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快与小婉虽是不懂诗词歌赋,听罢心中却也觉得顿时豪情万丈。
三人驾马在山峰上又矗立了良久,正要打道回营,这时才发现雪竟是已有马膝高了。
“没想到这雪竟是下的这么大了,若再大些只怕战马也难跑了。”
小婉闻言脸上忽而盖上一层阴霾,“如此一来,大家就都只能待在一个地方了。”
“若能此时去袭那羌马王庭定可大获全胜。”陈快道。
嬴政却是叹了口气道“只这雪太大了双方的战马都跑不了,如何袭那羌族王庭。”
“御空去。”
“那羌族的王庭距此地尚有数百里,且不知藏匿何处,营中哪有几个将士能御空前往,纵是找到了只怕,气数也是消耗殆尽如何能战?仅凭公子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
“那羌族各个部落分散而居加之大雪双方都无法行动,他们定然没有防备,此时只需数十精锐出其不意定能击杀羌王。”陈快说着,坐下的战马竟是一个趔趄,幸好陈快反应极快,将马勒住才不至于跌倒。
“哥,只怕没那么简单,那蒙面绝不会善罢甘休。”小婉紧紧拽着缰绳,小心翼翼。
“夏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那蒙面人一定会在来?”嬴政问道。
陈快亦是心中有此疑惑,只是小婉不说他便不会去问。
三人之间随即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战马踏雪声和鼻息声彼此起伏。
“此事容我先与诸位将军商量后再议吧。”
回到营中陈快兄妹便与嬴政分开各自回帐。
进得帐内陈快一抖身上的残雪将披风取下,便又开始打起坐来。
“哥,你想知道那蒙面人为何而来吗?”沉默片刻小婉终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陈快睁开眼看着小婉轻轻道“无论你说不说我都是信你的。”
小婉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神情,只见她伸出右手,一把古朴的银色铁锤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把银色是铁锤就连我把都是银色的,但却没有任何的雕花或是其他的装饰,这把银锤陈快从未见过,但却隐约猜到了些。
小婉看着手中的银锤缓缓说道“大哥哥,这把就是传说中的铸灵锤,我也是直到那天你给我第一把法器时我才知道,原来它一直就在我的灵海中。”
陈快闻言眉头轻轻地一皱又散去,如一片叶落入了平静的湖面。
本仙灵体、铸灵锤,世间所有修炼之人都渴望得到东西居然都在当年的一个小叫花子的身上出现。
对于小婉的身世,陈快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或许是应该恐惧。
陈快正欲开口,却又想起什么,当下进入意境之中环顾一周,这才沉声道“你可知道暴露出此物,你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小婉将铸灵锤收回,故作俏皮地说道“这不是都以为在大哥哥身上嘛,我有什么危险呀……”
陈快轻叹一笑道“看来得快点解决这边的麻烦才行。”
说罢,营帐中有陷入了沉默。
“哥……你会怪我吗?”小婉突然问道,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呵,傻丫头怎么会呢……”说罢,陈快站起身来摸了摸小婉的脑袋。
“我是说……”
“我知道……”
说罢,陈快走出了营帐。
陈快站在营帐门口,从怀中取出一把灵符,只见他手中灵气汇聚,将灵符向天一撒,那些个灵符便化作一道道流星飞向西方飞驰而去。
这些灵符俱是高级搜寻符,一张便可可以探寻方圆三十里的范围,只是价格极其昂贵,这些已然是陈快积攒下的全部,这一掷,堪比千金。
眼下陈快只求能够寻到那羌族王庭。
直道武侯,只见一丝丝余烬般的光亮,飘入帐中,陈快右手一挥将,那些余烬的全部纳入掌中,这些都是那些灵符返回消息的余烬。
陈快闭幕冥想,神识与那余烬相连,灵符所见的一幕幕都出先在他脑海之中。
他飞速的浏览着灵符带来的信息,忽而只见一处山谷之中,立着些石砌哨塔,营中立着一杆大旗上所绘图腾,正是王部的部徽。
“找到了。”陈快脱口而出,随即睁开双眼,右手中那些余烬已然化作点点灰尘。
小婉却是面露忧色道“从羌马的几次袭击看来,羌族王部必然和秦相国府有所联系,此事要小心行事才行。”
那蒙面人半月过去竟是没有已点动静,如今又逢大雪,小婉心中总是觉得惴惴不安,直觉告诉她,敌人是在等,等他们自己出现破绽。
“我就是要他们都知道,他们以为那铸灵锤在我身上,若我去偷袭王庭,他们定然全力阻截前去擒我,那时正好一网打尽。”
小婉心知陈快此举是想引开敌人保护自己,脸上的忧虑不免更重了,“哥,双全难敌四手,如此行事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陈快却是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小婉的脑袋“哥可是一路都这么过来的!这些天你且多给我做几枚阵眼法核,等后日再去,也好让帮家伙准备、准备!”
“不行!”小婉斩钉截铁道,脸上涨得红扑扑的,虽是生气却也可爱。
陈快有些错愕的看着小婉,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反对自己,“放心吧,纵若不成,我自然也能脱身!”继而陈快又沉声道“如今,此事拖的越久就越凶险……”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此处才是最安全的!”
小婉于他而言即是妹妹又是徒儿,他绝不愿让她涉险。
小婉闻言心双眼微浸着些泪水,纵是她百般算计,却奈何棋差一着,让那蒙面人逃脱,如今陷入被动!
她当下取出剩下的法珠,盘膝而坐,开始加持阵法。
此时嬴政与已营中几位将军商议过,正要邀陈快兄妹前去。
陈快只道妹妹有事,便自己前往大帐。
入得帐内,几个将军正说着话,见陈快进来,都齐刷刷的看向陈快。
嬴政道“我与几位将军商议过,几位将军都觉得宜早不宜迟,今日子时我与几位老将会与你一同前往,为避免再营地再被偷袭,同时会派人去咸阳请吕伯派些人手来协助守备。”
陈快却道“不急,且待支援的帮手到了再出发也不迟,此行相当凶险,一定要务必谨慎!”
“此时若是拖延,只怕误了战机!”一位将军说道,众将亦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只道陈快随气数极高,却还是太年前不懂战法。
“我刚已经用搜寻符探得羌族王庭所在,近日可先遣一位将军率些人先去附近安置些转移阵,一可先探亲虚实,二来届时也好方便我方撤退。”
“哦,当真?”嬴政闻言自是喜出望外,没想到陈快行事竟是如此雷厉风行。
“自然,且拿副地图来我好指出王庭的位置。”
众将闻言却是面露难色,这地图乃是极为机密,不可轻易示人。
嬴政瞧出几位将军的心思,却是一笑道“夏公子自是可信之人,拿地图来。”
说罢,嬴政坐下一位老将仍是有些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羊皮。
那卷羊皮足又丈余宽,两位将军才合力方能全部展开,只见图中秦国疆域一览无遗,各处边关要塞亦是一一标注。
陈快这才看到这漠川在咸阳城西方,再往西北方向去已俱是以往无际的沙漠,而往西南则是草原高山,这西北大营正是大漠与高原相交的一处戈壁之上。
陈快心中计算了一番方才那张探得王庭所在灵符的位置,在那图上距西北大营八百余里的一处大川山谷一指道“就是此处。”
“此处早年,却也曾是羌族王庭所在,只是后来羌族被我秦大败那王庭亦是随之后撤了千余里,没想到如今那羌王竟是又把王庭移至此地。”一位老将感叹道,他回想起当年秦与楚一战之前是何等雄风,奈何如今唉……
“既然如此那便依夏公子所言,先派一位将军前往此地附近部下转移阵,再去偷袭王庭,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前去?”
嬴政话音刚落便见一位年纪稍轻的将领领命道“末将愿往!”
嬴政点点头,取出一道军令,“李将军,你自去营房取两枚转移阵法核去罢!”
两枚转移阵法核并非嬴政舍不得,只是这转移阵消耗极大,而且距离越远消耗越大,军中并不常备,这两枚已是全部。
“记住,两处阵不要转移太远,且要不同方向。”陈快见那将军领命不忘叮嘱道。
那将军闻言作了个揖道“在下明白!”
“既然如此,那各位将军先且退下吧好生修养,待李将军转移阵布置妥当再行。”
众将闻言纷纷喏了一声,退出大帐,唯有陈快还留在帐内。
嬴政见他留大帐没有退下问道“夏公子可是还有何事?”
只见陈快作了个揖恭请道“此次行动,还望公子坐镇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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