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他和许眠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呢?
祁野回过头,发现原本礼厅的人都几乎都走到门口,像盯着什么奇珍异兽般看着他,这些人清一色穿着素色葬礼正装,祁野一时无语,甚至错觉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他,而这些人都是来给他送葬的。
这么说确实也没毛病。
“祁野,你没事儿吧?需要帮忙说一声啊。”终于有人打破尴尬的沉默开口了,是刚才主动搭话的杨导。
“要不我们报警吧?”
“这种事警察不会掺和…”
“在场各位不是很多御灵界大佬吗?办法总是有的吧!”
“话可不是这么说,之前鬼市上的大佬会比现在少吗?还不是出了那样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开来,几乎忘记自己来参与追悼会、殡仪馆需要肃静的基本礼仪,事实上现在基本没谁顾得上死者家属作何感想。
就在嘈杂混乱的葬礼上,祁野突然变了脸色,他中指上的契线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他心中一跳,寒冬腊月的额头突然爬满冷汗,一个不好的猜测闪了出来——
叫祁野这个名字的,除了他,还有黑黑!
如果对方的目标模棱两可的写着祁野…
正在这节骨眼上,一则铺天盖地的报道闯入大家视线,城西郊外的一片别墅区发生火灾,过火面积超过300平方米,火灾的正中心正是许照那栋外形像棺材的不祥别墅,附近十多栋空楼也一道葬身火海。
火势已经持续了近二十分钟,因为冬日风干燥又急,加之别墅附近成片成片的枯树导致火势绵延不断,救援灭火工作很难开展。
火势蔓延了快半小时才被人发现进而开展救援活动?
城西那片别墅区虽然僻静但也不至于这么荒凉吧?大火烧了二十分钟都没人察觉?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有人用了什么邪门术法进行结界屏蔽!
这个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祁野的心渐渐往下沉,他强迫自己终止混乱的猜测冷静下来,视线扫向看热闹的众人:“杨导,可以借一下你的车吗?”
杨导也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干脆道:“行,你要去哪我载你。”
他印象里祁野一直没车,某次拍摄过程中还了解到对方未成年没考驾照,而他自己的车技客气了说,年轻时还是二环内深夜飙车十二少之一呢。
“多谢,去城西的别墅区。”
“火宅那儿?”
“对。”
“成,跟我来。”
杨导没多问什么,在一众参加葬礼的人的注视下,爽快的带着祁野来到地下停车场,两人上来车:“你坐稳了,如果路况不是那么糟,半小时内我能把你送到那。”
如若正常情况,从殡仪馆道城西郊外别墅区至少得一个多小时。
“拜托了。”
车子驶出停车场时,外边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抢热点抢头条的记者,杨导骂了声娘,娴熟的转动方向盘避开蜂拥而至的采访人群。
“这种热点也想蹭,不想想怎么给自己子孙积德。”
虽然没人愿意这么说,可大家心里都这么想,这会儿拍到的祁野,很可能成为锦鲤杀事件下一个牺牲者的遗照。
等祁野真的出事了,这些生前最后的照片放出去,一定能引起不小的轰动带来巨大的关注和流量。
杨导在公路上飞速行驶,完全不顾违章扣分,不多久就将十多辆浩浩荡荡的新闻采访车抛在两条街后。
坐在副驾驶上的祁野脸色青白得可怕,中指上的魂线彻底消失了,他只得紧紧拽住胸前的养灵坠,祁野的动作有点神经质的祷告意味,就似害怕这条连着他脖子的细线也突然一同消失了似的。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心里默念黑黑,缺如泥牛入海全无回应。
而在他手心沾了他温度的黑曜石,光泽正在一点点变暗变淡!
杨导看他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没多言,专心致志一路向城西别墅区驰车狂奔。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已开到西城区的长夏街,这里距离别墅区还有不到三公里,已经能隐隐看到西南边滚滚烟云升腾而起吞噬了地平线,浓烈的燃烧气味弥漫在城郊上空。
他们的车被交警拦了下来,道路已实行管制,无数辆救火车朝西边驶去,警笛四起刺得祁野心烦意乱。
“前面车子不让走了。”杨导抿着唇,将车子靠边停下,不耐烦的拍了拍方向盘。
祁野解开安全带:“剩下的我自己走吧,杨哥,谢谢你。”
杨导抬起眼看这个一脸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年轻人,虽不知对方的理由,但从祁野的神态里看出他不得不这么做的执拗,于是也没多劝,只爽朗的扯了扯唇角:“不客气,注意安全。”
冬日天光短,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可西南面的火光将夜空映得如白昼一样,末日的白昼。
祁野的手机响了,是许沉风的来电——
“祁野,你别自己过去,我和眠眠马上就到了。”
祁野急急的喘着气,没有正面回应:“和许照取得联系了么?”
电话那头的许沉风没有悲伤的余裕,坦白道:“还没有。”
“行,先不和你说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祁野就要挂断电话,许沉风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劲:“祁野,你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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