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路人频频撞人,面露痴笑
栏杆上坐着一个紫衣小公子,看起来还未及弱冠,长得也是无比俊俏,稳稳压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倌儿一头。
“那不是世子爷吗?”
“呸,快闭嘴吧,世子爷那种人物怎会来这种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是侯府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除了他还有谁啊!”
“不是说改邪归正了吗?”
“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
围观的人没有把那句话说完,但是周围的人有谁不明白呢。
谢锦坐在看起来就要断的栏杆上,一个七尺男儿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翘着腿,拿着一把折扇。
将底下人的话尽收耳底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笑呵呵的指挥道:“你们几个,给大家表演
一段。”
几个小倌儿面面相觑
以往来的达官贵人一看到他们眼睛都直了,连酒也顾不上喝一杯就要揽着他们进房间共赴巫山云雨了。
看到这小公子进来,一大帮人都围上去了
不为别的,平常哪里会有这么俊俏的人物出现,都是些脑满肠肥的官员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就算是给钱倒贴也愿意啊
谁知道碰到个这么古怪的人
进楼来不为喝酒不为密谈,对他们也无动于衷,反而让他们做这么臊人的事。
谢锦故作不高兴:“本公子如今还喊不动你们了?”
几个小倌儿吓得脸一白,只得扭扭捏捏道:“大家..好。”
下面已经围了一群百姓
谢锦用手中折扇抵着下巴,想了想道:“不如,你们就跳一曲舞?会吗?”
几个小倌儿想当场昏过去的冲动都有了
但他们不敢。
一个小倌儿鼓起勇气道:“公子...不如咱们回楼里喝酒吧?今日楼里会进新人呢,可..热闹了。”
谢锦看了他片刻,唇角弯起:“无妨,不着急,你们跳完,咱们再进去看新人是一样的。”
几个小倌儿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动腰肢。
无相楼里的小倌儿都有特定的服装,薄纱和锦缎制成的衣袍,胸前敞开一大片,袒露一片春光无限。
修身又诱人,跳起舞来将细软的身段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无相楼平时严密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哪里见过里面的小倌儿自己主动出来见人的,而且还有舞姿欣赏,这一早上可谓是男人的福利了。
“好!”
下面一大堆男人跟着起哄
谢锦大清早来这么一出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演戏演全套,这草包人设还是要继续维持的。
相信不出半日,关于他的话题就会在京城权贵圈子里掀起一阵狂潮。
一曲毕,下面的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小倌儿们雪白的脸涨得通红,将袖口攥得紧紧的,忐忑道:“公...公子?”
大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求别再作妖了!进屋吧!
谢锦大概也玩够了,果断从栏杆上跳下来,道:“行,进去吧。”
小倌儿们重重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了进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没人敢上去碰他
因为从一开始有人想要主动上前挽住他被甩在柱子上撞晕过去了的经验告诉了他们,这个人很讨厌别人触碰
虽然大家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而且楼主还同意了。
谢锦大步走在前面
这座楼呈天井状,挂满了火红色的绸花与纱幔,入目一片旖旎之色。
楼有三层,即便是青天白日,楼里也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两边铺着红地毯的木质楼梯蜿蜒而下,扶手涂了金色的漆,看起来贵气十足。
楼梯在中间交汇,形成一方舞台。
谢锦微微侧头,手指朝其中一人勾了勾:“你刚才说你们楼里今日要来新人?是怎么回事?”
那小倌儿凑过来,道:“奴叫乘风。”
谢锦桃花眼瞥他一眼,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好名字。”
乘风微微一笑,有几分腼腆:“公子谬赞了,楼主才学渊博,奴等惭愧。”
谢锦收回眼神,顺着楼梯走下去。
乘风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忘了回答刚才的问题,快步跟上道:“楼中每三年选一次新人,但是都是由楼主负责,似乎不是在京城选。”
“那在何处?”
乘风摇头:“公子恕罪,奴也不知。”
谢锦挑了挑眉毛:“那你从何而来?”
乘风想了想,抓了抓鬓发:“奴好像...不记得了。”
谢锦顿住脚步,看向他的双眸深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乘风双目神色骤然涣散,眉头深深瞥起,好半天才缓缓道:“真的...不记得了...我是谁..”
谢锦睫毛一颤,眼皮耷拉下来遮住尤带丝丝血色的瞳孔
须臾后,瞳色恢复如初
看来是真不知道
若不是容云鹤早有准备,那便是真的失去了部分记忆。
他转过头,吩咐了一句:“乘风身体不适,不如让他下去休息下吧,换个人来。”
另一个小倌儿上前扶住乘风,瞧他神色确实是有些痛苦,不由道:“乘风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