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黑衣男童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吴道田说:“我不想叫黑罗刹了,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要霸气点的?”
“你水属性,又喜欢黑色,以后你就叫雨墨吧!让人一听就感觉很有内涵。你现在连着说一百遍雨墨,再感受一下这个名字如何?”吴道田对他说道。
“雨墨、雨墨。。。。。。”黑衣童子果然连着念了一百遍,然后说道:“行,就叫雨墨吧,挺顺嘴的。”
城隍心中暗笑,妖物就是妖物,脑子不好使,连着念了一百遍,能不顺嘴才怪,这名字一听就是书童的名字。
。。。。。。
却说,县衙死了一名捕快,几位官员很沮丧的回到县衙,这是影响他们考核的,考核直接和领取的修行资源挂钩。
但目前县衙还有一项紧急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征收灵谷,吴道田在家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天,左半夏几个来看过他,聊了起来,说八个镇的负责人,皆是资深书办或与张司吏关系密切的家伙。这些人如今已不来衙门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与镇长泡在一起,督促他们尽快完税。
不过因为重订的灵田册,比原先上报的灵田多了一百亩,令镇长们大为不满。他们似乎商量好了,要拖到官府让步、答应按原先的灵田册征税为止,是以各路人马都很不顺利。
这镇长的力量可瞧不得,一是他们灵植师的身份,大商王朝需要灵植师打理灵田,若不能笼络这些灵植师,灵田可就难办了;二是灵植师身后的灵植商会,可是一个庞大的势力,每个门派都要巴结,就连大商王朝也是如此。
但每个镇的情况都不一样,也有例外,便是九华镇,罗青虎被关押,还不满半年,还未出来。他的管家倒是听官府的吩咐收税,但却磨磨蹭蹭的,真是把一个‘拖’字诀发挥的淋漓尽致。
最没进展的就是吴道田这一路,左半夏言语间,对他占着茅坑不拉屎颇为不满。那意思是,你不去让给我试试,总好过这么白白浪费了吧?
吴道田笑而不语,他虽然坐在家里,但他的计划却有条不紊的实施着。
两天后的傍晌,他正和老娘、妹金花说话。
旺财听到有人敲门,便蹦起来去开门!
他打开院门,便见个身材高大的白发老者,正一脸拘谨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挑担子的家仆。
“请问这是户房吴官人家么?”
“是啊,”旺财点头问道:“您老是?”
“老夫齐啸天,乃上定江镇的镇长,特来拜见官人。”平素趾高气扬的齐镇长,很是客气道。
“啊,你就是齐啸天?”旺财双目一瞪,拉下脸道:“我家少爷不在家,倒让你白跑一趟!”这些都是少爷早就吩咐好的话。
“不知道啥时候回来?”齐啸天心说,这话咋这么耳熟?
“这个没数,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也是有可能的。”旺财不紧不慢的答道。
“那不什么都耽误了……”齐啸天急道:“去找找不行么?”
“这可没法找,少爷交友广泛,有可能在定江和人钓鱼,也可能去云岭山脉探寻古迹,我们可找不到。”旺财笑容假假道:“家里只有女人,就不请几位爷进去了!”说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老爷,怎么办?”看着砰然关闭的大门,外面仨人傻眼道。
“唉……”齐啸天哪会不知,这是人家在报复自己。可是谁知道旺山是他爹的仆人,谁知道林茂能转眼倒台?两条知道一条,当初他也不至于,将吴道田拒之门外。
“太不像话了,他以为自己是谁?户房司吏也不敢这样对咱们!”家丁愤愤道。
“唉,谁让少爷他……”看到齐啸天面色阴沉,家丁的声音越来越。
原来,最近,除了无生仙门,还有血灵教的几个血徒,不断的在定江镇搜寻宝物,有人不停的试探齐家,发生了几场冲突,齐家的家仆死了两人,齐少仁就莫名其妙吃上了官司……
齐家死了两个家仆,有人说是不是要报官,请示了齐啸天,他说偷埋了吧,报官说不清楚,只怕要被敲竹杠的!
发生这种人命案,齐啸天知道官府的衙役最是流氓,也不做调查,会先对齐家敲诈勒索,最后只能破财消灾。
他让儿子齐少仁把死尸偷偷埋掉,省得惹麻烦。俩家仆便将尸体抬上大车,在上面盖好草席子。
一直等到中午,俩家仆终于回来了,不过是五花大绑,被一大群捕快、押解着过来。
‘坏了……’齐少仁心里一咯噔。
领头的正是县里副捕头张铁手,他冷笑一声道:“有人亲眼看见,他俩在挖坑埋死人!我们验看了死者,都是死于非命。”
“差爷误会了。。。。”齐少仁只好实话实说
“若真如此,你应当通知官府来验尸后才能掩埋!你偷偷摸摸,必然是害了人命,才毁尸灭迹!”说着一挥手,捕快便将铁链套到了头上。
齐少仁连呼冤枉,家仆也大声争辩,却被官差一股脑捉了,齐啸天闻讯赶来,求诸位差爷放他儿子一马。所奉的腿脚钱、酒饭钱比平时丰厚十倍。
张铁手笑纳了他的孝敬,一抱拳道:“咱们也没说人是你儿子杀的,认定凶手那是大老爷的事儿。让令公子跟咱们走一趟,保证不难为他。”
齐啸天也无可奈何,只能放他们回城。
回到家里,齐啸天收拾了一包银子,带着俩家仆进了县城。他也是个老江湖了,焉能不知此事必有蹊跷?
他四处拉关系走门路,终于从刑房的某位典吏口中得知了真情,原来是自己得罪了吴永南的儿子,有人在替他出气呢。
齐啸天找到县里主管刑狱的马县尉,请他放人,谁知马县尉说,你儿子被抓了现行,不经县老爷审判,谁敢放人?
齐啸天请他代为说和,马县尉却道:“我说是可以说,但县老爷九成九是不肯放人的。”
“为啥?”齐啸天傻眼道。
“县主收灵谷,第一个就去的定江镇,实指望能得个开门红。谁知道你竟躲起来,不见上门的官差,这不是给县主拆台么?”马县尉一副‘你老糊涂了’的表情道:“现在令郎落在他手里,你觉着能轻易放人么?”
“不能……”齐啸天满嘴苦涩道。
“这不就结了。”马县尉起身要走,却被齐啸天一把拉住,央求道:“马四爷指条明路!老朽定有重谢!”
“其实也没啥,我送你一句话,”马典史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齐啸天恍然大悟,赶紧让人买了礼品,以向吴道田赔礼道歉的名义,直奔吴家而来。谁知却吃了闭门羹!
尽管肚里窝火,但想到儿子在牢里,还不知被狱卒折腾成什么样,那白白嫩嫩的身子有没有被同监舍的犯人爆菊……
次日上午,又吃闭门羹。
下午,他第三次登门拜访,这才终于见到了,那个曾经十分想见自己而不得的书差!
天井里,吴道田一脸挪揄道:“在下登门,被你拒之门外,现在你又三顾茅庐,”说到最后,声音愈发冷“这样很好玩么?”
“官人息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啸天陪着心道:“那都是林茂的意思,老朽不敢不从啊。”
“你倒推得干净。”吴道田冷笑道。
“那现在怎么又来了?”吴道田瞥他一眼道。
“是这样的,本想求见吴司吏,吴大人不在,就来找官人了……”齐啸天低声道。
齐啸天紧接着道:“其实,跟官人说也是一样的,谁不知道,吴司吏是官人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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