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鸦当年可是那群人的统领,连统领也不认识,这是哪里来的山寨冒牌货。
谢锦挑了挑眉毛:“哦?你是谁?”
男子冷笑道:“我可是当朝丞相的人。”
谢锦故作害怕:“当朝丞相?那个无恶不作的奸佞?他不是死了吗?”
林鸦黑着脸,抱剑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恨不得飞起一脚。
大傻子,在本尊面前说什么胡话。
男子笑得愈发狰狞:“蠢货,你真的以为当今圣上会杀我们丞相大人吗?他还要靠我家大人辅佐呢,没有我家大人,他的皇位如何能坐得稳?怎么可能自断羽翼?”
这下谢锦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顶着自己手下的名头,不被抓就为非作歹,坏事做尽。
被抓了就搬出自己前世的身份和陛下,毫无压力的吸引仇恨。
谢锦伸手摆了摆,走到一旁坐下。
林鸦上前就是一脚:“你是什么东西,满嘴胡说八道。”
男人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无比狼狈,发丝散落,却仍旧嚷着:“你是什么人,当真不怕我家大人找你麻烦吗!”
谢锦端起茶盏,用杯盖在水面拂了拂,淡淡道:“怎么找我麻烦?从棺材里爬起来找我麻烦吗?那我等着!”
男人任务完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谢锦刹那抬眼:“想死,没那么简单。”
林鸦几乎是掐着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男人藏在嘴里的毒药还没咬破就呛了一口。
就这空隙,林鸦蹲下身,抬手便卸了他的下巴。
暗卫看得心惊,小侯爷带着的这是什么人?这速度这反应,完全不比他们天子暗卫营里的人差啊。
林鸦道:“主子,要怎么做?”
谢锦缓缓走过来,蹲在男人面前,眼中血色倏然乍现
“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
林鸦知道他使用了瞳术,抬手就将下巴给他掰回去了。
暗卫很想开口,这个问题若他真的会说早就说了,又何必自尽。
但是不待他接着想,就见男人断断续续开口了
“我...我我...受...啊啊啊啊”
在最关键的时候,凄厉的惨叫从男人嘴里传出来。
谢锦眼中血色逐渐消退,猛地松开手
林鸦道:“主子,怎么回事?”
下一秒,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男人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令人寒毛倒竖的声音,类似骨头碎裂,双目暴凸,七窍流血。
就这样死在了几人面前。
须臾后,几条拇指粗的的虫子从他的眼眶中钻出来,那虫子颜色血红,圆滚滚的身子下面长满了脚。
谢锦不可置信道:“蛊虫?!”
饲主死亡,蛊虫失了方向。
林鸦拔剑刷刷两下,几只蛊虫就被拦腰斩断,在地板上扭了几下过后,失了气息,身体中流出一滩血。
这时候才看清,这些蛊虫原来是透明的表皮,只因在人体内吸满了血才会看起来像血红色。
林鸦没有忽略谢锦忽然难看的脸色,伸手扶住他:“主子,您怎么了?”
谢锦伸手探了探地上尸体的喉咙,站起身,面色便恢复如常了。
“喉骨已碎,这种蛊虫以人的骨肉为食。”
林鸦皱眉道:“这么邪门的东西。”
一旁的暗卫脸色也极为难看,蛊虫这种近乎于巫术的阴邪东西,早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
几乎每一任帝王都在打压这种不入流的阴邪手段,因为他们身份尊贵,没有人想要被这种手段缠上。
如今忽然现世,不得不令人深思。
暗卫道:“小侯爷,据属下所知,这种蛊虫如果不杀的话,似乎能够通过子蛊找到母蛊。”
谢锦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道:“养蛊人有养蛊人的手段,普通人若是贸然动手去抓,恐怕就是这蛊的下一个容器,而且即便你抓住了,也需要找到懂蛊的人才有可能有办法循着子蛊找到母蛊,像这种几十年前就被诸国明令禁止的东西,你认为这个世上还有几个懂蛊的人?要去找,岂非大海捞针。”
暗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属下受教了。”
暗卫离开后,林鸦道:“主子,属下看您似乎心神不宁,这蛊虫是有什么不妥吗?”
谢锦揉了揉眉角,道:“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局势不妙,幕后之人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智谋计策都是小聪明。
半晌后,谢锦忽然出声道:“这人的来历尚且不清楚,但是现在城中发生的关于孤的事一定与北燕脱不了干系。”
声线无比笃定。
翌日清早,林鸦匆匆送来一张字条。
林鸦道:“主子,这是早上有人送来的,人已经抓住了,可要审?”
谢锦边穿外衣,闻言淡淡道:“有什么好审的,一个送信的能知道什么,既然对方敢让他过来送信,那么要么他什么也不知道,要么他跟昨晚的人一样,或许知道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
躲在暗处看别人心急如焚,看别人如临大敌,看别人草木皆兵。
真是恶趣味的人。
这行事风格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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