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顾及着沈言的身体,怕他受到刺激承受不住,林早早从来没有让他见到过血腥之事到是真的。
现在这情况,心急的白庄主明显是让他去说情,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看出沈言纠结的沈舟,他上前一步道:“白老爷,现在不是求情的事,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咱们还是先把原因找到再说。”
沈舟这算是变相的阻止沈言参合这起事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言若是贸然开口,那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众人都知道沈言是林早早的救命恩人,如果沈言开口林早早不发作了那还好,可如果他开口,林早早视而不见,那场面就会有些尴尬了。
别人会说沈言这个救命恩人在林早早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有人会觉得林早早太过绝情,也会有人想沈言仗着自己的身份管的太宽。
那时无论对林早早还是沈言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事。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什么都不要轻易开口的好。
沈舟年长沈言两岁,考虑事情要比沈言考虑的多就是了。沈言听了这话,也忙朝白庄主点了点头。白庄主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苦笑着接受了。
好在这个时候林早早出现了,双喜眼尖看到人后,立刻叩头诚惶诚恐道:“奴才有罪不该随意放外人入太子内室中,殿下恕罪。”
那宫女忙怯生泣泣道:“太子殿下,是奴婢的错,太子殿下恕罪。”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才林早早口渴,双喜去烧茶,这白家婢女以沈家兄弟的名义给林早早送来了茶水,这宫女犹豫了片刻把人放进去了。
林早早看到这情形一言不发,等双喜端茶而来时,他就那么看了眼双喜,眉眼间泛冷泛的厉害,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人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双喜把白家的婢女赶了出来,自己则带着小宫女跪在门前请罪。林早早即便是隐姓埋名,但他还是太子,要是谁都能借助他人的名义随意出入他的寝卧之中,那危险可想而知。
知道了事情缘由,白庄主看着自家的婢女一副恨不得让她立刻消失的模样。那婢女这时听出了里面的厉害关系,忙跪在一旁不吭声了。
白庄主虽然不想看到她,但这个时候林早早没有发话,他也不能随便做主的。于是只对着林早早请罪,说自己管教不严,让下人钻了空隙,希望林早早能恕罪等等。
林早早对白庄主这番态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他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他道:“白庄主,我来时便觉得你这院子里的风景和物件摆设即便是在京城之中也堪称一绝,这是你请的名家帮忙修整的吗?”
“这……”白庄主面露难色,这了几声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早早看到这情形挑眉笑道:“白庄主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只是怕太子怪罪。”这时在一旁等候了许久也看了许久的白金银开口了。他性子比较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比较直接,“这院子是家父当初请山下的温先生帮忙设计的,他是温家人。”
“温先生?”林早早念叨着这几个字,悠然笑了,他幽幽道:“是不是当初父皇下令没有他的旨意便不能出岭南的温家?”
白金银点头道:“是的。”
白庄主对白金银这直白的话已经没什么想表达的了,不过他还是上前补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草民这世家皆是白丁,这温家当初入岭南之后,草民便请了他们入这山庄,想让他们帮忙教化下这不成器的儿女,并无他意。”
“白庄主只请了温家的人?”林早早很是随意的问道:“父皇临走时曾提起他在未曾入宫时,林家有一兄弟也在岭南。当时父皇说林家罪不及后人,但因其祖父母亲被流放到了岭南,他人一直在岭南照顾他们,这人现在如何了?”
林早早说的这人是林文眷。
白庄主没想到他会提起林文眷,这对温家有所青睐,是因为温家的名声还有皇帝对他们的态度,温家被困在岭南不得随意出入,可是他们家族上没有过重的罪名。
林文眷就不同了,他自己是没罪,可是母亲祖母都被流放了,加上皇帝入宫前在林家颇为受苦楚,谁也不敢轻易去触皇帝那么霉头去帮衬林文眷。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帮衬,那个温家的温良就时常帮衬着林文眷的。他们当年在京城关系一度挺要好的,都在岭南这旮旯之地,平日里各有郁闷,也时常一起喝点小酒,关系倒是更好了。
白庄主一时拿不准林早早问这话的意思,他便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林早早听了这话轻声道:“原来是这样,既然都是父皇的故人,那就麻烦白庄主把人请来,我想要见上一面。”
白庄主自然答应的,林早早这时看了眼双喜淡淡道:“今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日后再出现什么纰漏,孤可就不答应了。”
一个孤字出口,满场寂静。
这时的林早早表情其实同刚才没什么不同,但就是给人一种深深的距离感。他仿佛是水中月,看似伸手能触及,却根本没办法被常人触碰到。
沈舟望着他,眸中神色微微有些黯然,很快他垂下眼眸,用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所有的神情。
林早早说完这话便让白家的人都退下了,白庄主溜得飞快,白金银次之,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珍珠行了个礼才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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