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替你看着。”
六皇子不是善茬,若是继了位,并不会善待这些兄弟,相比而言,十三皇子更像一个明君。
“好。”钟钰棋点头,运用内息,几个闪回,便不见了身影。
白岑果然没有跟上去。
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照两人预估的方向发展,十三皇子也藏有私兵,且御下有术,比六皇子强上几倍,收拾六皇子手下一堆中了毒的残兵弱将轻而易举。
白岑留在王宫,将传位诏书亲手交到十三皇子手上。
了却了这些事,却迟迟等不来钟钰棋,他心头忽然闪过几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到他赶到钟钰棋母妃陵墓时,除了满地纸钱证明那人来过,再无其他踪影。
☆、乌主
“少主。”女子带着面纱,站在厅上,尊敬地唤了一声坐在主座上的人。
玄衣男子左拥右抱,几名妙龄女子围在他身边,靠在他身上。男子正是兴奋时,忽然被打扰,很是不悦,但又忌讳眼前女子的身份,不好发作,只好冷淡道:“何事?”
“魔族大军前几日偷袭了水国,烈云国和沧月国。”女子说:“族长特意派我来传消息。”
“偷袭就偷袭了,关我们什么事?”玄衣男子不耐道:“就算四国全灭又如何?我乌主族偏居一隅,外围全是毒物陷阱和迷障,魔族人犯不到我们头上。”
被称为‘少主’的男子,正是乌主族少主——满阙。
女子勾起嘲讽的嘴角,神色不变:“少主说的是。”
玄衣男子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女子应了声,恭敬地退了下去。
退到门外,女子神色莫晦地看了一眼满阙,头也不回地走了。
……
“乌主族还真是几年如一日,都已经被闯过一次了,居然还不长记性。”凌澜一口气将迷障外围的陷阱拆了,颇为遗憾道:“还以为这次来,要多费功夫才行。”没想到乌主族族人这么不长进。
弈离倒是第一次来这:“据传乌主族神秘莫测,在群山环绕之间,迷障甚多,易滋生魔物不说,行人若是误闯,常常有去无回。”
凌澜摸了摸下巴:“此言不假,当初我误入乌主族地界,也差点丢了一条小命,算得上九死一生,还是运气不错的情况下。”
弈离挑眉。
凌澜笑眯眯道:“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他说:“我当初既然是闯进去的,乌主族人自然不可能放过我,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无奈之下,我只能偷了他们避开毒物和迷障的秘药。”
“离开之时发现,原来此秘药长在乌主族地界内,只是不好找,常人若是有幸遇见,不知此草药的作用,也不敢随意服用,久而久之,便没人知晓这件事了。”
凌澜看了看外围,说道:“咱们找找看。”
他向弈离细细描述了草药,虽说叫做草药,看起来也确实像草,但却是一株长满了尖刺的草,绿色的外表还有几条黑色杠杠,看起来真不像解毒的,倒像是毒人的,是以常人见了并不会轻易服用。
弈离听完,看似随手一指,实则精准无误:“那儿是吗?”
凌澜转身一看,笑了:“你是什么好运气,这种草药一般只长在乌主族内部,外围的都被乌主族人清理干净了,想找到一株并不容易。”他说:“原本以为要颇费些功夫才能找到,没想到,我家弈离居然如此火眼金睛。”
‘我家弈离’几个字取悦了弈离,他微微弯了弯眼角,然后走到草药旁避开倒刺将草药拔起来,问道:“需要怎么做?”
“把刺拔干净,拧下草汁,服几滴即可。”凌澜说:“这草药有奇效,贵精不贵多。”
弈离照做,滴了几滴在嘴里,又将剩下的滴在自己掌心里,递到凌澜面前:“给,喝。”
凌澜:“……”
“怎么?”弈离问:“不想喝?”
也不是不想,只是凌澜从没做过这么羞耻的动作,很是不适应。
偏偏弈离像是没看出他的不自在,轻轻唤道:“阿澜?”
凌澜像是心脏被麻痹。
为了这声‘阿澜’,他拼了,眼睛一闭,一低头,将弈离掌心里的草汁一下子舔干净。
弈离满意了,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澜真乖。”
凌澜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也笑了,他主动拉起对方的手:“走吧,进去了。”
弈离反客为主,并不宽大的手掌却能牢牢将凌澜的手禁锢在掌中,似乎透过迷障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乌主族境内:“欠了你的,我会为你讨回来。”
……
乌主族内,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穿梭在民房之间。
乌主族人仗着重重屏障,自认无人能闯进来,几年前虽被凌澜闯过一次,却也不长记性,只觉得凌澜能安然无恙进去是侥幸,且这种侥幸有一无二。
是以,守卫并不森严,只有两支小队在巡逻,加起来还不足十人。
两人飞檐走壁,将整个乌主族来回探了一遍,连乌主族族长的住处都找到了,也没能找到满阙。
两人只好稍稍远离乌主族的聚居地,打算再观望一天。
“姐,你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一男子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弈离和凌澜对视一眼,立刻找了个隐蔽处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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