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舍都化在一腔无奈中,左萧萧为了不跟徐文瀚搭上边,只能割舍与之相连的维系--孩子。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母女连心,两个月的孩子就要离开妈妈,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去,说到底作为母亲的左萧萧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残忍到为了顾全大局,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这个孩子是被人强加于自己身体里,被迫无奈孕育的,但孩子终究无辜,为什么大人们的错误要强加于孩子的身上。
左萧萧低头看着篮里睡着的小人儿不语,粉扑扑的小脸,纤长的睫毛,精致的五官,结合了两个人的优点。看上去这个孩子更像是左萧萧和徐文浩的结合体,因为她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和徐文浩如出一辙黑而透亮。
“怎么,舍不得了?”肖剑晨搬了把椅子坐在摇篮旁边。握住她冰冷的手道:“舍不得,就把她留下来。我养着!”
左萧萧睫毛动了动:“徐文瀚不会同意的!他想用孩子牵畔住我,你说!我要怎么办?”
肖剑晨把她拉到跟前,手臂穿过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腰部喃喃道:“遵循本心,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要下地狱,我也陪你!”
左萧萧抚上他的头顶幽幽道:“地狱?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会下地狱的!看这孩子就觉得他更像……”
“没错,是像他?你还是想他了!”肖剑晨心中不是滋味,她和他心里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徐文浩。
“这就吃醋了?”左萧萧浑然不觉自己语言上的不妥,笑意从眼角晕开来直到唇角边上,那是一种满足的笑颜。
肖剑晨忽的就这么抱着她的腰站起来,紧紧将她嵌进胸膛,哽咽道:“你答应过我,事情了了就和我走,这话现在作数吗?”
左萧萧昂起头捉弄的反问:“怎么就不作数呢?”水雾般眸子与他妩媚的桃花眸交替在一处,呲呲的电流惊的两个人都蓦然一颤。
肖剑晨低头向她靠近,眼里的桃花更甚,逼的左萧萧羞的两颊绯红,垂下头去,露出细白的鹅颈,往他胸口又紧靠了靠。
她不再顾忌别人说她老牛吃嫩草,也不在拒绝自己的心对他开放,他等她,照顾她,一切以她为重,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仅仅为那多出来的三年凿出好些沟壑来,何苦呢?
“那就定下来,我给徐文瀚送孩子去,你在家等我,我回来咱们就走!”肖剑晨清脆悦耳的男中音就在耳边想起。
左萧萧的思绪被拉得很长,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在寻找什么?在等待着什么?现在却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只是安定二字,仿佛在他们当中只有肖剑晨给了她这种感觉!她一直要的不多,只是那句:淡若清风 自在安宁!
弄明白自己的心迹后的人儿,不再犹豫,毫不吝啬的给了肖剑晨一个香吻,便笑着逃也似的跑开了。
肖剑晨杵在摇篮边,不知所措愣了愣,又傻傻的呵呵大笑起来。
摇篮里的小美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是被吵醒呢!他瞟了她一眼,她就不哭了,眼角的泪还挂着,就这么睁着黑黝黝的葡萄盯着他。肖剑晨忽的在她眼里看见了徐文浩的身影,他猛地摇摇头,小家伙又咧开嘴喊了起来。抱还是不抱呢?
一个身影窜出来,伸手抱起小女娃嗔怒道:“肖剑晨,你没看到她尿了吗?竟然不闻不问,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肖剑晨憨憨一笑,拿来尿不湿和湿纸巾,推过左萧萧道:“我来,我换习惯了!比你伺弄的好。”说话功夫手脚麻利给小家伙换好了。
左萧萧悬着双手,无所适从地看着他。眼里是笑意,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喜气。将小家伙轻放进摇篮,肖剑晨把垃圾丢进卫生间洗了手,又转进来和她一起趴在摇篮边逗孩子玩,两人的头越靠越近,肖剑晨见她转脸想说什么,他就故意把脸送上去,她的粉唇贴在他的左颊上。
“啊!肖-剑-晨!你使坏!”某女愤怒的高音叫破了屋顶。
那个心情愉悦的人顽劣道:“明明是你想亲我!刚才是,现在又来!还贼喊捉贼!我要……”肖剑晨桃花眼里晕出了情欲。
“你,你要干吗!?”左萧萧惊骇的望着自己玩火后的结果往后一仰结巴道。
肖剑晨邪魅勾唇道:“我能干嘛?你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
左萧萧尴尬到无语:“……”转身不理就走,明明是你想什么好吧,那眼神那么吓人!
摇篮里的小人咿咿呀呀,怎么没人理我,快来抱我啊!不然我要哭了!肖剑晨知她心思的掉头从摇篮里捞起小丫头,僵硬的悬着手臂抱在怀里,不到半小时就累的额间冒汗。
俯下身打算放进摇篮,这丫头好像知道一般咧开嘴就哭上了。肖剑晨收回动作直起身,她又哭脸变笑脸了。他急的跺脚大叫:“萧萧你快来啊!这丫头放不手了!”
左萧萧走进来接过孩子瞥了他一眼,嘲笑道:“一个小孩子就把你打败了?就这胆子?”
肖剑晨等她背着身给孩子喂完奶,放进摇篮里才拉她道:“好了,她睡了,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左萧萧扬了扬小拳头道:“什么啊,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不骗你,骗你是小狗,来嘛!”肖剑晨耍着赖把她推进自己卧室。左萧萧骇然,死活不进门,最后被他硬是抱了进去。
“剑晨,别乱来,我”她惴惴不安的道。
“我给你看这个。”肖剑晨笑的不怀好意从身后拿出一物,放在她手心里。她睁大了眼,是那条被吴丽娜抢走的红钻项链!
“你怎么拿回来的?”左萧萧眼角清泪泛滥,斜斜的挂了下来。那一段痛苦不堪难捱的日子,随着红钻将眼前景物糊成了一片。
肖剑晨将她抱进怀里呢喃道:“都过去了,不许哭!有我呢!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再也不会……早知就不给你了!想着这是他给你的救命物件……他也算对你不错,要不是项链触口有微型定位器,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吴丽娜手里,这是王晓添从她那弄回来的。”
左萧萧从来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所以一直都想不通中间的关键所在。弄了半天原来是他,徐文浩在这链子里装了东西。那他不是应该先知道自己出事了么?可是他却人间蒸发了。是不是出了意外,想到这些她的眼泪更停不下,她觉得对不起他!
歉疚由来已久,从说分手开始,她的心闭上再次敞开时,已是物是人非,她对他只能说抱歉,那么多需要他放弃的东西,她承载不起他身边的一切,所以她把自己奉献后全身而退,说她自私也罢,无情也可,她只想静静的生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楼下广场上一群有些年纪的女人们,跳着一曲风筝误,慢言细语的乐声,随风绕着几栋大厦盘旋倾覆在寒冷空气中:
梨花树下卷丝轮 随风纷纷
谁裁木鹊一缕魂 落别村
风影无心惊扰了 对棋人
幔里和诗 怕春雨成盆
玉指揽风风不住 茜纱窗昏
舟上摇波波不停 渡影重温
错认庭前过马人 醉几分
一抹笙香 吹梦成真…………
上元溪旁点烛荷 千盏承诺
怎捱雾锁红尘 阴差阳错
阳台梦中风几里 又几何
梦醒推门 她仍在研墨
风筝误 误了梨花花又开
风筝误 捂了金钗雪里埋
风筝误 悟满相思挂苍苔
听雨声 数几声 风会来
风筝误 悟了一句情似露珠
谁约我 又在这 风烟处
在徐文瀚的不断的骚扰下,左萧萧忍痛让肖剑晨孩子把交了出去。佐佐知道妈妈难过,懂事的给她讲笑话听,逗她开心。
肖剑晨送完孩子回来,就将收拾好的行李,叫司机去机场托运至厦门。他和秦放随后带着向群左萧萧佐佐奔向机场。
用了两辆车外加保镖一枚,他送孩子去水上小筑时,徐文瀚并不在家。肖剑晨知道徐文瀚不会放过左萧萧,为防万一和秦放兵分两路,秦放带着向群佐佐和保镖温华一起,肖剑晨自个开车带着左萧萧。
左萧萧脱力的靠在副驾坐上自语:“他不会放过我,我知道!剑晨,我们一走了之,他会报复你的公司和家人的!”
肖剑晨集中精神开车,他紧闭双唇,瞄了一眼后视镜,果然悍马被盯上了。一手稳住方向盘,一手拨电话:“秦放,你们坐船走,温华身上有船票,往码头开,上船不要等我们直接走,厦门汇合!”严肃认真隐晦的告诉秦放,他这里被人盯住了。
左萧萧也听出来了,她强打起精神振作道:“我们往省城方向走,高速路上能甩掉后面车,然后换车,要么回头去b市机场,要么从离我们最近n市火车站走!”
肖剑晨见她头脑十分清楚便道:“说的对,你决定用哪个方案,咱们按那个办!”一副我听你的依顺模样。
左萧萧眨了一下眼道:“就火车站吧。”
肖剑晨点头赞道:“火车站好,人多杂!”言下之意是人多好藏匿不容易找到。他说话间快速的变档,车风驰电掣如飘在大路上,转眼间进入高速入口。
“哎哟,拐弯,你慢点!”左萧萧捂住胸口道。
“没事吧!要不”
“不碍事,快点走!”左萧萧从随身包里挤出一粒白色药片,用了保温杯里的水吞下,人才感觉有了力气。
后面徐文瀚的人在年生的指挥下分成两拨,一波去追秦放那辆车,一波追着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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