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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花开的声音
    那次看日出之后,紧接着就是国庆小长假,两个宿舍的人经常凑在一块儿吃吃饭爬爬山。
    “本来是你们两队情侣谈恋爱,怎么搞得就跟咱们两个宿舍谈恋爱似的。”艾玲如是说。田月也挺奇怪,见了帅哥就两眼放绿光的艾玲,面对妥妥的大帅哥阿泽,怎么完全无动于衷呢。人家的解释是,帅哥是用来看的,好看不一定好用啊,没事儿过过眼瘾就得了。对此田月也无可置否。倒是老朱对罗丹妮貌似还有那么点儿意思,但也还处于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的阶段。
    重新开始上课之后,很快就是夏雨的生日。田月这人只有在考试之前的瞬间记忆力特别好,但除此之外,记性简直奇差无比,特别是生日这种东西,很多人的生日她都记不清楚。田月还挺感谢夏雨的妈妈,把他生在了十月十号这一天,简直太好记了有没有。由于条件太有限,高中时候田月和夏雨谁也没真正像样的庆祝过这个日子,田月想着,这次一定要给夏雨好好过一次。为此,她拿出了自己一个月生活费中的一半,定蛋糕,定ktv,邀请了两个宿舍以及平时跟夏雨比较熟悉的所有同学,这些都是瞒着夏雨偷偷进行的。
    一大早,田月就兴冲冲的跑去食堂买了鸡蛋油条和豆浆,然后来到男声宿舍楼下,“喂,起床了吗?”
    夏雨好像还真的没起床,声音听起来哑哑的,“刚醒呢,怎么啦?”
    “快下楼。”说完田月就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后夏雨就出现在了田月面前,穿着拖鞋和毛衣,一向一丝不苟的夏雨倒很少有这么随意的时候。“生日快乐!”田月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我妈说生日是一定要吃鸡蛋的。”
    “”平时他们俩要不就一起吃早饭,要不就都不吃,像这样把早餐送到宿舍门口的事情还从没发生过。而且以前一般都是夏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田月,今天能有这种待遇,夏雨好像有点儿受宠若惊似的。
    “谢谢,你吃了没?”夏雨很快收起了惊,剩下的都是喜了。
    “吃啦吃啦。”田月看着这样的他,自己也感到很开心。原来自己主动一点,不要事事都想着夏雨来为她做,自己付出也是这么让人满足的感觉,这让她对今晚的生日party更充满了期待。
    夏雨是一个很低调内敛的人,对待自己有时候也挺冷淡的。自从上学之后,生日也就是给家人打打电话,自己再吃点儿好的也就过了。他以为早上那顿送上门的早餐已经是全部,然而当田月带着他来到学校外的这家五角星ktv时,他才知道,生日原来可以这样过。黑漆漆的ktv里面,他所有能算得上朋友的同学都在这儿了。田月抱着一个大大的三层蛋糕站在人群中间,暖暖的烛光使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柔和,她的小姑娘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他,就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子。夏雨知道,这一切都是田月为他准备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曾经无比渴望,又无奈放弃了的东西,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些。
    “嘿,我说夏雨啊,有个问题我好奇好久啦,你俩到底啥时候好上的啊,咱哥们儿咋感觉稀里糊涂的。”老朱边啃着鸭脖边还不忘八卦。
    田月觉得有点儿脸红,死老朱,这么多人,问这种问题,“怎么吃着肉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夏雨走到田月面前,牵过她的手,“我们,高中就好上啦!”音调上扬,透着少年人的欢喜和笃定,而不再是平时的低沉平静。听了这个回答,本来就挺亢奋的一帮人更加激动起来,“亲一个,亲一个。”艾玲在人群中拍着手喊着口号,带动的一帮人都喊了起来。田月觉得脸上越来越烫,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这种场面她真的没经历过啊。突然感觉额头一凉,夏雨已经飞快的吻了她。自从和好之后,他们最多也就是牵牵手抱一抱,这个吻的感觉,就好像夏雨第一次吻她的那个晚上,让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处于暧昧阶段吧,不过也就只差那么一点儿捅破窗户纸的契机了。而就在一个很普通的下了晚自习的晚上,夏雨半眯着眼,单手撑着头和坐在地上的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已经快十点了,教室里很安静,看着陆续离开的同学,田月正想着该回去了,然而又有点舍不得。
    她没精打采的嘀咕,“刚才那道题好难,我的脑细胞都被杀死完了,好累啊。”
    “累了就靠一靠吧。”夏雨边说边摸摸她的头。于是田月很自然的就把头枕到了他的腿上。现在她仍然不知道那一刻是怎么发生的,仿佛是水到渠成。在那个只有几盏苍白的日光灯映照的寂静的教室里,田月第一次有了一种幸福到想哭的感受,屁股底下是冰冷的水泥地,她却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剩下头下枕着的这一片温暖和柔软。过了一会儿,夏雨和田月一样坐到了地上,还顺手关上了灯。他们背靠着那张小小的课桌,在一片漆黑中,田月终于被他搂进了怀里。他们都没有说话,全心全意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田月的脸蹭着夏雨的肩膀,从未曾有过的安心,甚至矫情的想,让这一刻永远定格吧。他们就这样十指紧扣的坐了很久,田月意识到必须要回去了,回去晚了又会被值班老师狠训一顿。她刚站起来,感到手臂一紧,又一次跌进了夏雨的怀抱。不同于刚才,这个拥抱是热烈的,他们用尽力气的抱紧彼此,像是冰天雪地里相互取暖的流浪者。终于,夏雨放开了她,然后抱起她,让她坐到了那张课桌上,这时候他们终于可以平视彼此了。夏雨很温柔的撩起田月额前的刘海,然后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刹那间,田月心里的所有花骨朵儿全部盛开,她的青春从那一刻起终于有了生动的色彩。
    夏雨望着她,“我的初吻哦。”
    田月却不怀好意的回答:“可是我没有了哦。”
    夏雨却依然淡定,“没关系。”
    “不算不算,要嘴对嘴。”李梦瑶的声音把田月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就是呀,嘴对嘴嘴对嘴。”天啊,这帮人想干啥?田月开始怀疑她搞这场party,根本就是想坑死她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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