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扬心道你吓得我抖三抖啊,看着软糯好欺负,生起气来小表情还挺可怕。又一想,不对啊,我心里抖你怎么感觉到的?!心虚道:“我没抖啊!”
安音璇不耐道:“还抖?!”
不对,这哪里是我抖,这是房间在抖!陆悦扬喊道:“地震了!”
突然整个地板剧烈震荡了起来,立式地灯直接“哗啦”一声倒在地上,灯泡碎片弹出老远。窗户也像是台风来了一样不断发出震波,安音璇感觉自己像是躺在马达上,身边的矮桌还有和室椅都错了位,他想爬起来,却苦于没有支点半分动弹不得。
外面地动山摇,落地的钢化玻璃窗终于不堪重负,整面瞬间裂成小块,坚持了几秒钟还是砸在地面碎成了渣。套房在一层,陆悦扬搂紧了他的腰,说道:“咱们从阳台出去!抓紧我!”
他紧紧揪着陆悦扬的衣领,天灾面前,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可就在陆悦扬抱着他刚要起身的时候,旁边武士盔甲毫无征兆地垮塌了下来,厚重的铁甲正朝二人砸下!
“小心!”安音璇情急之下喊出来。
陆悦扬下意识按住他的头埋向自己胸前,把他整个人护在怀里,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钢铁触地的巨大声响,还隐约藏着陆悦扬的一声闷哼。
第9章
安音璇就这样被陆悦扬强壮的臂膀紧紧搂在怀里,许久许久。他不知道这五六分钟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看不见,直到感觉地面不再晃动,陆悦扬渐渐松了力道,他才得以看见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让我看看,没有哪受伤吧?”陆悦扬仍然撑在他上方,笑着用食指拨开他一缕凌乱的头发问道。
他躺在地上,摇摇头,“你呢?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脸上,温温热热的,顺着脸颊淌进了发丝里。他抹了下脸,看见指尖被染红。
血……
他猛地抬头,陆悦扬的额头上不断有血流下来,顺着眉毛滴落在他颧骨上。
“悦扬?”他紧张地伸手摸向陆悦扬的后脑,一片粘腻,再看时整个手掌都是血。
“我去叫人!”他得马上通知酒店的工作人员叫救护车来。
陆悦扬摆手道:“没事,我到床上躺一下,就是有点晕,别大惊小怪,你去拿些处理外伤的纱布和外用药。”
他说着就要自己起来,可还没站直整个人就晕了,安音璇一把顶住他,稳住头搭在自己肩膀上。但陆悦扬身型实在太大了,又不像刚刚喝多了的时候腿脚还能使上力,当下是彻彻底底的没了知觉,死沉死沉的,他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净了,最后不堪重负跪在了地上。
好在这时小助理划开了门,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汤,问道:“地震了!你们没事吧?”
他实在没精力吐槽醒酒汤的事情了,喊道:“让翻译去叫救护车!”
助理一愣,问道:“悦扬哥怎么了?”
他指着散落一地的武士盔甲,说道:“这个塌了砸到了他脑袋,流了很多血。”
助理一下就慌了,扔下汤碗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工作人员、服务员、翻译全都来了,又没过多久,救护车把陆悦扬给拉走了。
汪汪看见安音璇敞胸露怀的样子,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问道:“安老师,你衣服怎么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不妥,吻痕也都露了出来,赶紧跟汪汪说:“T恤脱下来借我。”
“……”汪汪依依不舍地把自己刚刚买的暴走族的最爱——纹身印花肉色T恤脱了下来。
他想都没想就套上,实在担心,便跟着救护车一起来到了附近医院。
陆悦扬被推进诊室,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也就是个五点几级的地震,只是震源离这不远,所以震感比较强烈。本地人该干嘛干嘛,已经习惯了经常被地震、火山、海啸、台风支配的生活。
而且除了他这房间的玻璃碎了,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破坏,甚至助理亲自去查看了导演的安危,那人还在呼呼大睡,根本就没醒。所以助理还有心情端着醒酒汤回来,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武士盔甲被震倒的事情,纯属运气不好。
没过一会儿诊室门开了,医生奇怪地瞥了他几眼,又跟翻译讲了些什么就走了。
“怎么样?”安音璇问道。
翻译如释重负道:“大夫说没事,缝了两针,晕倒可能是瞬间缺血导致。看着吓人,不过都是皮外伤,人已经醒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安音璇舒了口气,想着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他点点头,正要进诊室,只听翻译又扭扭捏捏地补充道:“对了安老师,要不您待会儿套件别的衣服?大夫以为你们是山口组福清帮斗殴,说要叫保安进来盯着你们。”
“……”他低头看了看,汪汪的品味真是独特。
一进门,陆悦扬正躺在病床上,脑袋上套了个网兜,有些滑稽,看见他进来,便慵懒道:“又多一个地方。”
他不解地问:“什么?”
“让你给我吹吹啊,有嘴巴、太阳穴、小腹,这回又多个后脑勺。”陆悦扬大大方方地说道。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手。
“诶,别走啊。大夫说要在这观察几个小时才能回去,你陪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