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茫然道:“小姐您每次都是让奴婢帮忙记,确实不曾记得写过太子殿下的名字。”
曲华裳不可置信瞪着她:“怎么可能!给我!”
她抢过簿子,一边翻一边道:“太子叫什么?”
绿意脸都吓白了,哀求道:“小姐饶命啊!奴婢怎敢提太子名讳啊,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曲华裳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让你说你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在这将军府里,你不说我不说,谁要你脑袋!蠢货!你要是再不说,本小姐倒是可以成全你。”
绿意犹疑片刻,声若蚊蝇道:“太子殿下似乎单名一个脩。”
曲华裳不信邪的将几本簿子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确实没找到这个名字,气愤道:“这个太子竟然这般不看重本小姐?难不成他如此有自信能登上大宝?!”
绿意被她语出惊人吓得脸都变了,小声道:“小姐!你小声点!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曲华裳瞪她一眼,却也没再说了,坐下生了会儿闷气,再次开口道:“绿意你说!是本小姐长得不够美?”
绿意道:“胡说,小姐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
曲华裳抱臂:“那他为什么不来讨好本小姐?”
绿意面露挣扎:“小姐体谅一下太子殿下?听闻太子殿下身子刚被国师大人想法子拔除了病根,想来如今正在东宫静养,待殿下养好身子一定会想起小姐的。”
曲华裳勉强被她安抚住了
但她想了想,宫中她一向来去自如跟自己家一样,却似乎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皇太子。
她鼓了鼓腮帮道:“本小姐不管,你差人去帮我打听,做为太子他一定会面圣,本小姐要知道他下次面圣的准确时间,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个太子是个什么人物!”
绿意赶紧拂身:“奴婢遵命。”
安排好了这件事,曲华裳才没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起身道:“行了,陪本小姐出门逛逛去。”
她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以及几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家丁出了将军府。
一路上几乎看到她的轿子,都会自觉绕道,谁也不敢去触这位刁蛮大小姐的霉头。
轿子晃晃悠悠慢慢穿过人潮拥挤的街市,忽然停了
曲华裳听到了很尖锐的哭声。
绿意撩开轿子窗口的帘子道:“小姐稍安勿躁,前面有人堵着路了,咱们的人已经过去瞧了。”
曲华裳点了点头,坐在轿内,手中无意识搅着帕子
那哭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像是要把声带撕裂,听得人心里不住发慌。
曲华裳有些暴躁,不耐烦道:“还没回来吗!”
绿意瞧了一眼,喜道:“回了回了!”
那家丁朝轿子里的曲华裳抱拳道:“报告大小姐,前面有两个叫花子,据百姓说是因为到这条街乞讨被巡逻官兵失手打死了爹,尸体现在就横在街上,所有人都在前面围观呢。”
曲华裳眉心瞥得更紧,被那小叫花子哭得心烦意乱:“巡逻官兵打死的?天子脚下,这群人不要命了?”
家丁道:“不确定,那老叫花子年纪挺大了,许是因为身体不好,又恰巧挨了几下。”
绿意皱着小脸道:“那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曲华裳瞪她:“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啊!”
绿意被吼,瑟缩了下肩膀。
曲华裳敲了下轿壁:“还愣着干什么,停轿!”
抬轿的府丁稳稳将轿子放在了地上,轿身微微前倾,曲华裳撩开轿帘走下来
她酷爱红色,衣裳大多是红色搭配金色丝线绣的花。
周围百姓先是被这艳丽的火红色刺了一下眼睛,接着就被传说中的将军府嫡女的容貌震惊了,普通百姓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这种高门贵女,更何况还是天子钦定的未来皇后,也就是还没过门的太子妃娘娘。
“这是将军府的轿子吧?”
“那这位绝色美人岂不是就是咱们南楚未来的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有福啊!”
“胡说八道!咱们太子殿下金枝玉叶又宅心仁厚,靖远将军府虽也是名门望族,可跟皇族攀上亲事也算高攀了吧!”
“就是,指不定谁高攀谁呢”
“不过要我说,这靖远将军府大小姐是真的绝色,难怪说是什么天下第一大美人,配咱们太子殿下也算是金童玉女了。”
曲华裳还是头一次听到百姓讨论不是说她美,而是说她勉勉强强配得上。
绿意抓着她的手,胆战心惊劝慰道:“小姐别生气,不能跟百姓一般见识啊,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
曲华裳从她手中将手狠狠抽出来,冷冷道:“这些不用你多说,本小姐不傻。”
两人走近人群包围圈,家丁吼了两句:“都散开!”
围观百姓一见她打扮就知惹不起,纷纷散开了来
人群中央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骨瘦如柴,手中握着一根竹棍,地上散落着一个打碎的碗和几枚铜钱。
老头身旁跪着一个无比孱弱的小孩,身穿破破烂烂的布衣,头发脏得都起绞了,哭得撕心裂肺。
曲华裳不耐烦道:“来人,把他的嘴给我找东西塞上,吵死了。”
两个家丁立马围上去,割了衣角将小叫花子的嘴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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