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害我?你要怎么证明你确实对我有益,而不是与当初害我的人是一伙?”凌澜虽然心里已经默认眼前之人对他无害,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把疑问说出口。
“我的灵体需要人修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手镯已经认了你为主,只有你能帮我,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没有理由害你。”弈离冷静解释。
凌澜摸摸下巴,勉强信了:“那我便暂时留下你,若是无用,我再丢了。”他打着哈欠说道:“不行,我又困了,先睡了,醒了再找你。”
说完,闭上眼睛睡着了。
凌澜第三次醒来是在三天后,他一睁开眼睛便听到周围小厮叫喊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快去通知老爷。”
啼啼嗒嗒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凌澜忍无可忍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觉。
耳边小厮不停的喊道:“少爷,少爷,你可不能睡啊,你这一睡若是醒不来了,让阿兴可怎么是好呀!”小厮说着,却是含了哭腔。
“怎么说话的!”凌老爷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我儿既然醒了,就说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万没有再睡过去的道理!”
阿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跪下低着头扇自己耳光:“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是太担心少爷了,这才胡言乱语,阿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在这紧要关头,凌震顾不得与家奴计较,他几大步走到凌澜身旁,关切地问:“我的儿啊,你可有哪儿不舒服,与爹好好说说,爹马上请全国最好的大夫来给你诊治。”
凌澜忽然想起,弈离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眼前这人最值得他信任。
“你是我爹?”凌澜犹疑着问道。
“诶,没错,我就是你爹爹。”凌震听到凌澜开口说话,激动地留下两串老泪:“儿啊,自从你出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可想死为父了。”
说着,紧紧将凌澜抱在怀里,凌澜尝试将自己从对方的怀抱中挣开,无奈体力尚未恢复,动弹不得,只得乖乖的扮演一个好儿子的角色。
时隔三月,凌澜已经渐渐恢复了身体,只是据说当初因伤势太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修为却是一点儿不剩了。
凌澜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了修为可以从头再来,可若是当初害他之人暗地里再下毒手,他要如何招架?
经过这三个月的生活,凌澜基本上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以医药为次,再次之则是各项技艺。
当然也不是说其余技艺没有优势,凌澜听小厮说话本的时候随口有提到,听说有擅铸乐器者,也曾铸出万中无一的乐器,即便是顶尖强者也未必是手持乐器之人的对手。
凌澜摸摸下巴想到,看来想要变强也不是多难的事。
“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久不出声的弈离忽然开口道:“过不了多久你父亲就会将你送去凌家武院学习武艺。”
“去就去呗。”凌澜撇撇嘴:“自家的地盘,又不是什么虎狼之地。”
“那个地方,比虎狼之地好不了多少。”弈离清冷的声音说道,淡然得好像没有一丝感情,但凌澜却好似从中听出了几分关心。
他忽然很想知道对方此时是什么表情,他说道:“我能看看你吗?”
“嗯?那个……”弈离的声音里有几分尴尬,然后马上又镇定了下来:“你的修为不够,看不见我。”
凌澜好奇:“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手镯里,平日里也可以出来。”弈离说道:“但只能以残魂的状态,除法力高强之人,没人能看得见我。”
“我懂了。”凌澜点点头,语气里有几分遗憾。
“你不一样,你只是因为修为全无,所以看不见我,你只要稍加修习一段时日,就可以借着手镯之力看见我的魂体。”
“哦?”凌澜又兴奋起来:“这样说来,我很快就可以看见你的样貌了?”他摸着下巴说道:“声音这般好听,想必长得也不差。”
弈离忽然愣了愣,凌澜说话的语气恍然间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再次重叠。
他忍不住弯起嘴角,语气温柔了几分:“那你可要勤加修习。”
凌澜觉得心头有点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转移话题道:“嗯嗯,我知道,还要帮你修复身体。看在你声音好听的份上,我勉强帮一帮你好了。”
弈离没再回答,也许是气氛略尴尬,凌澜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澜,凌澜!”伴着两声不甚尊重的呼喊,房门应声而开。
来人居高临下的昵着躺在水晶床上的凌澜,略微不屑地说道:“怎么?残了?残了就赶紧从凌家滚出去,废物不配留在凌家。”
假寐中的凌澜不满地睁开眼,冲贴身小厮阿兴勾了勾手指头:“那是谁?谁允许你把这些阿猫阿狗放进来的?”
阿兴看了眼因凌澜的话盛怒的凌训,低着头恭敬答道:“少爷,没人将凌训少爷放进来,是他自己进来的。”
凌训?
凌澜微眯着仔细打量了一番,颇不耐烦的说道:“不认识,赶出去。”
此话一出,所有护卫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凌训,个个目怒凶光,将手中武器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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