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银雪早已一柄剑架在了军官的脖子上,冷冷的道“拿开你的脏手!”
那位军官神情一愣,明显呆住了。九歌突然有种要坏事的感觉,连忙轻轻推开银雪的剑道“不好意思军爷,我弟弟没别的意思的!”
为首的军官显然被银雪刚刚的动作气到了,原本想沾些小便宜的想法,一瞬间变成了愤怒,只见他冲着后面的人一挥手,“给我搜!”
银雪见状,持剑指向冲上来的官兵们,冷冷道“谁敢!”
现在的情况可是和刚刚的有所不同了,一个身形冷峻的剑客,持剑挡在医馆门口,任谁都看得出这情况明显有问题。
“他们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兄弟们,给我冲!找到大将军,王上可有重赏!”
官兵们显然被这话鼓动了,纷纷抽出兵器,就要往里冲,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住手!都给我住手!”忽然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是一愣。只见医馆里,被人搀扶着走出来一位老者,正是陈燃。
虽然走路颤颤巍巍的,但显然陈燃体内的毒已经被压制住了。
“大将军,是大将军!”官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围了过来。
陈燃站在九歌身边,看了九歌一眼,便道“你们这是在闹什么!都给我回去,老实的待着,我们手中的剑决不能指向北燕的百姓!”
官兵们闻言,利利索索的将剑收回。此时那个为首的将领又站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笑着道“大将军,您这是好了?可真让我们好找啊!”
陈燃斜眼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就凭你也配合本将军说话?!去找你主子来!”
陈燃双目如炬的盯着领头的军官,只需一眼便知此人并非真正的将士。定是那萧厉安插在军中的眼线,趁势出来为虎作伥。
“是是是,小的这便回去找人来救将军。”说完那领头的军官竟然拍拍屁股跑的飞快。
剩下这两三百人的队伍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陈燃看这些兵士东张西望,不知所措,安排到“别看了,你们自行回到各自的军营去吧!此事一概不纠!”
待众人离去后,陈燃这才一下子瘫软在旁人身上,医官一看,背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显然用了很大的气力。
“将军,您没事吧!”九歌关切的问道。
陈燃一把抓住九歌,眼中满是感激,缓了缓气,这才道“我没事,九歌,你是北燕的恩人!”
医官瞧着陈燃这状况,忍不住插话道“咱们还是进屋里说罢。大将军的毒这才刚刚压制住,实在不宜吹风啊!”
一行人这才扶着陈燃,进了屋。医官刚想再给陈燃把把脉,却被陈燃拦住了。
“现在时不我待,我的身子已经是这样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医官看了九歌一眼,九歌点点头,道“你们都去忙吧!我和陈老将军聊聊!”
待众人退后,九歌连忙问道“将军,可是北燕的朝政出了什么问题?”
陈燃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数月之前,陈燃将军的长子陈魁将军外出巡视,捕获一名细作和他随身携带的通敌文书。细作当场自尽,通敌文书上并没有写明给何人。此事重大,他父子二人原本想着要将此事尽快呈报王上,但那封文书却不翼而飞。
根据文书中的内容,陈燃猜测通敌之人应该是一直与他政见不合的大司丞,于是便派陈魁去暗中调查,却不想此时正逢云礼率兵镇压叛乱。大司丞萧厉认为南楚镇压民间暴乱是幌子,实则是想大兵压境,此时必须主动出击。
就在陈燃反应过来这便是通敌文书上的内容之后,没过多久,他便在自己的府内中毒了。紧接着萧厉以大将军病重的消息呈报了王上,说为了大将军的安着想,怕有人趁机对大将军府不利为由,派兵包围了将军府。明是保护,实则是监视。
“九歌,若不是你,恐怕我北燕便再难有这般安稳的日子了,只要一卷入九州之争,想来以北燕现如今的实力,被覆灭不过顷刻间。”陈燃说着便想起身对九歌行礼,以示感谢。
却被九歌一把拦住。“将军不必如此,九歌此次前来也正是因为边境冲突一事。按照将军所言,那萧厉贵为北燕的大司丞,为何要通敌呢?他通敌的人又是谁呢?”
“现在天下早已不是九州争霸的格局了。你们南楚与北魏隔江分庭抗礼,而北燕和青州不过是在角落里残喘而已。数十年的变化,北燕早已不是那个能同益州一争的诸侯国了,这个时候,若是想要自保,自然卖你们南楚一个人情,是再好不过的了!”
“您的意思是,与萧厉勾结的乃是我南楚之人?”九歌震惊。
陈燃点点头,“虽没有可靠的证据,但是依照现在的推断,与萧厉勾结的应该就是你南楚之人。”
自从九歌听政伊始,从未察觉到朝堂之上有任何奏议有通敌的嫌疑,那么这个与北燕大司丞勾结的人又会是谁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只要抓住萧厉的把柄,就可以让他松口?”
陈燃点点头,“我需要进宫面圣!只要是我说的,王上总归还是要信几分的。等到时候我拿到魁儿暗中调查的结果,那萧厉必然不会逃不了!”
“那需要九歌做什么!”陈燃将军这话说的犹疑,显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九歌猜想定然与局势有关。
“今日这些官兵们回去,不一会儿我安然无恙的消息便会传遍晏城,到时候,你猜萧厉会如何?”
“若真的是他通敌,那么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你进宫面圣!”
“对!”陈燃不由得高看起眼前这个姑娘,当年不过是个会耍小聪明的姑娘,一转眼已经懂得了谋划人心。
“我懂了,这就叫银雪等人进来安排!”陈燃并没有说话,九歌却已经会意。也许忘年之交,便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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