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骏皱了皱眉,胸被压到了,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得亏方新立不知道魏良骏的想法,不然一准脱光了衣服给他检查。
江景元也皱了皱眉头,身上的衣服都被挤得皱巴巴的。
四人不敢在榜单前久留,迅速返回客栈,在客栈外面让他们看到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景元看见贺雨竹和陈秀秀带着他的儿子女儿,徐水舟拉着江鹿。
肖子磊看见自己的父母。
方新立和魏良骏也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新立,没事吧。”
这里面最急的要数方新立的父母,毕竟他们儿子的身份太特殊太敏感,在家日日担惊受怕。
当方新立中进士的消息传回梧桐县的时候,人人都夸赞他们有个好儿子,只有他们心里知晓这件事对他们的震撼。
方新立在自己父母面前,总算是放下了自己身上的棱角,转了一圈,给他们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爹、娘,放心吧,我好着呢。”
江景元拉住徐水舟软呼呼地手,转过头去询问抱着孩子的两位娘亲,“路上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到。”
早在春闱放榜的时候,江景元就给家里带了信去,让他们来京,这一次考上了,定是不会再回去了,与其再跑上一趟,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北上。
“没事,两孩子也都挺好,这都多亏了肖知府的照抚。”
陈秀秀抱着睡得正香两孩子,轻声说道。外面的船再好,也比不上官船,加上知府又精心照抚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家中也安排好了,放心吧。”
徐水舟笑容灿烂地跟着应声,阿元这一走又是一个月,每晚睡觉翻身摸到旁边没有人的时候,他都会吓醒。
如今见到人了,他这心里就安定了下来,有阿元在身旁再苦再难都不会害怕。
“你瘦了。”
徐水舟摸了摸江景元的脸颊,发现他的脸上比他走的时候肉稍微少些,摸着颧骨有些尖了。
江景元自己倒是没有觉得,他这些天在京城吃得好,睡得好,他觉得还长了些肉呢,可能是春闱那次折腾得太狠了吧。
“是你的错觉吧,我觉得跟我走的时候,差不多重啊。”
江景元的食指轻轻勾了勾徐水舟的鼻梁,不想让他担心,本来就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提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徐水舟眸光明亮,语气笃定,“你是我的夫君,你身上有几两肉我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江鹿在一旁听着两位哥哥的话,自动地闭上了耳朵,还拿手捂住眼睛,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但其实耳朵是堵不住的,甚至耳尖还微微向外支出了一点,捂在眼睛上的手,也开了一条缝。
“别教坏了小孩。”江景元见他这种神情有些尴尬,他不是故意要在江鹿面前这样的,实在是足足有一个半月没有看见徐水舟,他太激动了。
江鹿打着手语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他就是一个瞎子聋子。
唯独肖子磊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不知所措,他永远也忘不了离家出走那天父母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为何处处要拿他跟别人比较。
他承认自己身上的缺点很多,但他做那些事,不过也是想引起自己父母的注意为何他们就是感觉不到。
如今他走了他们应该开心了吧,再也不用忍受他这个废材儿子带给他们的屈辱。
“小磊。”
肖夫人饱含泪水地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其实自从肖子磊离家出走后她就整天以泪洗面。
她还是爱孩子的,只是她爱的方式不对,她早就想来找肖子磊,给他认个错,但是丈夫说孩子大了,不应该把他拘留在家,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来。
肖子磊看见自己的娘哭了也是一阵心疼,但是想到他娘说得那些话,他狠心下来甩开他娘的手,“肖夫人请自重我如今已不是你们的儿子了。”
“只有王博文那样聪明绝顶的人才是你们的孩子,只有衙役家勤奋努力读书的人才是你们的儿子。”
肖子磊想了想还是有些堵气,每每想起父母老拿这两人跟自己比较,他心里就会多痛恨父母一分。
肖开棋看儿子如今还在赌气,不由得笑出了声,“是爹娘错了,我儿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他们现如今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你身体大好了没有。”
肖子磊疑惑,他爹娘怎么知道他大病了一场的,不过比心里还是有气,“是因为他们没有考上才觉得我好,才来找我的?我乡试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甚至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你们都没有来找过我。”
肖夫人拼命摇头,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你乡试的时候,我们也在的,只是知道你心中有气才没有来打扰你。”
肖子磊一脸的不相信,他出考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爹娘,事后他们也没有派人来找过他,骗人也不是这样骗的。
还真拿他当三岁不懂事的小孩儿看待啊。
“你爹娘说得都是真的,在你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我就上门去找过他们,其实他们当时已经派人来找过你,是我让他们把人叫回去的。”
江景元跟徐水舟说完话,见肖子磊跟他父母居然吵起来了,忙不迭的出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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