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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坠崖(求首订,第四更)
    直到凶徒冲上来拉扯着九歌,九歌才从巨大的悲痛中惊醒过来,心中累积的恨意,喷薄而出,此刻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拉拽着她的几个凶徒,转身毫无犹豫的跳下了悬崖。
    与其被抓回去忍受折磨,不如跳下这万丈深崖。
    身如柳絮般飘落在天地间,感受着风在耳畔的啸叫,九歌心中释然了,慢慢闭上双眼,这令人生厌的乱世,愿再不相见。
    狂风席卷而来,一根黄色的发带迎风而起。
    ……
    “师傅,您看那是什么?”
    “看着像是发带!这荒山悬壁之中,人迹罕至,怎么会有这东西”萧晚白手中拿着徒弟刚刚从枝丫上取下来的发带,心生疑虑。
    “徒儿,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是否有伤员!”
    “师傅,咱们可是来找天冬的,您再瞧瞧,前面是乱石岗,不会有人来这地方的,咱们还是别过去了!”
    “易真,为师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萧晚白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这唯一的徒弟,有些生气。
    “济世救人乃医家天职,不可推脱、不可说谎、不可敷衍,旦遇患者,必尽全力!师傅!”背到此处,易真也急了起来,“并非徒儿不愿上前,只是前面路况复杂,徒儿实在担心您的身体,您的病可……”说着,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一脸委屈。
    “好啦,为师知道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数,莫要担心了!”
    “那您再往前走走,就在原地等我吧,徒儿去看看可否有人!”
    “好好好,听我们易真的!”萧晚白一脸笑意,略有讨好的看着一旁急的快要跳脚的易真。
    “您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到时候发病难受,可别求我!”易真一边搀扶着萧晚白往乱石岗里走去,一边碎碎念的埋怨道。
    “唉,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跟师傅说话呢!谁求你了!”萧晚白举起手中刨草药的的小镰刀,重举轻落的打在易真的屁股上。
    “哎呦,疼死我了!”易真装作疼的跳了起来,“师傅,你还真舍得打我啊!”
    “怎么舍……”忽然萧晚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把把易真揽在一旁,指着前面一块空地,神情紧张的问道“易真,你看!那是不是个人?”
    易真顺着萧晚白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那人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师傅,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没一会儿功夫,易真便背着一个人走了回来。
    “师傅,这人可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居然没死!不过气息极弱,再不救治,恐怕要回天乏术了!”
    萧晚白看了看悬崖,指着半山腰上一颗矮脖子树道:“该是那棵树救了她!快,徒儿,你将她放下,为师看看!”
    说着取出背篓里的针包,待易真把此人放好,几根银针便扎在了几处大穴之上,只见萧晚白拇指与食指轻捻银针,地上躺着的人似是受到了刺激,猛地跳了起来,趴着猛吐了一口鲜血,而后便又昏死了过去。
    “吐出那口咽在嗓子里的血,呼吸应该没阻滞了!徒儿,赶紧把这姑娘背回去!”
    “是!”
    ……
    茅屋?药香?我这是在哪儿?九歌睁眼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神志一时有些不清,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想到这里九歌脑子一阵剧痛,她想抬手揉揉头,却发现右手臂被缠了绷带,她试着活动一下双腿,发现腿上也绑着绷带。忽然身上酸痛袭来,九歌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你醒了?”
    九歌看向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阳光从门口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有些晃眼。我竟没死!
    九歌的手被轻轻拿开,一个身影替九歌挡住刺眼的阳光,感受到阴凉,九歌睁眼,眼前是一张陌生又温和的俊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九歌本能的摇摇头,紧接着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含混不清的说了句“水~”,九歌的嗓子干涩嘶哑,这一声后,嗓子更是像着了火一般。
    但来人却听的清楚,起身倒了杯水来,九歌接着急吼吼的一饮而下,嗓子的疼痛得以缓解,舒服了些许。
    九歌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一时间竟有些窘迫,来人见九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善解人意的开口道:“我叫易真,跟着师傅行医多年,十几天前在天慈山下的乱石岗捡到了你,你当时身体多处骨折,奄奄一息,我都觉得你活不了了。”易真说着,起身找来了腕枕,示意九歌把手放上去,“你不知道我师傅为了救你费了多少气力!”
    九歌听话的将手腕放在腕枕之上,易真屏息合目,用三指切在九歌的腕脉处,一副高深的模样。
    “醒啦?”一个白发老者打门外进来,声音洪亮,九歌明显感受到正在给她号脉的易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师傅,您进来的可真是时候!”易真嗔怪。
    “那你的意思是我该在一旁看着你胡说八道啊?”萧晚白自顾自的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归置在桌子上。
    “师傅,您也算名医,我怎么也得算是您的高徒吧?”易真一脸狡黠。
    “打住,我这名医可出不了你这高徒!”萧晚白走到床边,一把将易真搭在九歌手腕处的手打开,易真不自觉的起身,给萧晚白让出了位置,而后站在一旁,神情很是委屈。
    看着一旁可怜兮兮的易真,萧晚白转了脸,有些讨好般的笑着道:“药炉里的药该好了!好徒儿赶紧去看看!”
    “这个时候我就是你的好徒儿啦!”易真不情愿的走出门,嘴里嘀咕着。
    见易真走了出去,萧晚白嬉笑的脸转而严肃起来,“我虽为医者,却从不救治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凶徒,姑娘满身伤痕,又遭蚀骨鞭毒打,其中缘由还望姑娘坦白以告。”
    萧晚白的请求,将九歌的思绪从惊讶中拉了回来,想起冬生为救自己而死,悲从中来,眼泪溢出眼眶,心痛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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