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心心惊胆颤地跪坐在茶几旁，茶几已经让店小二收拾妥当换了壶新茶，摆上了几样小菜。玉冰心低眉垂眼地等着对面大咧咧盘膝而坐的白发老人将手中捧着的一盅热茶“哧溜溜”地喝下。微微朝旁边侧了侧身子玉冰心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扁了扁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水之翼也不理她在那纠结，兀自喝着茶吃了几口小菜，待到茶几上杯盘皆空，才抬起头瞅了几眼面前坐立不安眼神飘忽不定的红衣美人。
    “我可以考虑将丹药的代理售卖权交给你，不过嘛……”水之翼漫条斯理的开口，边说边扫了几眼红衣美人考虑着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玉冰心显然今儿个已经认栽了!横行了半辈子这次眼神儿却失灵了撞上了老虎屁股，但瞅着老头儿“色咪咪”在自己身上来回打转的目光玉冰心还是有了几分怒意，随即便面带愠色开口:“水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但是，也请您自持身份，不要为难我玉冰心一个女人。”
    水之翼一听这话便知道对方肯定误以为自己是个登徒子了，扯了扯嘴角也不解释什么，歪了歪脑袋便说:“六品及以下品级的丹药我会抽取一部分交给你冰心阁贩卖，所得利润你冰心阁可以留下一成。”听完玉冰心立马两眼放光，眼珠子不断打转心里默默折算着收益。
    却只听水之翼接着说:“当然，我炼制丹药也需要原材料，我希望我需要的药草，你可以给我两成的折扣。”说罢果然看见玉冰心脸色一僵，要知道万一水之翼要的都是些名贵罕见的草药……两成折扣下来时间一长自己的冰心阁估计都能直接赔进去。
    刚要开口表达自己想法的玉冰心还未开口便叫水之翼抢了话语权：“你也别觉得让我占了便宜，我没直接吞下你的冰心阁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是谁方才指使下人给我使绊子的?”说着水心翼停顿一下，满意地看到大美女脸上浮起一抹惊恐和难堪，又再度往下说:“实话说吧，老夫目前已经是七品炼丹师了，成丹率六成左右，运气好明年可能就是八品炼丹师了……”也没吹牛，水之翼在玉戒里找到了不少丹方，其中就有不少八品、九品的高品阶丹药，八品中的几纸丹方水之翼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只差自己对真火火候的掌握了。
    俗话说，给人个棒子也得附赠一根胡萝卜，占美女便宜虽然很爽但倘若这位美女并不是什么天真少女而是个“黑寡妇”般的蛇蝎美人的话……水之翼可是很讨厌暗处的小麻烦的!
    玉冰心却是震惊不已，不是说这老头儿是六品炼丹师么?怎么一眨眼蹦七品去了，还说明年就是八品了……要知道号称帝都炼丹第一人的摩肯大人——炼药师协会的副会长虽说也是七品炼丹师，可人家也才只有三成成丹率啊!这水老儿一上来就满不在乎地扬言自己是六成成丹率的七品炼丹师……
    不去管玉冰心的小心思，水之翼拿出了给玉冰心准备的“胡萝卜”。
    “我想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丹药生意，应该明白，这丹药嘛，能救人，也能害人!”水之翼说着斜眼瞅了一下红衣美人的反应。
    那玉冰心先是一愣，然后皱眉略一思索立即抬头充满期待地看向水之翼:“先生的意思……”眼底的不耐也化为了精明之光。
    “咳该，那啥，老头子前段时间自个儿鼓捣着玩儿，整了些毒丹出来，放着也没啥子用……”果然，话一出口还未说完玉冰心就忍不住打断了:
    “先生，先生，您开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请您务必将毒丹的……毒丹的销售权交给我，我一定会为先生高价售出的!”玉冰心激动地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胸前一对傲人的双峰也是晃的水之翼有些头昏。
    “自然是打算交给你打理，不过嘛，老夫还有一个要求。”玉冰心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现在市面上由于炼药师公会的规范，合法流通的只限普通丹药，更何况能够炼制毒丹的炼丹师也真心不多，丹方本就不多而且还要求炼丹师本人具备抗药性，否则炼着炼着把自己给毒死了岂不死的相当憋屈?
    玉冰心也知道水之翼必定会提要求，撇撇嘴心底暗讽一句“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的乖巧地点点头等待水之翼的下文。
    “我要你给我每一位购买毒丹的买主的身份信息。”打蛇打七寸，掌握了所有大数据摸清一切的潜在户甚至是未来的敌人的信息才有十足把握防患于未然不是?
    玉冰心反而更疑惑了，“我做生意向来求诚信，从来不会过问甚至去调查人的底细，您这个要求未免也……”玉冰心心底一转开始揣测水之翼此举的用意，卖人毒药还要买家的身份信息，这不是将别人的把柄都拿在手里了?这老头儿到底在筹备什么?
    水之翼勾起嘴角，要求太过了么?还是因为回报不够?
    “那不如这样，毒丹毒药的回扣我让给你三成，你将每份生意的去向告知予我，如何?”其实说白了水之翼在乎的不是利润，哪怕让出五成，只要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信息水之翼都觉得不是事儿。
    “水先生，这个……真的不好办，万一给买家知道，我在调查人家的底……”玉冰心还想拒绝一抬眼就见水之翼甩过来一记凌厉的眼刀，瞬间浑身一颤软了下去:“不是我不能这么做，而是……唉呀，您也清楚，以我玉冰心的势力，实在是做不到啊!”
    呵，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水之翼也清楚这丹药生意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足以以手遮天的。
    “老夫也考虑过了，所以，我给你半年时间。”说着从玉戒里掏了一瓶数十粒之多的红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在手中把玩，继续往下说:“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搜集人手、情报，你可以以我的名号我不管你是开酒楼店铺还是青楼赌场，总之我要你在半年之内建立起规模较为完善的情报组织，最起码这帝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的事儿都不得逃过你的眼，作为你的支持者——”说着水之翼舔舔有些发干的下唇将手中的玉瓶往对面一推:“这里面是控魂丹，武神以下皆会中招。”说罢抬眼等待红衣美人的回应。
    玉冰心接过玉瓶打开封塞放到鼻下轻嗅，然后耳边就听见“武神以下……”，手上的动作就是一滞，然后仿佛生了锈的娃娃一般僵硬地放下玉瓶抬头目光复杂地瞄着水之翼。这种东西都能搞出来，还说能针对武神以下!他是魔鬼嘛?有了这瓶东西，到时候只要想办法招揽到人忽悠人家吃下这个……简直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啊!以自己冰心阁的势力为底子，强大的财力支特，再加上水之翼这等“神丹”的支撑，玉冰心觉得，别说半年，给自己三四个月就能大抵搞定!到时候别说自己顺理成章绑上水之翼这棵参天大树，自己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那些现在不屑于自己一个女子的手高眼低的家伙们，还不得乖乖地腆着脸来取悦自己?
    察觉到对面女人的小心思水之翼抿了下嘴也不道破只是又抛出下一个诱饵:“其实吧，老头子我越老越闲，而我的真气属性，是精神系占大头，所以研究了大半辈子的傀儡术……”秉着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原则，水大忽悠开始引诱“纯良少女”犯罪了，“也算略有所得，我可以在任何实力在我之下的人的精神识海里留下一枚“种子”，除非那人也是精神系否则断然察觉不出异常。这枚种子平时就乖乖的呆着，但只要我这边心思一动就会知道那人的位置以及身边处境。此外，我还可以远程直接进行操控，让那人在清醒的状态下下意识按照脑子给予的“暗示”去做事，并且……”说着在玉冰心发白的俏脸快要发青的时候停下来诡异一笑，“我可以真接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
    玉冰心发白的脸瞬间变为死灰，一双灵动的双眸浮上雾气，眼底是深深地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嘴唇也是慢慢变紫，不受控制般不住地打颤，额角不经意间滴落了两滴汗水，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窗户还被水之翼推开，“呼呼”地往屋里灌着冷风!
    与虎谋皮!玉冰心脑中浮现四个大字，深深地后悔自己居然招惹了这么一尊大佛!玉冰心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幼稚到极点，简直是愚不可及、小黠大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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