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挺好奇:“苍灏有几人进了决赛?”
“于苍灏而言,今年的成绩确实比不过前几届,但于四国而言,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五人进入前十。”弈离说这话时,眉眼间也带着几分惊讶:“也不知是四国变强了,还是苍灏变弱了。”
“那你希望是哪种?”凌澜半戏谑道。
弈离沉吟片刻:“与我无关。”
凌澜半躺在床上,翘起腿:“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进入前二十的选手,四国也不过占了十分之三,比之苍灏远远不及,更遑论这可是四个国家加起来的高手,而你们,仅仅一个苍灏,占地面积甚至不如咱们古蒙,但这高手却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不是凌澜自贬,整个大陆,若论谁最弱,古蒙当之无愧位居榜首,虽然古蒙也不乏高手 ,但排得上号的凌,李,孟三家,往整个大陆一放,恐怕能排出五十名开外。
“百年世家尚有兴盛衰亡,苍灏已经横行大陆数百年,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三宗十派会变得不值一提也未可知。”弈离一脸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而不像在说自己的家。
凌澜托腮:“那又如何?就苍灏这趋势,我相信直到你我离开这世间,苍灏的地位都不可撼动。”
就算这世间有不出世的天才,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撼动苍灏这棵大树,更何况,没有。
凌澜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说我都进前十了,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性加入隐云宗?”
“隐云宗一向不中途收徒,但若是进了前三,长老阁会给‘三十赛’一个面子的。”弈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很直接,复又补充道:“我会替你说话。”
他是宗主嫡传弟子,又一向深得长老们青睐,若是他开口,长老不会不给面子。
凌澜‘哈哈’大笑,弈离一脸莫名。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打进前三。”
虽然知道基本没有可能,但弈离还是没有说出打击的话。
“不可像今日那般。”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会一直帮你的,不需要强求自己一定要打进前三,冲进隐云宗。我说过,有我在,你能进去。”
凌澜半开玩笑道:“那不成,我还想凭实力成为你的师弟呢。”
想象这人叫自己师兄的模样,弈离忽然觉得,似乎也还不错。
☆、十进五
翌日凌澜和钟钰棋一起去抽了签,弈离懒得动,便留下来照看似玉。
万幸,两人仍然不是对手。
只是,这一次,凌澜是第一个出场,钟钰棋紧跟凌澜的步伐,第二个出场。
“这样也不错嘛,不用费心思琢磨自己的对手是谁,也不怕别人把自己琢磨透了。”钟钰棋很乐观,拿着纸条笑眯眯道。
“苍灏进入决赛的人只有五个,即使交换信息也不大可能把所有人的出场顺序推出来,再者,就算推算出来了,比赛一共也就五天,想迅速找到制敌之策也不太可能。”凌澜倒是不担心,不过钟钰棋说得对,第一个出场确实也不错。
因为第二天就是比赛,所以这一日并凌澜没有修习内息,也没有练习剑法,选择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弈离见状,也未曾说什么,点了一枚安魂香,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次日清晨,凌澜精神抖擞准时出现在比赛场地上。
“嘿,真巧啊!”瞧见自己对手,凌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运气实在太好了。
郑碾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凌澜:“是挺巧的。”
“对上我,看来你是不会手下留情了。”凌澜笑眯眯道。
“手下留情?”郑碾轻声反问,一字一句说道:“今日,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话一出口,手上长剑迅速刺向凌澜。
凌澜边躲边道:“咱们也是有交情的人了,况且也没啥深仇大恨,何必下毒手,切磋即可,切磋即可。”
郑碾才不管,出招狠辣,咄咄逼人,不留半分余地。
凌澜逃得狼狈不堪,心中暗道:上次在客栈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过招,没想到这位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不过修习一年左右,论内息肯定是比不过郑碾的,拖得越久越不利,只能速战速决。
郑碾长剑再次追上,凌澜不闪不避,钟钰棋张大了嘴:“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他又要硬上?”
弈离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以凌澜的实力,就算勉强接住这一剑,也必定重伤。
上一战至少提前续了力,这一次却是毫无准备,根本不可能有半点侥幸能赢过对方。
不过事实证明两人还是多想了,凌澜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诚如弈离所想,上一战敢拼是因为有几分把握,这一次凌澜根本没机会和郑碾拼,郑碾也不会傻到给凌澜机会。
所以凌澜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滑过对方的剑锋,直奔下盘而去。
郑碾反应也不慢,在凌澜快要贴身之际,迅速往后退去,长剑紧跟着刺向原来站的位置,凌澜往下一滑,避开长剑,紧紧贴住郑碾。
郑碾皱着眉头又往后移了数步,只听台下阵阵惊叹,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身后之人一字一句道:“你,输了。”
郑碾‘倏’一下转身,只见凌澜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看着他,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在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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