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汐和任彻还是那样有些吵吵闹闹的, 不过身上也多了几分为人父的责任,不再像在梧桐县时那般孩子气。
变化最大的就是六斤了,这孩子一年没见了,如今都会走会跑了,初看到江景元和徐水舟的时候还有些怕生, 可熟悉了之后就直接缠了上来。
江景元看着扒在自己裤腿上,对自己笑得甜甜的六斤,弯下腰,掐了掐他脸颊上挂着的婴儿肥,“小六斤,知道我是谁吗?”
六斤圆滚滚的眼珠子眨了眨,咧嘴一笑,含糊不清地说,“咯咯、葛格……”
江景元见六斤如此配合,揉了揉他那剃得光滑的小脑袋,噙着微笑道,“倒是比我家的两个懂事多了。”
王香云整个人都笑成了弥罗佛,“来都来了,怎的不把我的两个乖曾孙孙带来,三个小孩在一起也能有个玩伴。”
“奶奶,阿元也是怕你们没有休息好,我家那两个可是皮小子,皮起来几个人都看不住。”徐水舟上前善意地给王香云解释道。
王香云听了这话大抵不太高兴,还自己蹦了两下,用不服老的语气道,“你们看看,我这身体好着呢,怕什么,我还想看到我两个曾孙孙娶妻生子呢。”
“哈哈,奶奶一定可以看到的。”江景元和徐水舟在看到王香云蹦起来那一下,心脏都微微缩了缩,最后见她真的没有事,一颗心才落了地。
徐水舟笑容甜甜,赶紧接话,“看到奶奶气色好,我明天就把两个皮孩子给抱过来,要是惹恼了,你们可不要赶他俩走。”
“谁要赶谁走呀。”
一声清润的声音传来,江景元和徐水舟都不约而同的转身。
林雪松被谭靖远牵着走了进来,少年脸上的青涩已褪去不少,身上更是多了几分成熟。
谭靖远也没有以前那般的唯唯诺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信,那双汇聚智慧的眼睛时不时地闪亮一下,让人挪移不开目光。
“好久不见。”江景元对谭靖远和林雪松颔首示意,也替他俩最后能够走到一起而开心。
“好久不见。”谭靖远也与江景元打着招呼,带着浓厚的真诚。
“江狐狸、徐可爱,别来无恙啊。”林雪松可就没有谭靖远那般中规中矩,依旧如以前一样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徐水舟看到林雪松很是开心,甩开江景元的手,高高兴兴地上前去叙旧,“好久不见雪松,在家过得好吗?”
林雪松嘟嘟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哪里过得好啊,在家每天都在挣钱,脚都忙得不肯沾地,我都瘦了。”
林雪松说着抬起自己的胳膊掐了掐他胳膊上的肉,“还是最近才补起来一点,不然你非得吓坏不可。”
“辛苦了。”徐水舟用手摸摸了林雪松的脸颊,的确是比之前小了一圈,可见这一年他受得罪不少。
林雪松笑着甩了甩头,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呼之欲出,“好在辛苦都是值得的。”
“你看看,这都是我一年挣的,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账本我都带来了。”林雪松说着递给了徐水舟一个厚厚地木盒。
里面装着比书还要厚的银票,一本本浅蓝色的账本就摞在盒子的下面。
徐水舟用手掂量了一下钱的厚度,就已经算出这叠钱大慨有四十万两银子左右。
呼吸微微一滞,手都有些抖,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钱,感觉面前有座金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都是我们的?”徐水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仅仅只是投了一点点的钱,一年后就有如此丰厚的回报。
那这钱未免也太好挣了。
江景元粗略地扫了一眼银票,心里有了数。
“水舟,你可别跟雪松客气,如今整个梧桐县的人谁人不识他呀,别看这点钱很多,要真跟雪松的产业比起来,什么也不算,你是不知晓那玲珑膏让多少女人捧着大把的银子来购买。”慕君汐看徐水舟愣住,迟迟不肯接钱,笑着说道。
“玲珑坊都开遍了整个江南,北边这边也陆陆续续地开起来了,你可别被这点钱给迷花了眼,后面你等着收钱的日子还长着呢,再说雪松能有今天还不都多亏你家支持,这钱该拿就得拿。”
慕君汐的话说得敞亮,让江景元都忍不住对他频频侧目,任家有这样一位胆大心细,明事理的夫郎,小叔可真是捡到宝了。
徐水舟听了慕君汐的话也觉得在理,大大方方地将钱给收进了怀中,却没有去翻账本,而是把账本又推回到林雪松面前,“钱我收了,账本就不用了,我相信你的人品。”
林雪松笑得清亮,徐水舟信任他,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落落大方地将账本收下,“行,这些账本我都给你留着,你想什么时候来查账都行。”
“葛格、饿饿。”六斤被慕君汐教得很好,小时候的顽皮不见了,唯剩下惹人疼爱,已经午时,小孩子又饿得快,就找江景元讨食吃。
江景元看了看小萝卜丁,摸了摸自己的全身上下,没有找出一块糖来,略略有些尴尬,“家中可有备小孩的食物。”
“有是有,就是我们才搬来几天,还有诸多事宜没弄好,今天中午估计得出去吃了。”慕君汐看孩子饿了,招来下人,让他去端来了专门给孩子做的辅食来。
“听说京城有家元舟奶茶店做的不错,里面的炸鸡奶茶都是我们从未听过的,不如去尝尝鲜。”林家以前在京城有设府,况且他们家的富贵钱庄又不是吃素的,因此他才来京城没有几天就把京城给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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