碰到像林早早这样的男子了。
在他接过锦盒时,两人的指尖无意中碰触了下,很快就分开了。就像两人的相遇,短暂的厉害。
沈舟抱着锦盒离开后,林早早站在房内,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双喜悄悄走到他跟前站着,双喜知道,这锦盒原本有两种命运的。
一种是现在这情形,一种是永远都不出会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早早低声道:“我不是父皇,他也不是父后。”
@@@@
沈舟捧着锦盒回房时,他把锦盒放在了桌子上,自己颓然坐在那里望着锦盒。
心里有些空荡,他知道自己接过了这些东西,就意味着日后同林早早真的成了陌路。心里是有些空荡的,可是却也不后悔。
怅然若失却是有的,他曾在林早早手心里写过无数个字。刚才,在明了双方都做出了选择后,在他跪下时,林早早避嫌没有亲自扶起他。
彼此连最后一点接触都没有了。
沈言同沈舟住的很近,在沈舟回来时,沈言便前来了,他知道林早早叫沈舟的事。
到了房内看着桌子上的锦盒,那锦盒材质一看就非凡品,沈言讶异了下道:“哥,这是太子给的吗?”
沈舟望着他点了点头,他把锦盒打开道:“阿言,等过些日子,我们便回西境吧。”
沈言走上前看到锦盒里面的东西,他眸子微微瑟缩了下,里面浮起一丝担心和惊恐,他颤声道:“哥,太子他什么都知道了吗?”
沈言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捏着,他无助的望向沈舟,唇色发白。
沈舟定定的望着他道:“阿言,我刚才就已经说过,太子他不是蠢人。”相反,林早早还是相当果断的。
沈言即便是再怎么喜欢他,病的再重,林早早不喜欢也不会让他入主东宫的。
要不然,沈言在东宫这么久,林早早心稍微软一些,绝对是会给他一个名分的。可是林早早没有,也许顾及着沈言的身体没有说什么,但路已经给封死了。
即便事后有人议论起这起事,皇帝认下沈家小哥为义子的事完全可以压盖过这些非议的。
沈言望着说这话的沈舟,恍然不知所措。
刚才他们在看到林早早门前那一幕后回到住处,沈言当时望着沈舟幽幽道:“哥,如果当初我们就认识太子了,那我们总督府的人是不是就不敢对我们家的人下手了?”
沈舟望着还没有从刚才场景中回过神的沈言,他道:“阿言,你觉得刚才的事如何?”
沈言望向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舟抬起头淡淡道:“你在宫里这么久,真的觉得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身边的人会让一个下人随意进出住所?他是什么身份,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身边你看到的守卫重重,看不到的只多不少,如果什么人都能凭借救命恩人四个人到他身边,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沈言声音有些颤抖,他道:“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子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沈舟眯了眯眼,他道:“太子是什么身份,白家的小姐做派比你我见过的世家小姐可弱?他们也许没有想过别的,只想用姻亲关系给自己找个靠山。可是太子现在来了,就住在这御风山庄,这白家人若是没有别的想法,你相信吗?”
“刚才太子不是也说了吗,这白家的一草一木都是精致无比的,下人的规矩都堪比京城里的世家,那婢女怎么就想不开去给太子奉茶?她不知道太子身边有宫女有侍卫吗,就不怕被当做刺客打杀了?没有人的指使,谁相信?”
“太子身边的人那做态那话都是说给白家人听得。”尤其是白珍珠,白珍珠在林早早刚出现时,便落落大方的表现了一回。
按说那种场合不该她开口的,可是她偏偏开口了,还说的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这要是搁在寻常人眼中,肯定会觉得这女子沉得住气,可是她忘了,林早早是什么人,这京城里端庄大气的女子又有多少。
林早早刚才那番表现,不过是在用最平常的手段警告白家,那巴掌扇在双喜和贴身宫女脸上,等于扇在整个白家脸上。要不是白金银插诨打科,这事会发展到什么情形怕是谁都说不准。
至于白庄主的无辜,他能撑起这御风山庄,又在皇帝眼前挂上了名号,哪里就是单纯无知的人了。只是普通人在一个太子跟前玩心眼,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皇帝玲珑心思,太子自然也是如此的。寻常人一句话,他们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事,牵连到多少人。
沈言听了沈舟这话,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许久后,他低声问道:“哥,那太子知道我隐瞒他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