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是我想多了,”席丹王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问道,“昭王傅知玉,也死了吗?”
傅燕然皱了皱眉,道:“不关你的事。”
席丹王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回答,最终还是走了,被陆麟海“送”走的,一直送到两国之间的边界。
景国接着离开,妙棠公主的伤刚好,也幸好她没有正式和昭王定下,若是已经定下,这便是没成亲就要做寡妇了。
杜隐负责护送,他骑着马走在公主马车旁边,刚出了京城,便看见林妙棠偷偷卷起了自己的帘帐,四下看了看,又盯着杜隐瞧了许久,小声叫了他一句:“杜将军?”
“公主有事?”
“昭王呢?”她问道,“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
“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杜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林妙棠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小小声道:“我知道……那个时候是他救了我,我听见他的声音了。”
杜隐卡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其实我早就醒了,但是父皇给我换了药,他说,我睡着了才安全一些,”林妙棠道,“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全世界都变了。”
杜隐依旧没有搭话,他本来就沉默寡言,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我唯一记得很清楚的事情,是昭王殿下找到我的时候,”林妙棠道,“我知道他在,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和他一起来的,他是谢小将军。”
林妙棠的手趴在窗沿上,紧紧地扣住了窗边上那一块木头。
“回来之后,都说是谢小将军救了我,”她道,“不是的,他、他是故意的。”
林妙棠不傻,何况她还听见了那么多。
解禁之后,昭王殿下传说被火烧死了,谢恪也跟着一起不见了。
“他也喜欢昭王,我都听见了,”林妙棠道,她的情敌触角似乎特别敏锐,“怪不得,那个时候,十三皇子……不是,皇帝,那样说,说……我与昭王不可能的。”
“公主慎言。”
林妙棠这些话憋了一路了,出了京城才敢说,至于为什么选杜隐,她知道杜隐是谢恪身边的人,这不算什么秘密。
“他会对昭王殿下好吗?”林妙棠道,“他是、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杜隐不回答。
“可是昭王那么好,”林妙棠又喃喃说道,“他长地好看,人又很温柔,即使,我不能嫁给他,也希望他过得好。”
杜隐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了一句:“公主和昭王聊过许多次,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吗?昭王他,有和您提过吗?”
“啊?”林妙棠抬起头,一脸迷茫,“什么……以前的事情?”
杜隐说地明显了一些:“昭王之前经历的情感,他没和你说过吗?”
“是指院子里那些侍妾吗?这个我知道,”林妙棠提起这个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是宫里长大的,对于这种事情没那么天真,“皇家总是避免不了的。”
“不是,”杜隐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昭王和谢恪……的关系,他们或许曾经在一起过。”
杜隐其实一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了,但是已经问出口的,他就干脆一说到底了,他想知道林妙棠是否有从傅知玉那边听过什么,以至于会对这件事情有些印象。
别人不知道谢恪的情况,他知道。
死是没有死,只是长时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要不是有微弱的呼吸,那就和死人没有两样,暗影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另外,谢恪在昏迷之前交代了一堆东西,全都和傅知玉有关,还再三叮嘱,绝不许他们因为任何理由打扰傅知玉。
……谢恪得多爱他,才能被傅知玉迎头一箭差点要了命之后还这样死乞白赖非得护着他?
杜隐真的想不明白,他自己和谢恪也算从小认识,明明在冰湖之前,谢恪和傅知玉一面都没见过,冰湖之后就突然变成这样,这不是一见钟情可以解释地了的吧?
他还去问了弄雨,弄雨想了很久,迟疑道:“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了。”
杜隐:“???我没有印象啊。”
谢恪在外习武许久,十二岁才回到昭王府,杜隐以为是他回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弄雨也没有印象,昭王小时候也从未出过京城,两个人没有见面的机会,那就更不可能了。
杜隐很少有好奇的东西,但是他真的想在这件事情上求一个为什么,昭王是很好看,但一副皮囊,真的没必要让谢恪做到这种程度。
谢恪是不可能跟他们解释为什么自己就是这样喜欢傅知玉的,也许从傅知玉这里入手能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他忍不住问林妙棠的原因,但是林妙棠和他一样也很迷惑。
“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吗?”
因为之前有过猜想,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震惊,只是有些难受。
公主扒着窗沿愣了许久,然后轻声说道:“昭王殿下……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啊。”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不打算与我成亲,但是他真的对我很好,还救了我,”她喃喃道,“若是他喜欢一个人,该对他多好啊,那个被他喜欢的人……就算只是曾经拥有过,也很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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