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盟的修士们看到听箜门一派狼藉的样子,又看到上下左右光秃秃的山,嘴角都是抽搐的。
这次虽说成功揪出了潜藏在听箜门内的怨魔,但闹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想想接下来那一摊一摊的善后工作,植树造林、疏散安抚七八千名书院学生什么的,总盟的普通修士们就觉得脑壳疼……
本来项小牡、方寸水、方寸瑶三人已经揪出了蜚梧的尾巴,只要方无隅和包尘显及时赶到,肯定能抓住蜚梧。
结果横空冒出了好几万只兔子,搅乱了全局,这事找谁说理去?能责怪方无隅吗?方叔也是无心之过……所以要怪就只能怪龅牙兔的繁殖速度太逆天了!
项小牡看着这一片荒山,忽然脑洞大开,如果一个星球世界上全都是植物、植物人以及植物精的话,那么,只需给我一对龅牙兔,我就能带着兔子所向披靡,征服一个世界!
可惜,大概没有那样一个纯粹全都是植物的星球吧……
……
日出时分,在晨曦之中,盟主元昼旅、副盟主冷攸翟、包尘显师徒、方家三人、以及总盟的几位有职位的修士,一齐站在听箜门的大殿内,大殿已经没有房顶了,只剩下破损的四壁,众人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清晨的阳光不受任何阻碍地直接照入大殿中,更衬托得听箜派恓惶极了,人丁寥落,建筑全毁,然而松荆年和钟天年站在一起,微低着头,反而面容平静,似乎有一种终得解脱的欣喜感。
元昼旅等人问了松荆年和钟天年不少问题,然后推测出,两人不仅被蜚梧挟持,而且还中了禁言咒和特殊的魔毒。
所以,之前钟天年试图谋害项小牡,也是身不由己的,并非他的本心。
方无隅用同情的语气对松荆年说:“你们怎么不早说?”
元昼旅说:“方世侄你傻啊,中了禁言咒又怎么能说得出来?”
方无隅惭愧道:“也对哦,看来,前几天是我失查了。”
“你不必苛责自己。”元昼旅说:“既然都已经弄清楚了,而且我们都知道境界高的修士不会被怨魔附体,大家就不必再怀疑松荆年和钟天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帮助他们解除禁言咒和魔毒,妥善遣散书院的学生,再帮听箜派重建山门。”
说到这里,元昼旅开始有条有理的分派任务,安排他手下的总盟修士们分头去做善后工作。
项小牡站在旁边听了几句,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便赶紧走出大殿外,拿出手机一看,是村里的铁牛叔打来的。
这么一大早,八点多,铁牛叔打电话会有什么事?想一想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难道村里谁家要办结婚或者满月了?
项小牡接起了电话。
只听铁牛叔说:“小牡,昨晚我爹给我打电话说,昨天下午啊,咱村来了几个人,挺怪的,三个人,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西服,说是和你一个公司的,来调查你的背景,还问你家的宅子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爹妈以前是干啥的,问得特详细。
“我爹就寻思着这事不咋对劲,你说咱虽然是村里长大的,没在什么正经的大公司上过班,但也没听说过哪个大公司调查员工背景能调查到人老家的是不是?还派了三个小伙子过来,出差坐火车住店吃饭啥的不要钱的啊,所以这事就不对劲了,小牡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啥不该得罪的人?”
铁牛叔一口气说下来,说得有条有理,项小牡则纳闷道:“这事的确感觉怪怪的,没听说过公司要调查我背景啊,而且也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个公司会派人到老家去调查的,最多就是给学校打个电话确认下成绩单和日常表现啥的吧。”
铁牛叔在那边说:“可不是嘛,你看我爹虽然年纪大了,这脑子还清醒的很,还知道打电话让我提醒你一下,小牡啊,你是不是得罪道上的什么人了?”
“没有啊?”项小牡一头雾水。
“那你是不是借高利贷被人追债了?现在可流行果身贷啥的了。”
项小牡:“……没有啊,再说那种贷款好像不怎么找男生下手吧!”
“这倒也是。”铁牛叔想了一下又说:“那有啥事你尽管给叔说,叔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如果要打架,咱村里人也不怕!如果缺钱也给叔打电话!反正一句话,不管有啥事,都千万别一个人抗着,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好好活着都最重要了,知道不?”
铁牛叔八成是最近也看了什么追债一类的新闻,所以心里左右放不下,好像生怕项小牡会被人逼上绝路似的。
问题是,这种事情对项小牡来说,根本不存在啊!
项小牡:“……”
他虽然觉得铁牛叔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心中还是感觉到暖暖的。
他用感激的语气轻声说:“谢谢铁牛叔,我没事,如果真的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放心。”
铁牛叔又翻来覆去地叮嘱了好几遍,才终于挂了电话。
项小牡却拿着手机开始发呆。
昨天下午?那时候自己正冒充成书院的女学生,在书院的教室里上课呢。
铁牛叔还以为自己惹了什么人或者欠了债,但问题是,自己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欠债啊?
而师父派人去调查自己的背景?总觉得不大可能,师父不像那种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人,如果想了解自己的情况,师父应该会当面直接问的,没必要暗中让人大费周折。
那么,找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项小牡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身走回大殿内。
此时元昼旅已经把任务分派完了,总盟的修士们开始分头行动,有几名修士把松荆年和钟天年带下去照看,有些修士去种树恢复山林,还有三十几名修士去处理书院的事情。
项小牡便低声问师父:“师父,我问个事,这几天你有没有派人去我老家调查我的背景?”
包尘显明显愣了一下,心想,要说从前的话,葛道长等人倒是去过项小牡的村子,但也不是去做调查背景的,这有啥好调查的?徒弟的身世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包尘显便问:“怎么,有什么事?”
项小牡便把铁牛叔的电话内容简述了一遍,又说:“我觉得这事挺奇怪的,不符合常理。”
包尘显点头:“是挺奇怪的,而且砌岸公司的人不会穿黑西装,咱砌岸对员工的着装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
“那会是什么人?”
师徒两人商量了半天,没有头绪,连包尘显都迷糊了,是谁这么闲,敢打着本尊的名义,跑去调查本尊徒弟的背景,是吃太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