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特别漂亮,手指细长白皙,仿佛一件艺术品。
因为原身娇生惯养的缘故,他手上也没有什么茧之类的,估计连笔都很少握。
说完他就要上手去刨泥巴
半路被人握住手腕,慕脩极度嫌弃:“等咱们脱身再派人上来将此人掩埋。”
谢锦无奈:“我的陛下,有没有点常识,到时候尸体都被野兽吃了。”
慕脩:“......”
“放心,不用陛下你屈尊,这死人还没有这个荣幸,就让孤..高的本公子为他服务吧!”
差点说漏嘴了,这话题可以说是转得十分生硬加刻意了。
慕脩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
慕脩抿了抿唇,收回了手。
谢锦开始用手刨土,终于搞定之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慕脩掏出一张帕子递给他
谢锦笑道:“谢了。”
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指,不能完全擦干净,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没擦几下,一张素净的金色帕子就已经脏得看不出来本来颜色了。
谢锦看了看帕子,有些苦恼:“陛下,这帕子看样子是废了。”
慕脩斜睨他,冷漠道:“带回去,洗干净。”
等着他说不要了的谢锦一头雾水,一国之君都这么穷吗?一张帕子都这么计较?
罢了罢了
谢锦叹了口气:“好吧。”
语落,他小心将帕子团起来揣进了怀里。
谢锦道:“走吧。”
两人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
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慕脩的脸上终于一丝温度也不剩,周遭全是寒气。
他道:“来了。”
谢锦武功太弱,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偏头不耻下问:“什么?”
慕脩冷冷道:“血腥味。”
再走近一些,谢锦也能闻到了,慕脩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排苍蝇。
对嗅觉极其灵敏的他来说,这股浓郁的血腥味简直是凌迟。
刺啦一声
谢锦抬手撕了件内衬
慕脩瞪着他:“你、做什么?”
谢锦抽出一支箭在布巾两侧一边戳了个窟窿,做了个低配版的面罩,然后帮慕脩扣在双耳上
场面十分滑稽,谢锦心中快笑疯了。
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抬头打量着,随即道:“这样就闻不到了!”
这么滑稽的造型,没想到慕脩也能hold住。
布巾后面露出慕脩那双璀璨的星眸,乌羽长睫,仿佛描绘过的剑眉。
慕脩早已从他好几次强行压下去的嘴角预见了此时自己的模样
若是让人看见,以后出门就要易容,上朝大概就要放朝帘了。
但是他并未动手取下来,因为谢锦的内衬是熏过香。
侯府没有他前世最爱的沉香供应,是另一种奇特的香,还沾着谢锦的体温,非常好闻。
遮天蔽日的大树将整个空间遮挡得很阴沉
一声一声的野兽压抑的咆哮声传来
谢锦心头微微一跳:“难不成真是野兽?”
慕脩冷冷道:“过去一看便知。”
过去了才发现,真的是野兽。
不过跟想象中的野兽不同,是头非常粗壮的黑熊,尖锐的獠牙被猩红的血染红,双目暴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爪子上套了钢甲。
它的周围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浑身是血,显然都没了气儿。
有的人被啃了一半,有的人缺胳膊少腿儿。
看样子这些人就是在给这头暴走的黑熊上钢甲的时候惨死熊爪的。
谢锦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东西?熊?谁家熊长这样?”
慕脩看向他,伸手要动
谢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慕脩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给你做掩面用的。”
谢锦噗地笑出声:“不必了陛下,我还行,得亏这里没人,要真有人还得了,咱们两在这撕衣服撕来撕去的让人看见多伤风败俗啊!”
他见过尸山血海,区区这么几具尸首又怎会忍受不了。
慕脩垂眸不语。
谢锦继续将视线放在黑熊身上:“这黑熊有点奇怪,这座凤凰山怎么会有熊这种东西。”
慕脩道:“如若不然,就只能是被人放在这里的了,它脚下的尸首就是证据。”
谢锦哭笑不得:“若真是靳安王,本公子倒真的要开始佩服他了,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这下子,那个脖子上有野兽爪痕的死尸的死因就解释得通了。
随即,谢锦又摇了摇头:“可,同样是死于爪下,那具尸首为何有人掩埋,这些人却成为了野兽腹中食物呢?”
慕脩拧起眉:“除非,这两拨并非同一个主子。”
谢锦反问:“此话怎讲。”
慕脩点到即止,道:“一拨知情,一拨不知情。”
谢锦恍然大悟:“知情的可能就是运来这熊的人,而不知情的是误打误撞才会成了野兽的食物。”
但是....
很明显两方都是要慕脩两人性命的。
谢锦算了算,道:“看来这就是最后等着咱们的东西了。”
慕脩看向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谢锦道:“这个阵破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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