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力所能及之事还是自己来的好。
路星辰洗了个战斗澡,一看时间不早了,头发都顾不得吹,坐着轮椅下了楼。
一进餐厅。
路星辰整个人都不好了。
某个近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餐厅里的男人正坐在他一直坐的位置上,手里还端着咖啡杯。
骆寒不是住在他外头的小公寓里么,怎么会坐在那吃早餐?
大概是路星辰呆滞在那的时间太久,骆寒忍不住看过来:“杵那做什么,肚子不饿?”
路星辰呐呐道:“饿。”
依旧一动不动。
骆寒放下咖啡杯:“如果你不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吃完早饭的话,今天只能坐公交车去学校了。我之前看过公交路线图,你大概需要转三趟车,全程共计需要——”
“行行行,必须行,五分钟我都能吃完。”路星辰操控着轮椅飞扑到餐桌前,拿起三明治直接就啃了一大口。
骆寒垂眸,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十几分钟后。
路星辰边系安全带边好奇道:“你怎么昨天住家里了?”
“我不能住家里?”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路星辰坐地正正的,“您是男主人,自然是想怎么住都行。只是你前几天不是一直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吗?所以你现在是搬回来住了?”
路星辰雀跃地看着骆寒。
骆寒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路星辰眨巴着眼睛:“昨天?昨天怎么了?”
骆寒:“……”
路星辰眯眼看着前头慢慢打开的大铁门,总算想起了些什么:“昨天我们和两个老爷子吃晚饭,我喝了点酒,然后……然后我……我干啥了?”
“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是你送我回来的!”
路星辰立刻换了一副可爱的笑容:“骆寒您真是我的救星!”
骆寒想起早上与许诺的对话。
“你昨天都说了,没那么差,那以后你每天上班的时候顺便去送一下星辰没问题吧?你看看李家那小子或者汪家那大姑娘,多宠自己的媳妇儿呀,我和他爸秀恩爱一辈子没输过他们,你是我们的儿子,也不能输!”
这一长串话,说话的人的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倒是听这话的人脑壳隐隐发痛。
尤其是这个听的人昨晚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一整宿都没睡好。
结果那个一切的罪魁祸首哪壶不开提哪壶,歪过身体认真打量了一下骆寒的脸,关切道:“骆寒,你脸色有点差,是昨天没睡好吗?”
骆寒:“……”
忍无可忍地,他踩停汽车:“再说个不停,那你就自己去学校吧。”
路星辰立刻抿紧双唇,接下来的路程中,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到学校后,他朝骆寒挥了挥手,当做再见,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一副“您是大爷您说得对小的全听您的”的样子,让人简直哭笑不得。
看着路星辰渐渐远去的背影,骆寒忍不住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看样子,以后再也不能轻易让路星辰喝酒了。
·
上午上完课后,路星辰和纪励还有牛越海一起去食堂吃饭。
宁城大学里有大量的富二代学生。
众所周知,富二代的资本家父母们,为了让自家小孩成功入学,在给学校捐赠一项上从不吝啬。
这个捐栋楼,那个捐个实验室,轮来轮去,就轮到了每年食堂的补贴。
这样一来,宁城大学的食堂吃食非常不错,路星辰爱吃且对食物没那么挑剔,所以平日里大多时候会选择在这边吃东西。
这几日临近期末考,他也需要复习,更不能在吃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食堂是最好的选择。
路星辰刚打好饭,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就看到一道身影飞也似地从他旁边那桌窜离。
瘦弱,背微微弯着,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平刘海。
“哟,那不是徐标嘛。”纪励也看到了。
“嗯。”路星辰垂眸开始吃东西。
牛越海伸着脖子看了眼:“徐标那家伙现在看到路星辰跟老鼠看到猫似的,你看那一阵风跑出去的劲儿,我估计他高考体育考八百米的时候都没这么快过。”
“那当然,他现在可是命都握在星辰手里。”
“哈哈哈,也是,他那种弱鸡,五十圈跑下来,还真得把命都送了。”
“星辰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表演一下这个送命跑圈?”
路星辰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道:“随便吧,等天亮凉快点再说。”
“也是也是,这么热,不累死也会中暑。”牛越海附和着。
吃了几口,牛越海突然道:“说起来,最近好久没看到骆海在星辰旁边转悠了。”
纪励皱起眉:“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逼。”
牛越海不明真相地挠了挠头:“他又怎么你了,印象中你两不怎么说话呀,他在的话也是一直缠着星辰的。”
纪励嗤笑一声。
路星辰夹了筷菜,自嘲道:“牛直男,请用对主谓的位置。”
这话一出,纪励彻底放声大笑起来,这一举动引得旁边几桌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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