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舟眼角微弯:“快成年了,可以叫您阿姨的。”
“你!”杨女士当即气的瞪眼。
此时,某位受过专业训练的张姓警察偷偷笑了出来。
实习警察贺现跑过来,插在两人中间:“何女士,别激动别激动,狗毕竟都受伤了,现在去宠物医院看一下也是可以的,只要人留在这里等着看监控也行的。”
“那怎么让他一个小孩子来解决啊?他家大人就不会来吗?要一个未成年在这里解决,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人一样!”何女士一翻白眼,没好气到。
贺现“呵呵”地笑了一下,心道:你不一直都在欺负人吗?从头到尾,有谁和你说过一句重话吗?
“是啊,小朋友。”张斌走上前来道,“你就回学校上课吧,这些事情,你父母来解决吧。”
姜胜舟突然在一边扬起了唇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何女士又道。
姜胜舟低着头,别有意味的道:“我家大人应该是没空来管我这些小事的。”
一听这话,贺现一愣,从他这边看过来,姜胜舟此时像是一个落寞的孩子。他脑中自动脑补出了豪门少爷如何缺少父母陪伴,没人关爱等一系列故事……
“所以,”姜胜舟突然抬起头,笑容非常温和,“有我在就够了。”
那女士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姜胜舟的眼神,不知为何感觉很不舒服,一点都不痛快,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
小实习警察还沉寂在同情情绪之中。
而在当了多年,阅览了无数冲突纠纷的人民警察张斌看来,姜胜舟那温和的眼睛更深处,则是一片冷漠。
……
时针飞快的过去,三班教室窗外的天也黑下来。冷风从外面灌到每个人衣领里,白天睡觉的人都被冷醒了,眼睛泛着血丝,木头一样盯着黑板。
直到晚自习放学,顾桑都没有看见一姐芳兰的身影。便像没事人一样的回家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走到了家门口。
原身顾桑转学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学校挨着他父亲和柳阿姨的家特别近。
在原身没几岁的时候,顾纬原就和原身母亲离了婚。
原身母亲叫白玉琼,是个资深的赌博爱好者,年轻时相亲和顾纬原一个正直好男人在一起了,用清纯的样貌伙同全家人对顾纬原说对麻将是一点点小爱好。
等到嫁给顾纬原之后,白玉琼装了没多久,就辞去了工作,每天在家不是照顾老公和帮做家务,反而是每天整日搓麻将。而白玉琼的父母也不管束,只劝顾纬原爱护妻子。
顾纬原自从娶了白玉琼,每天负担加倍,没过半年就说要离婚。白玉琼靠着肚子里的顾桑死活跪下来求顾纬原,才勉强挽回了婚姻。
可生下顾桑之后,白玉琼没装几天样子,还是回去搓麻将了,这回连同孩子也丢给了顾纬原。后来顾纬原执意离婚,白玉琼父母又不肯放过得来的宝贝孙子,上吊磕头也要抚养权。顾纬原拗不过,顾家两老人都怕儿子再被扯进脏水里,硬逼着顾纬原放弃抚养权。
顾纬原便每个月给顾桑打钱,十多年只多不少过。
当然,钱最后都进了麻将桌子。
顾桑懦弱的性子,也是在这样家庭下造成的。而顾纬原每年经常会去顾桑原来读书的地方看看顾桑,所以顾桑对父亲的感觉还是很好。
直到半年前,白玉琼因为又是抽烟,又是麻将,入不敷出,欠了钱被人催债,争吵时不小心头撞到麻将桌角,死了,赔偿都全部给了顾桑外婆一家。也因此,白家才同意顾桑被顾纬原接到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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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钥匙打开门进去,顾桑正好撞见柳芸从厨房走出来。
柳芸就是顾纬原现在的妻子,温柔善良,在家开了一个网店经营的很不错,在顾桑躺在医院那几天,柳芸就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丝毫没有嫌弃这个别人和自己老公生的儿子。
柳芸看见顾桑的模样,呆愣了一下,之后表情慢慢变得兴奋,激动地走到顾桑面前摸着他的脸道:“桑桑你这样好帅啊!”
为了显得亲近,柳芸一直叫原身为桑桑。
顾桑躲不过,也不敢躲,担心让柳芸误会什么,只有硬着脖子任由柳芸揉捏,顺便不太自在地挤出一个笑容:“嗯。”
他前世只靠着遗产生活,没有家人,如今被人关爱,总是很不习惯。
柳芸没有发现这点,摸完就收回手道:“桑桑,你爸爸今天刚加班回来,我在给他做宵夜。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说完她看着顾桑的头发顿了顿,再次笑道:“我们桑桑这样子真帅!”
顾桑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要,谢谢柳阿姨。”
他话音刚落,一个卷毛小不点迈着步子飞快往厨房冲过去!嘴里还喊:“妈妈!我也要!”
柳芸低头看着顾青山笑道:“你不是吃过了吗?”
顾青山偷偷警惕地看向顾桑,道:“我就要。”
柳芸道:“好好好,给你做,去和爸爸看电视吧。”
“嗯!”
自从顾桑来到这个家,无论是柳芸还是顾纬原,两人都没有对此有意见,唯独这个顾桑同父异母的弟弟,很明显的对他显示敌意,柳芸拦都拦不住。
发现顾桑在看他,顾青山把头使劲埋到柳芸肚子边,一头蓬蓬的卷发,看起来就像一个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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