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请不要这么猥琐。】可等到系统的脑内小片儿放出来,顾辞久顿时明白系统为什么是这个调调了!
段少泊那边自然也是马拉收割机,但大概是田埂宽度没计算好,这个马走一个来回,总会在中间剩下来一小撮的麦子,这就要人手去割。
段少泊割麦子是酱汁儿的,他一把握住麦子!无光的大眼睛带着一丝诡异的深沉和凶狠,手起镰刀落!咔嚓!麦子一把倒!
段少泊的这一系列动作,让顾辞久的下面隐隐发凉,有种想尿的冲动……
可是吧,与此同时,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爽,顾辞久舔舔嘴唇,杀戮中的兴奋还没有消退,这有闷气肚里憋的师弟,看起来味道可是真好~
“本官无恙,小伤而已。”伤口的血已经凝住,行动并不受影响,顾辞久推开下属,让他们去跟着收麦。
持续数日的抢收,算不得颗粒归仓,可也是得了九成的收获。除了泞水之外,各县都遭受到了盐戎人的袭扰,但所幸并无大害——泞水的位置正好在其它几个县的中间,州府金戈都要比泞水更靠近前线,要是泞水也能看见盐戎人,那事情可就是严重了。
九月底,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盐戎人退兵了,永王在这一场大战之中战死,不过真实情况怎么样,却只有少数人知道了。
十月中,县令们齐聚金戈,朝廷的赏赐要年底才能下来,不过大战刚过,太守个人还是要对手下人有一番褒奖的,就跟他们这些县令也要自己给表现突出的军民一些奖赏一样,不一定是财物活着粮食,叫人吃一顿饭,说两句场面话,已经足够手下人津津乐道个大半年了。
让县令们都挺惊讶的是……竟然真的是太守主持的庆功宴!范都督呢?!
“都盯着本官作甚?!吃!”宁太守瞪着牛眼,蒲扇大的巴掌伸开,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
“……”这不像是庆功宴,倒像是寻仇的想把人掐死。
可众人哪敢多嘴,都乖乖的低头开吃。
而且,按理说这种场合范都督也应该在场吧,怎么都不露个面呢?
“不盯着本官也别四处乱看!吃!赶紧吃!”宁太守又是啪啪几下乱拍,让人觉得那几案的四条腿都岔开了,眼看着就要散架了……众人赶紧闷不吭声的继续吃。
“吃完了吧?!吃完了都滚蛋!”
等到从太守府里出来,众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堵心的庆功宴!这还是最早来的两个县令说了几句:“诸位也别怪太守大人,范都督病了,听说是在前线的时候就不好了,可一直强撑着。战事一停,当即就高烧不退,卧床不起了。”
这年头,发烧这可是要死人的。否则,上回太子发烧瞎了眼睛,也不会没人朝下毒上头想了,因为这事即便是在贵族中也很常见。
众人一听,心里的那点怨气也就散了,赶忙问起范都督的情况。
“我们也就比诸位同僚早来了一天,到底怎么个情况并不清楚,要不然这样,明日大家一起去探病如何?”
众人自然都是赞同的,说有感情,比起宁太守,他们跟范都督的感情还更深点。结果一群人有一起结伴去买了明日探病的礼物,大战刚过,金戈城里真没啥好东西,也就是酒、肉、药材、糕点之类的。
买了东西,回到驿馆,大家各自休息。
刚才众人道别的时候,顾辞久就偷偷拽着段少泊的袖子,其余几个县令人家也不是瞎子,都看得见顾辞久的动作,不过也都没说话,顶多是善意的笑一笑。
别人的态度怎么样无所谓,让顾辞久放心的,是段少泊没甩开他——从那回顾辞久跑去杀人开始,段少泊就没再跟顾辞久主动联系,即便顾辞久联系段少泊,两人的话也非常少,说不了两句就变成了迷之沉默。
现在顾辞久朝自己房里走,段少泊被他拽着袖子,默默的跟在后头。顾辞久想着,一进屋就道歉。
结果,他刚一进屋,转过身来,段少泊就扑进他怀里了:“大师兄……”两人的身高相仿,段少泊不可能把脸埋在他胸口,只能埋在他肩膀上,埋得极其用力,“我想你……”
顾辞久搂着段少泊:“我也想你,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段少泊抬头吻住了顾辞久的嘴唇:“大师兄,我没在当场,我看不见当时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相信你的选择,你喜爱游戏,却不会为了一时的欢愉,舍弃一生的性命,你有分寸。我就是……觉得不安,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你的。”
顾辞久双手捧住段少泊的脸,轻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师弟……我是不是一直让你不安?你说相信我的选择,那么你相信我的永远吗?”
段少泊闭着眼睛,睫毛颤抖了一下:“我……大师兄……对不起……”
“没事,别哭啊。”顾辞久吻了吻段少泊的眼角,把刚刚溢出的眼泪吮得没了痕迹,“两口子怎么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更何况我们都相伴三个世界里,有曲折不表示就不幸福了,师弟,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段少泊总算是把眼睛睁开了,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可是……”
“说。”顾辞久的手掌包裹在段少泊的脸上,手指在他的眼睛下方按揉。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小师弟跟着他走过三个世界,容貌也有改变,可是他这个眼睛,永远都是平常的时候大而无神,哭泣的时候却是群星坠落——只有他能看见的哭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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