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步天眉毛微微一挑,“你什么都没有, 却在我面前展示你的德语水平?”
元宵摸摸鼻尖, 略不好意思道:“那不是, 我想赚点外快吗?网上联系人得先自我介绍一通,还得‘考核’,最重要的是达成合作,肯定时通过电子汇款,而我只用现金。”
步天想到先前看到的满如风订婚新闻,严格说是她的订婚对象元宸,不禁联想到眼前元宵的身份,还是那句话,若元宵真是海市元家人,那他为什么会落到在工地搬砖的地步?
“步先生,你看什么?”元宵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也怪步天长得太好看,他本不是个颜控,而步天的长相其实有点偏向于阴柔俊美,可步天的气场以及性格却不会让人将他和“柔”联系到一起。步天一双狭长的凤眼,瞳孔黑而深邃,专注看着他时让他有种被爱慕的人深情凝视的感觉。
怪不好意思的。
步天没回答,而是问:“你以后打算一直在工地搬砖?”
“啊?”元宵显然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愣了两秒才含糊道:“这份工作挺适合我。”
步天:“你是指力气大?”
元宵颔首,颇为骄傲道:“步先生,我没骗你,我力气正经挺大,要不是以前我家里不允许,我就去奥运会参加举重了,还能拿几块金牌为国争光。”
步天:“……”他比较怀疑元宵体重够不够奥运会举重男子组最低体重级,不过想到的昨天把元宵放沙发上时感受到的重量,应该足够。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问题在舌尖绕了两圈,他还是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元宵脸上的笑容和骄傲瞬间淡了下去,他深深的看了步天一眼,道:“观念不和。”语气是少见的冷漠。
步天心中微讶,正欲再问元宵却好像已经知道他有问题,先一步说:“步先生,可以不谈这个吗?”
查元宵的身份对步天而言并不困难,只是即便证实了他海市元家人的身份又如何?仔细一思索,以元家的能力,想找到元宵并不困难,但用的却是冻结他所有银行卡,似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逼迫,让他妥协。
元宵怕他想太多,遂又补充:“我没有作奸犯科,只是单纯跟家里人思想没法统一才离开。”
步天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只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待步天视线转移,元宵微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对了……”步天忽又抬眸看他。
元宵立时正襟,乖巧的像个幼儿园小朋友,等待老师的训话。
见状步天微感好笑,他指指元宵的伤口处,道:“洗澡时不要碰水,晚上我帮你换药。”
“……还需要换药?”元宵诧异问,“医生好像说如果没化脓感染就不需要换药……应该是更换敷料吧?”他提醒道。
步天:“你可以这么理解。”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伤口好像都不痛了,我觉得我现在去搬砖也无碍。”元宵试着动动胳膊,痛感很低。
步天估摸了下鳞粉和冰蚕蛊的治疗功效,给了个保守的时间道:“三天差不多可以。”
=v=
德国人似乎因为有了步锦程做靠山气焰再次高涨起来,连交流时还不屑再用华语,再次用回德语,纯粹是刁难步天。
对此步天的做法是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和德国人交流过程中他一直和元宵保持通话,用的是隐形耳机,元宵同步给他翻译,很显然,德国人又一次踩到了他的底线,他没再多留,离开后直接上去33楼总裁办公室。
在门口又遇上了步忻。
“三哥。”步忻腼腆的喊了一声。
步天颔首,他跟这个弟弟并不熟,更没有共同语言。
倒是步忻主动道:“三哥,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了,今天下班一起回去,陪爸爸一块吃个饭吧。”
步天敲门的手一顿,略感意外看向步忻,步忻脸上是端着的小心和期待,似乎是真渴望他回家。
但据宋英韶查到“他”半年的行踪,过去整整半年“他”都没回过一趟那个“家”,更谈不上吃饭。而在步天的记忆中,他自七岁后到二十岁穿越前,跟他这位父亲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次数绝不超过两只手数,且同桌吃饭时都是过年时在他爷爷家。
“陪爸爸一起吃个饭”等同于别人家的生活。
步天淡淡道:“不了。”说完,已经敲响办公室门。
得到进入准许后,步忻却突然说:“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我妈,你放心,你陪爸爸吃饭我和妈妈都会暂时离开。”
步天脚步一顿,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里面步锦程带着薄怒的质问:“你要步忻和你严阿姨去哪?”
步天眸色一沉,没看步忻,而是径自走进办公室,口中道:“我认为没有和RH公司合作的必要。”却是没接茬,而RH公司正是被他丢在会议室的德国人的公司。
步锦程和都已经准备解释的步忻皆是一愣,步忻张开的嘴复又闭上,望着步天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太心急了。
“什么叫没有和RH公司合作的必要?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步锦程语气不善,目光凌厉。
步天将手里一份文件放到桌上,就RH方面开出的条件和合作细节点出几个重点,逐一列举后又继续说:“无论从销售方式渠道还是盈利分红,RH都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按照他们的条件,步氏最后无非是为他们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