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知玉今天起地比平日里要早了许多,”谢恪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又在担心什么呢?”
确实,傅知玉今天起的要比平日里早。
他自重生以来都活地心宽,几乎每天坚持睡到自然醒,今天是个特别的例外,他是被自己干扰地没睡好觉的。
谢恪在昨天晚上,又往自己床上丢了一个盒子,是一个和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红玉盒。
他是真的狡诈。
他每次扔盒子都挑准了时机,第一次傅知玉不知是谁扔的,于是就好奇打开看了看;第二次他已经知道是谢恪,却又因为母妃出宫是否被察觉这件事心存疑虑,纠结了一会儿又打开了;第三次又是这个敏感时期,傅知玉又担心这这里面是否真的有什么有关局势的重要信息,现在让他完全不理,他心里又有点忐忑了。
红玉盒子很厚,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傅知玉拿起来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不是字条。
他坐在床上沉默许久,手却很是诚实,大拇指缓缓移动,轻松地打开了盒子的一条缝。
里面是个……戒指?
除了戒指之外,该有的纸条还是没少,纸条上写着:最后一个盒子了,再多的也没有了。戒指是给宝贝的礼物^_^,很快回来。
没错,谢恪这个人真的在最后面画了一个“^_^”的表情,他可能脑子里是有什么疾病,才会在自己这里卖萌。
傅知玉:“……好奇心害死猫,果然和谢恪有关的一切东西都离地远远地好,盒子不能打开啊。”
他果断又把盒子丢回了原来的地方,那个戒指他也没有细看,一起丢了进去。
心宽的傅知玉倒头便睡,只想把这个记忆快速清除掉才好,城外的谢恪却已经等到了出发的大军。
“等到那人了?”谢霖骑着枣红色的马,低头看了看仿佛心情还不错的谢恪,“最近都少见你这样笑。”
“没等到,”谢恪坦然,“还在生气呢,如今正是讨厌我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肯信,怎么可能来送我?”
但他说着这话,语气里没有一点不高兴,仿佛想起心里那人的样子,眼神满满当当的里全是宠溺。
谢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小的时候就不在自己身边,回来时候已经和个小大人一样了,现在长成了,他都不敢在谢恪面前摆自己父亲的谱,也没觉得他俩现在这个平起平坐的样子有什么奇怪。
“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前几天还把‘暗影’的戒指拿走了,连后背都愿意交出去,真是……”谢霖嘀咕一句,又感慨道,“能把谢恪这人治成这样,哪位奇人?”
这时候,谢恪已骑上了自己的马,大军即将开拔,他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而后便踏上征程。
谢恪离开京城之后,傅知玉倒是轻松很多。陆家和杜家守着京城,表面上确实平和不少,至于内里暗流涌动,那又关他何事?
自私是自私,但他一人之力罢了,这也不是他搞出来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去收场。
前方在打仗,京里便收紧了些,连宫里的吃穿用度也简单了不少。
至于自己正在修缮的王府,傅知玉也让一切从简能省则省,照剧情这个发展速度,自己大约也是住不了多久的,且现在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但他很快就在宅里宅气的生活里就找到了新的乐趣。
院子里长出了一颗瓜苗,不知是什么时候吃了瓜把种子落在那里的,就在亭子的旁边,越长越大,傅知玉发现的时候它叶子底下还结了几个小小的香瓜,摸着圆鼓鼓的,可爱。
他闲的没事就去摸摸它,还想起就是自己前段时间懒懒散散在这里吃瓜,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种下的。采梅看他这样,还以为主子对花花草草起了兴趣,搬来几盆名贵的兰花,傅知玉却看也没看,挥挥手,叫她搬到一边去了。
他就觉得自己种的瓜好看,叶子长地大,根茎长地也粗。不知道是不是傅知玉常去看它,这玩意儿长地飞快,几个月过去,占据了亭子下面的一大步地方。
它长的几个香瓜也大了起来,但是傅知玉摘了一个尝了一下,不好吃,没味道。京城这里不是适合香瓜生长的环境,即使结了这么大的果子也没用,他后来就不摘了,让果子掉下去自然腐烂然后长出新苗。
深秋时候,这瓜苗已经被傅知玉养成了花园一霸,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地一大片绿叶。瓜也难吃,华而不实,还仗着主子喜欢狐假虎威地长这么多,给人一种农田丰收的假象,活生生一个谄媚精。
不过谁教主子喜欢呢,上次清元帝来看了一眼,还大笑了许久,说许久没见这田园风光,甚好甚好。
最近清元帝心情是很好的,前方捷报频传,谢家大胜连连,特别是他赏识的谢恪,行军方式诡谲异常,手下从无败绩,渐渐声势也起了民间夸他用兵如神,甚至比谢霖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是真没想到谢家许多年没打仗了还能这么莽,谢恪这个头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纸上谈兵的庸才。林家薛家最近都安静地和小鸡仔似的,那所谓西域异动和国内叛乱全都很快解决,消了声息,现下正是一派祥和,清元帝怎么可能不高兴。
当下这个时候,积麟不仅解决了自己的边境危机,也将蛮族驱赶出陈国领土,谢家军派人送来战报,询问是否乘胜追击,让蛮族不敢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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