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文一脸无辜道:“五弟怎么这么自暴自弃,父皇要是把圣旨改下,说把边南之地封给五皇子周容这事不就解决了。”
到了这个时候,周容脸上的神色再也端不住了,他声音略冷道:“太子这话说的轻巧,可是父皇现在如何能做主。”
说罢这话他朝皇帝看去,周祥也跟着看去。
被人忽视着当面讨论着,现在终于入了众人眼的皇帝气的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身体受限制,皇帝现在能跳起来把他们统统都骂一顿。
林锦文望着他们道:“五弟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知道父皇会一直这么躺在床上?你身为人子也不盼望着父皇能早日康复,枉费当年父皇那么心疼你。”
皇帝冷冷盯着他们,他知道自己是好不了了,但被林锦文用这么讽刺的语气给指出来,他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周容望着皇帝那冰冷的视线,他苦笑了下道:“这什么话什么事都让太子殿下说了,父皇既然不能护着我们了,那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锦文这时已经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了,他冷声:“这是什么话都让孤说了,还是什么话都让五弟你给说了。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当日父皇说的是让你成年之后可入边南为王。现在四弟还没有成年出宫建府,怎么就轮到五弟你要出京建国了?”
周容脸上的表情裂了,他又气又恼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只是要去自己的封地,哪里就是去建国?太子殿下如果想要给我按个罪名,那就直接来吧,何必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孤给你头上乱扣帽子?”林锦文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有没有这个心思你心里最清楚,父皇当初可怜你年幼遭罪才想着补偿你,他封你为肃王,又怕你日后自暴自弃,所以给了你边南封地。父皇对的你这些恩赐,是用你那条断了的胳膊换来的。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呢?准备在父皇他老人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离开,为了这个目的,你还在这里表演给父皇表演你的无奈和伤痛?”
周容被林锦文这么一刺激,心里的话不由的说了出来,他道:“我也想着留下,我也愿意留在京城,可是我留下,太子殿下会放过我们这些兄弟吗?”
林锦文眉梢微动了下沉声:“别拿你的私心和野心当借口,我放不放过你们取决于你们当初到底做了什么。周瑞是父皇想要废除的,他和安昭仪私通的事不是我摁着他的头做下的。父皇就算安好也不会放过他。周安想要谋逆,如果当日他成功了,你们这群人当天就该死在宴会之上。尤其是你,他废了你的胳膊,为了以防你报复,自然是早点让你见阎王爷才是。”
“至于周祥,是个蠢的,留下当个吉祥物正好。周安是这么想的,孤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孤有一点和他不一样。这人蠢可以蠢点,但是要蠢的无知透顶,处处挑战孤的底线,那就可以早日投胎了。四弟,你说孤说的对吗?”
望着林锦文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周祥僵硬着嘴角小声哼哼道:“对对对。”这话他听明白了,林锦文是真得在威胁他。
林锦文对周祥的表现很满意,他又望着脸色阴沉的周容道:“至于你,这就是孤要说的第二个方面了。你要去封地的事,即便父皇他现在人好好的,你也想都不要想。先不说封王封地已经有违祖制,单说你能瞅着机会报复了周安废了他一条胳膊,你这样离开,孤怕是要日日夜夜担心你在封地上隐忍不发最后来个招兵买马杀回京城呢。这样睡不着觉的日子,孤怎么可能愿意过。”
林锦文的话说的十分锋利,像是一把尖刀,把人心底那点想法都给一点一点的剖了出来。周容的脸色铁青,林锦文恍若不知的继续讽刺道:“到了封地自己成王,等势力大了就可以不听朝廷的,这样的美事你还真敢想。周祥,周容他这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才同意让他当枪使?”
周祥冷不丁被点名,他吓了一跳突口道:“他说可以带着我和母妃一同前去封地,我们不用过着像京城一样心惊胆战不知何时会被你弄死的日子。”
林锦文冷哼一声淡淡道:“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他就算能带着你,那他以什么理由带着你母妃?父皇他人只是病了,可没有死。你母妃在冷宫里,没有父皇发话,谁敢放他出来?”
周祥来回眨了眨眼,最后他怒视着周容道:“你是在骗我?”最近他有点被周康的死给刺激到了,加上很多传言都在说林锦文准备对他们这些皇子出手。
所以在周容找到他,说他们两人最好能尽快离开京城,要不然等到林锦文对他们出手,那他们就死定了的时候,周祥便有点心动。
周容还说,林锦文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就先去见皇帝,在皇帝跟前哭一哭赌一赌,只要林锦文能放他们出京,到了边南,那一切都好说了。
如果有可能,他们说不定还能把淑妃给一同带走。
周祥心里害怕林锦文,又不爱用脑子思考事情,听了这话可不就立刻同意了。
周容对周祥这来回变化的态度已经有点免疫了,他道:“我骗你什么?你有什么好骗的。”他是真的想去边南,在他看来边南是属于他的地方,至于对周祥也的确有两分利用的意思。
因为周容知道自从在皇帝寿辰他斩断了周安的胳膊后,自己的心态就有点变了。林锦文当时望着他的眼神是惊讶和意外的,周容心里为此一直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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