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可以来找我帮忙。”项飞掂量着用词说话,也是出了鬼了,他对着萧夏李尚口若悬河极尽嘲讽,对上卫星河那双温柔的眼睛,却一句刻薄话都说不出来。
这话中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卫星河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这是项飞正常会有的反应,自己这样的确有点奇奇怪怪的。
“那谢谢项同学。”他调整好心态,重又露出笑容。
回家后,项飞不自觉的又想起卫星河离开前那张失落的面庞,他看着萧夏在客厅灯光下备课,走过去坐下后问道:“你们班的卫星河是个什么情况?”
“嗯?”萧夏刚洗完澡,整个人白白嫩嫩的,三十多的男人了还有一张吹弹可破的好皮肤,怕是多少女人嫉妒的对象。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项飞,眼中有点茫然,“卫同学怎么了吗?”
“他今晚又被人欺负了。”项飞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幸好我上厕所回来撞上了。”
“啊……”萧夏叹气,“卫同学在班里很少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我每次看见他,他都是一个人,从没见过他在学习之外的场合跟什么人在一起。”
“原来他被其他同学孤立了吗?”
项飞皱眉,“我听说他家里挺有钱的,按说不应该啊。”
这些有钱人的想法他们这种穷人是不大懂,但利益至上这个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是相通的,那些人就算不喜欢卫星河,也不至于在他家里背景那么牛逼的基础上还敢怎么样吧?
“我也不大清楚。”萧夏忧郁的皱起眉,“他们这些学生都是出门豪门,可能彼此之间有什么家世渊源吧。”
项飞想想也是,也许是家族之间的矛盾也说不定,索性也就不去想这件事了,卫星河出身豪门,比他这种穷小子有优势多了,那些人能把他怎么样。再说,真要有什么麻烦,他应该也会来找自己帮忙。
他这一沉思,就没注意到萧夏面上闪过的一丝异样的红晕。
周五学校要大扫除,班里的少爷小姐们都不喜欢这种活动,都是象征性的随便擦擦玻璃扫扫地,项飞做值日倒是得心应手,他个子高力气大,班里谁有需要帮忙的,只要好声好气的请他,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项同学,请问能帮我把这通水倒掉吗?”学委是个文静戴着眼镜的小姑娘,看着很有书卷气,平时待人说话也和气,她小小的个子要拎那么重的污水桶确实费劲。
“好的。”项飞二话不说就弯腰提起水桶,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半点推辞含糊也没有。
学委在后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含羞的笑了笑,项同学果然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他真的是一个温柔又热心肠的人,其他男生都不大情愿做这些事,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只有他不计较这些。
“哼。”
李尚傲娇的冲着学委轻哼,“你看什么看啦!我老大是随便能肖想的吗!?”
学委陈静仪回头看着李尚,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女儿,她对着李尚可没有像对着项飞那样的娇羞乖顺,一秒钟挺直腰杆,同样骄傲的怼了回去:“我可没说我对项同学有什么想法,倒是你。”
“我看项同学才讨厌你呢,你的头发好像那个、那个……那个吹风机的猪一样!又土又丑!”
李尚一直以自己新潮的发型为傲,平时项飞嘲讽他就算了,毕竟打不过,但是陈静仪这个八婆凭什么说他?
“你才是绿茶!”李尚口下不留情,“才刚甩了男朋友,这就又看上我老大了,你照照镜子,你有腿毛吗?有胸肌吗?有八块腹肌吗?都没有的话,你算个屁!”
陈静仪大怒,她从小就跟李尚这种神经病不对付,两人这些年不知打了多少次架:“说我绿茶?我可不敢跟你比!你自己谈了三个男朋友,敢说我绿茶!?”
眼瞅着两人就要掐起来,项飞回来了,他把洗干净的水桶放进教室的柜子里,转头就看见学委和同桌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项飞“?”
这俩怎么了。
“项同学辛苦了。”学委笑容得体举止优雅,看不出什么差错来。
项飞挥手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事,转身背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口走,一点温情也没有,竟然半分都没看出来学委眼睛里的那些少女的心思。
“哈哈哈哈哈。”项飞走后,李尚毫不留情的放声大笑,耻笑陈静仪:“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呢?明明就是个泼妇,非要装淑女,我们老大可不吃你这套。”
“闭嘴!”陈静仪瞪他,“你懂什么?项同学这叫君子端方!要是随便什么女孩勾引他,他都上钩,那我还看不上呢!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三个廉价男朋友一样呢!”
走出教室去推车的项飞当然不会知道,因为自己,他那个贱兮兮的同桌跟一向风评很好的学委大打出手,两人在教室打得难分难解。
正儿八经打架的那种打。
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早年为他打架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他一点都不惊讶。
他双手插兜踱步到停车场准备开锁,结果老远就看到自己的自行车孤零零的被踹翻在地,车身七零八碎遍地都是,铃铛还飞了几米远。
项飞好心情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阴沉着脸慢慢地走到自己那破旧自行车面前,一直盯着车身看。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项飞低头转身躲过了偷袭,冷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五六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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