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看上祁野了?”黑黑脱口而出,一脸理所当然的淡定。
许眠怔了怔,旋即也淡笑:“诶也是,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就是一个人,谁能从自己手里抢走自己啊。”
他几乎是打心底里肯定,如果许照真看上了祁野,那肯定是许沉风二号,沦为cp粉的命了。
谁知黑黑神情却温和下来:“有什么抢不抢的,我和祁野还用分这些吗…如果真有人愿意保护他照顾他我倒安心,只不过…”
只不过,他下意识的觉得许照这个人并不如看上去这般靠谱,如果真把祁野交给他,黑黑不放心。
当然,这句话不好由黑黑亲自来说。
许眠抿了抿唇,没有问黑黑后半句是什么,他能预感绝非什么夸他哥哥的好话。
水龙头哗啦啦的想,把许眠和黑黑的对话淹没,祁野听不真切,只埋头不声不响的洗碗。
如果黑黑想让他知道,自然会来说,如果不想…他也没必要非要了解。
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黑黑这会儿飘到他身后:“方才,许眠提醒我,说他哥可能看上你了。”
祁野刚开始没吭声,过了会儿才淡声道:“你认为呢?”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对他没兴趣。”
黑黑语气不咸不淡的,却听得祁野耳根一热心里一酥,暗骂一句这鬼撩得狠也坏得很。
就在他兀自口干舌燥时,背后一凉,身后的黑黑得寸进尺的整个鬼贴在他身上,甚至用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一瞬间,祁野整个人都凝固住了,为黑黑的突然主动弄得动弹不得。
而身后的黑黑并非故意做出亲密的举止,他只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击得双腿一软,力气全失的倒在祁野背上,就似有人突然将他撕成两半,一把手探进他魂魄里硬生生抽他的魂线!
黑黑的魂体因为疼痛变得极度不稳定,祁野终于注意到不对劲,忙转过身来抱住黑黑,而他怀里的魂体开始像接触不良般滋啦滋啦闪烁不休。
怎么有这样…?
祁野顾不上废话和想缘由,手脚麻利的脱掉上衣,顺带将沾满水的手在脱下的衣服上潦草擦了擦,忙解开胸口的绷带露出两个月未愈合的伤口,翻开的皮肉因长期暴露空气有些泛白,完全不是正常的伤口颜色。
祁野担心黑黑吸不出血,又顺手摔了一只瓷碗,捡起瓷片毫不手软的往自己伤口上补刀。
眼前的突发状况让许眠惊呆了,他刚想出口阻止,就看到伏在祁野胸口上的黑黑开始贪婪的吸允着溢出的鲜血,接触不良的魂体也渐渐稳定下来。
难道这几个月来,祁野都是这么过的吗?随时随地在自己伤口处补刀,就为了留住黑黑?
想到这里,许眠打了个哆嗦。
在众人兵荒马乱之时,没人注意到厨房门口早站了个人,许照来了好一会儿了,他看着祁野和黑黑的一举一动没说话,直到事态稳定下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祁先生,你的坠子掉走廊上了。”
祁野和许眠循声迅速望了过来,许照手上吊着条黑绳,绳子上系着一枚泛着温润光彩的黑曜石坠子,这不是养灵坠又是什么呢?
许眠惊呆了:“哥…你怎么拿着养灵坠?怎么回事?!”
“方才我在走廊看到吓了一跳,这对祁先生来说很重要吧?所以赶紧送过来。”说着,他还没来得及递过去,祁野已将三步并作两步从他手上夺过养灵坠。
“谢谢。”祁野将养灵坠握在手里,眉头拧在一起,绳子居然断了。
好在此时黑黑已经稳定下来,靠在祁野的怀里睁开眼睛,他的视线同样停留在断掉的绳子上:“许少,你这包售后服务的吧?”
如果说祁野方才面上寒潭千尺,黑黑这句轻描淡写的调侃,则轻而易举让他眉目间的积雪瞬间消融。
许眠反应快:“没问题,待会儿我让六叔送根新的绳子来,保证更结实。”
“赶紧的,不然我就要打12306投诉你了,”说着,黑黑将手叠在祁野手上,彼此十指相扣握住绳子断掉的养灵坠,“别瞎想,我给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不然阿骁该知道了。”
惊魂未定祁野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黑黑又交代了一声许家兄弟,让他们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宁骁保密。
“哥,我们先出去吧,给他俩一点时间处理处理,碗待会儿我再给你洗。”许眠对许照使了个颜色,对方略微迟疑一下,用余光看了眼地上沾了血的白瓷片,点头,同许眠一道儿暂时离开厨房。
这会儿祁野死命的擦被许照碰过的养灵坠,他这方面有严重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一下属于黑黑的东西。
而黑黑则轻手轻脚的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你看,这回你对自己伤口下狠咒的事,许家人都知道了,这可是禁术。”
祁野无所谓:“知道又怎么样?我对自己下的咒,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他们也管不着吧?”
黑黑无奈一笑:“那确实是。”
“黑黑,要不我们还是和许眠商量一下,让他或者许家可靠的人住进来,我们回老宅吧?”
黑黑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眼望向祁野:“你怀疑许照…?”
祁野静默一瞬摇了摇头:“我查过,他确实没有灵力,就算要做什么也做不到...我是怕这屋子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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