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处这个时代,江景元太明白万般皆下品为有读书高的道理了,如果没有一个功名在身,谁都可以上来踩你两脚。
江景元可不希望下半辈子跟一群村民斗智斗勇,一旦有个更高的功名在身,这些村民谁敢这样上门来欺负啊,一个秀才还不够。
“不错。”陈钰泓更加满意了,“你能看明白是再好不过,不过可不能向以前那样死读书了,人情世故也都要学一点。”
官场如战场,一味的死读书最后功名是有了,可也保不住,只有才情和人情都到位,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加顺畅。
陈钰泓说着有叹息了一声,“可惜外公已经年迈了,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现在得考场又瞬息万变,不然外公也可同你一起去考。”
陈钰泓早年时候科考举人几次落败后,便一蹶不振,在家荒废了几年,等悔悟过来的时候,早就时不待他。
江景元眼睛一亮,从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一本账簿递给陈钰泓,“外公觉得县主薄这个位置怎样?”
原本江景元还想考察一下这个外公,因为主薄这个位置说来也不小,如果随便安排一个人上去,做不好的话,很快就会被人给拉下马,但是今天见识过陈钰泓之后,江景元觉得这个位置是在适合不过。
“主薄?”陈钰泓下意识接过账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县主薄不是做的好好的,外公虽然有些能力,但是也爬不到那个位置。”
说完陈钰泓这才翻阅了眼手中的账本,越看眼睛越瞪得大,颤声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江景元和陈秀秀对视一眼,知道李三全那件事情瞒不住,便如实相告。
陈钰泓听完后气的全身发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竟然加害你,景元早就该跟外公说的。”
“孙儿也是在病榻上缠绵,觉得无趣,把从生病时候的事,仔仔细细在脑中推敲,又恰逢那李三全都不诊断就说要母亲准备后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江景元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他没有说出来。
“哼,如果不是那李三全已身死,我定要他后悔活在这世上。”在陈钰泓看来,李三全死的还是太过于轻松了一些。
“都已过去了,外公还是看看主薄这个位置如何,经过这件事孙儿也明白了,朝中有人好办事,主薄这个位置低虽然低了些,但是好在在梧桐县这个芝麻大的地方还是有不少权势的。”
既然要拉一个主薄下马,何不如再顺水推舟扶持一位自己人上马,不然再上来一位跟他作对,那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辣鸡存稿箱,明明定好了时,硬是不给我发出来,如果我不检查的话。今天估计要断更了……
第十九章
陈钰泓当然没有二话,只要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除非是心无大志之人,谁不希望自己的路能够走的长远一些。
做个一县主薄总比做个闲散秀才的好,只有有了权势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
陈钰泓回去的时候,江景元给了他一包袱的银子,“外公,这是先些时候娘从外婆哪儿借的,现在手头上也宽裕了,还请外公一并带回去。”
陈钰泓却是不接,脸色难看得紧张,“你身体刚好,这些钱留着买些补品,钱财乃身外物,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家里还有,听说两个表哥要成婚了,这些钱还是带回去,也好让两位表哥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
江景元把钱硬塞给陈钰泓,他现在身体好多了,这些钱放着也是生锈,还不如还了账,身上也轻松一些。
“如此也好。”
陈钰泓沉默了一下,还是把钱收了回来,两个孙儿就等着这笔钱成婚,这婚事一拖再拖,女方都快要来上门退亲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不能因为偏爱景元,就耽误了两个孙子。
送走了陈钰泓,江景元又把钱给了陈秀秀,“娘,你看看这些钱能够把我们原来的住所给买回来吗?”
“够是够了,但是娘不想回去住了。”
陈秀秀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从前是娘太过于陷入回忆中,每当回忆起和你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心中的怨恨就会加深几次。”
陈秀秀说着帮江景元薅了一下他脸颊旁的发丝,浅笑说道,“这段时间娘也反思了很多,逝者已去,就算是我心中再怨恨再痛苦也要把日子过下去,尤其是看到景元你现在出落得这般懂事,娘很欣慰,所以娘想开了。”
陈秀秀说完像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心一样,“娘想试着放下过去,好好的活下去,看着你光宗耀祖,子孙满堂。”
“这儿虽然破旧了些,但好在不会让我回忆起那些过往。”
陈秀秀的一席话,听得江景元心中惊愕不已。
“娘……”
“好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宅子,买回来还是很有必要的,等你之后跟水舟成亲了,你们俩就搬过去,娘就住这儿就行。”
陈秀秀打断了江景元即将要说得话,一锤定音说道。
江景元看陈秀秀坚持,也没在说话,皱了皱眉,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又过了两日,江景元把所有的账本整理完,想到秦初九应该等急了,把账本弄好,打算到县城里去找他,正好碰到一起去县里的徐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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