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见状,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旁边,也不顾旁边都是谁,直接让他手搂住脖子,扶着他的腰。
“我送吧。”陶函说。
徐以青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拒绝,继而说:“走吧。”
……
“你这状态就不能不唱吗?”陶函搂着他走,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抱怨道。
“我不唱,外面那些人怎么办,赞助了我们的赞助商怎么办,这些忙前忙后的主办怎么办?”徐以青几乎跟他脸贴着脸,声音也很轻,他微微侧头,目光扫了一圈周围跟着他的人,“这里这些除了我们自己公司的人是希望我没事之外,估计现在各个都在忐忑我万一上不了台了怎么办,我上了台他们才算松了口气。”
陶函理解这一切,轻轻叹了口气。
半晌,他道:“虽然现在不合时宜,但我也憋不到演唱会之后了,刚刚为什么骗人,哥哥?”
“没骗你。”徐以青说。
“还装。”陶函掐了一把他的腰。
“……”徐以青闭了嘴,头低下了一些。
“如果你不和我说,我只能默认你在帮别人瞒着什么,关键是还瞒着我。”陶函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瞒着我事情,真是这样,我们俩没完。”
“舞美老师准备好了!”陈珏从前方迎面过来,“徐老师从这里上台!”
徐以青拍拍陶函的肩膀:“我要去戴耳返准备上台了。”
“好。”陶函说,“好好唱。”
他让徐以青站直,方便别人扶着他,徐以青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好,不骗你了,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然后陶函就被迫和他分开了。
他还想问什么,周围前拥后簇得来了很多人,在徐以青的造型上上上下下弄着。陶函被推开了两米远,站在原地定定望着他。
被人推下去的。
陶函被这句话激得一股怒意从脚底直逼头顶,他震惊地在缝隙里看着徐以青,徐以青正昂头方便别人给他固定领口,目光一斜,又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
这场演唱会,自然在结束之后,在热搜上爆了。
#徐以青带伤演唱#这样的标题高高悬挂在热搜第一,一时间引来了无数的关注。
而对于陶函而言,他最郁闷的就是带着双方父母千里迢迢来看个演唱会,结果还看出这些,别回头给两家人弄出点心理阴影。
不过他们显然更担心徐以青的脚,苏虹都急疯了,怎么高高兴兴来看个演唱会,宝贝儿子的脚说扭就扭,扭得还挺严重。
上场之前还没来得及好好处理,节目单调整之后,幸好他一个人撑着完成了全场,不过全程下来脱了层皮,徐以青下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整个脸都疼得扭曲。看得陶函心疼得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接下去还有两场。
和白凡远程商议后,徐以青决定打封闭维持,必须把剩下的两场唱完才算数。
“你去劝劝啊!”苏虹他们被提前先送到了酒店休息,但哪里休息得了,她一边急得问陶函,一边看手机消息,“他后面两场能不唱么!他们老板是人么!打封闭都要唱下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啊,函函。”常秀宛也担心道,“你要不劝劝他们行不行,别唱了。”
陶函本来心情就烦躁,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听见这句话,又想起上台前陈珏急急忙忙来找他的事儿。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他能劝得动徐以青,其实又怎么可能。
他苦笑道:“别说了妈,我真没办法。”
他有办法的话,此刻就不站在这儿着急了,他绝对第一个和徐以青说取消演唱会,回去养伤。
苏虹和陶家的出游计划肯定是失败了,好在徐以青的脚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没伤到骨头,可喜可贺的消息。
陶函却整夜安心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徐以青那句“有人推我。”
他在床上辗转难眠,半夜两点给徐以青发了个微信: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徐以青很快就回复了:
——还没睡吗?要不要来我这边。
陶函愣了一下:
——你怎么也还没睡。
徐以青:
——睡不着,要来吗?
陶函离开他的酒店不远,他回了个“好”,立刻翻身下床,穿起外套。
凌晨两点的北京街头不好打车,陶函站在风中哆嗦了一阵,就差点没走过去了。他满肚子都是疑问,夹杂着其他的情绪,愤怒、担忧……糅合在一起,成了一肚子的话。
徐以青一直在等他,敲了一下门,徐以青就把门开开了。
陶函挤身进去,徐以青把门关上,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脸埋在陶函的后颈蹭了蹭,叹了口气。
刚才那些思绪都瞬间荡然无存了,好像都这么轻飘飘地化在了这个拥抱里。
“你不是有话问我么。”徐以青垂头,鼻尖抵着他的肩膀。
“不知道问什么,觉得你没事就好。”陶函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以后我们彼此少说谎,真的很容易被对方看穿。”
“嗯。”徐以青说。
……彼此无言了五分钟,就这么静静静静抱着。
“我没看清推我的是谁,但当时那个电话叫我出去的人,是那个拿刀划我妈的人渣。”徐以青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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