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拜别师门,心情复杂的坐上了等候已久的楚军马车。
众人心中或是忐忑,或是不甘,或是期许,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将先前往附近的一处军营,与其附近其他家族势力新征的入伍者汇合,整编之后再继续前往郢都,参加出征誓师。
而陈快则是作为赵俏儿的侍奉,骑着马跟在身后。
许清河与许以白同坐一辆马车当中,许以白眼神灰暗,不安地倚着许清河,这一次离山所征的新军也只有百来号人,而其中女性弟子则是更少。
生性胆小的许以白,凡事都喜欢倚着哥哥,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会遭遇怎样的军旅生涯。
许以白从车窗中看见陈快骑着马跟在赵俏儿身后,从马车边经过,啐道:“这个吃软饭的离山败类。”
许清河则是淡淡一笑,摸了摸以白的脑袋,看着车外的人影。
观他人行,证己之道。
临行前,邱原平曾这般教导他。
前往军营的路,崎岖难行,一路之上,默默前行的队伍唯有辘辘的车轮之声,陈快骑在马上有些晃晃悠悠。
直至午夜,一行人才到达位于一出隘口的军营,只见营中火把通明,犹如白昼,在门口分立着四名身披鱼鳞甲,头戴虎头重盔的侍卫,其中一名手中还拴着一只上古流传下来的异兽双头猎犬。
这双头猎犬,通体黑色短毛,看见来人,也不叫唤,只是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呜声,看得陈快是胆战心惊。
一名士兵上前确认过令牌后,一面招呼打开营门,一面招呼来人前去通报此处军营旅帅。
进到军营后,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处大帐前等候,不一会一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从大帐中走了出来,身后两名身材矫健的侍卫,对比之下反倒显得有些瘦小。
这大汉见到赵俏儿抱了抱拳,大声说道“赵特使,辛苦了,这里就交给在下,你的营帐已经备好,请先去歇息吧。”
说着一名士兵便走上前来准备领路,赵俏儿点了点头,拱手谢过,便要领着陈快准备先行离开。
“赵特使,这个娃不能带走。”这大汉蓦然开口道。
赵俏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撇过头看向那大汉,冷冷的嗯了一声。
这大汉却是,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个与其气质完全不符的谄媚之色“哈,赵特使有所不知,楚王刚刚下令,所有的新军均需通过测试才能正式入伍,否则发回原籍。所以这个娃娃也不能例外。”
陈快闻言心中却是一喜,心想终于可以摆脱赵俏儿,不再受人白眼。
赵俏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快,道“这样也好,这人若是通过测试便送来我这做我的侍奉,若是不能便发回离山。请旅帅不用顾虑。”
“哈哈,谢赵特使体谅,我自当秉公处置。”这大汉闻言,爽朗一笑,拱手谢过,而陈快却是心如死灰。
这大汉送走赵俏儿,双手插着腰,对着众人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叫吕大蒙,是这南天关的旅帅,我不管你们以前在自己的门派是什么身份,在这就必须听我的,我说向前,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许退!我说撤退,前面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许进!听明白没有!”
吕大蒙的声音振聋发聩,给人一种不可置否的气势,陈快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被这一喝给震聋了,只听得众人有声无力地附和道“听明白了。”
眼见一群人有气无力地附和,吕大蒙大骂道“瞧你们一个个一副弱鸡样!是没吃饱饭嘛?我再问一次,听明白了没有!”
陈快只觉得这声音震得这山都在颤动,灵气也跟着紊乱了起来,连忙与众人齐声高喊“明白了!”
吕大蒙见势爽朗一笑“这才像话。”接着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一遍,道“接下来的五天我会对你们经行严苛的训练,凡是不达标的都会被淘汰,若是不想灰溜溜地被赶回老家,你们最好都给我使出十二分的气力。”
“最后将根据你们的修为以及功法特长,与其他与你们一样刚入伍的新兵,组成新军,届时还将通过比试选出新军的卒长。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众人高声呼应道。
陈快却是向前一步问道“旅帅,若我能在比试中胜出,是不是也能成为卒长?”
离山的一众弟子闻言却是纷纷大笑,嘲讽道“这个废物真以为跟着赵特使,自己就长进了嘛,哈哈哈……”
吕大蒙却是狐疑地看着这位样貌干净利落的少年,他原以为这少年只是赵家千金在离山看中的男宠,毕竟听说很多大家千金都喜欢养个男宠什么的。
“王命如此,你若胜的了自是也能做卒长。”
陈快闻言捏了捏拳头,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赢得比试。
只是现在他只会一式一指天星爆,虽然威力可观,但已他现在的修为一日之内使用一次都有些勉强,若要赢得比试必须再学会其他功法才行。
“旅帅,听说只要参军便可得到一枚黄阶中品以上的法诀,可是当真?”陈快又问道。
“自是不假,只要参军便可获得一枚黄阶以上的法诀,可那必须是在通过测试之后。”
“我看这废物,就是想来白捡这便宜来了。”队伍中有人嘲讽道。
“好了,军营之内不准喧哗!现在每五人自行结队,来人带他们去各自的营帐。”吕大蒙厉声道。
一声令下,众人各自找熟识要好的同伴结成队伍,随着引路的士兵散去,唯独陈快孤零零的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无人问津。
这时许清河突然上前邀请道“陈快跟我们一起吧……”
许以白则是站在身后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陈快蓦然抬起头,看见许清河正看着自己,“你是说我嘛?”
“是的,我也只是和我妹两个人,不打紧的。”许清河笑着说道。
陈快点了点头道“谢谢。”
这南天关的营帐还算十分宽敞,三人住在帐内绰绰有余,许清河在帐篷中间支起一块布,让许以白睡在里头,自己和陈快睡在外头。
骑了一天的马,陈快已是十分倦了,可还未来得及躺下,许清河突然问道“陈快,你现在很需要法诀?”
陈快坐地上,看着许清河真挚的深情,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把头低了下去。
“我这有一枚玄阶下品的斗术法诀,你看看合不合适?”许清河说着从换出拿出一枚发着微弱蓝光的天玉简。
陈快闻言猛地抬起来头来“什么?”
陈快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许清河,一枚玄阶下品的法诀,这可是足以在一些小的家族势力中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存在,就这么送给自己?开什么玩笑!
许清河则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说道“其中原由,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应该清楚?”陈快不置可否地看着许清河,思索了片刻,忽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建议你在愧疚或是悲伤之前还是先想想怎么变强。”许清河说着把天玉简放在陈快面前,便翻身睡去。
陈快拿起这枚天玉简心中感慨万千,他将轻轻将这枚天玉简放在眉心开始领悟这枚天玉简所载的斗术罗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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