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飞用毒针对自己刺了几针,愈发肯定直接用毒针行不通,但怎样才能让驸马爷失去神智呢?他那样一个高手,打又打不过,甚至连近身都做不到,若是用铁熊拳激发震动力量,制造极强的音爆,或许能暂时夺了对方的神智。但罗晓飞并非三阶武者,斗气离体后消散地太快,无法凝聚,也就不能对驸马爷造成伤害。或者离近点也行,但若离得太近,因为“外在感”的缘故,驸马爷就会有所察觉。
武者果然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但想想也是,若是一个三阶武者轻轻松松的就被计谋杀了,那还练武作甚?岂非成了笑话?
罗晓飞在肩膀插了几针,身体麻木,干脆躺在地板上休息。
“主……罗晓飞,我……可以拿工钱吗?”
小艾拽着烛灯,叩门轻声喊道。
此前二人约定过:做蛋糕、学数学和识字,她只要学会一种就得赏赐五百金币。小艾跟了罗晓飞后,不愁吃穿,心绪也变得平静了。她不想再继续欺骗,只想再要点钱把那两个少年给打发走。
罗晓飞爬起来,开门看了,却见她明眸似星,眼中有些惧怕,又有些期待。她揣着烛灯,**双脚,怯生生的道:“可以吗?”
罗晓飞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做的蛋糕很好吃呢,过些日子酒楼开业,还要你去教别人。”便取了五百金,递给她道:“拿去花吧。”
小艾接过钱,既没道谢,也没抬头,只把钱袋塞进怀中,转身就往自己住的房间走。
她走路轻飘飘的,但明显轻松了许多。
罗晓飞摇了摇头,喊道:“喂!再给你一百金吧,算是对你的奖赏。”
小艾闻声转过头,已有个钱袋扔来,她慌忙接在手里,沉甸甸,足有百枚金币。她十分欢喜,看了罗晓飞好一会儿,这才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财迷,什么时候才会和我摊牌呢?嗯……无所谓了,就随她高兴吧,反正我的钱也花不完,爱偷多少有的是。”
第二日,罗晓飞早早的去了警卫司。
珍见他来了,开门见山的道:“康尼尔死了,刺身份不明,也查不到来历!”
罗晓飞胡诌道:“刺带着乌鸦面具,应该是之前杀了卡罗尔、牧克之人,咱们的案子应该结了。”
珍想了会儿,却摇头说道:“有点怪怪的……嗯,刺为何要杀牧克?又为何要杀康尼尔?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根本毫无逻辑!”她站起身,拿出文案道:“据调查,那刺这次杀了康尼尔,但没有偷钱,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前两次罗晓飞都拿了钱,这次的刺没拿,也难怪珍会怀疑。
罗晓飞沉吟道:“你这样说也没错,既不是一同人所为,这个刺应该有其他目的,不妨先查康尼尔的底细,或许是得罪了哪位贵族被杀了。”
珍颇为惊讶,帝都内城的贵族杀不得,这可是铁一般的潜规则!不管你有多强,总有一两个不成器的子嗣,所以大家都希望帝都安宁,免得祸害了自家人。但近日刺猖獗,政局也显得更加紧张了。
“若涉及到政局,或许我们不该插手……”珍摇头说道。
罗晓飞建议道:“那我们适当的查一查,别太深入就好。”
“……这样,也行吧。”
珍点了点头,抓了刀,叫上罗晓飞一起去了康尼尔的府邸。
路上,二人骑马并行,身后跟着几个警卫。珍转头问道:“昨夜我回来,还是想救那些奴隶,你给出个主意!”
“我出主意?”
罗晓飞真是服了,又叫他出主意,真以为他聪明吗?非也!他是凶手,所以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可现在要怎么救人?他来帝都的时间很短,不懂这里的规矩和门路。
但珍长官发话了,罗晓飞这个做下属的也不能推辞,只好随口说道:“警卫司兄弟们众多,只管叫上大伙儿一起冲进去放人,他们还敢怎的?”
“带人冲进去?这…他们人也不少,若是打起来,岂非血流成河?”珍惊讶道。
“怎么会?咱们是警卫!除了禁军,谁敢在帝都与我们动手?只要喊抓奸细,奴隶市场的那些人肯定不敢还手,否则就是卖国重罪!”
珍听了目瞪口呆,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此为妙计!便道:“好样的!过几日召集人手,你带头冲进去,放了奴隶算你大功一件!”
罗晓飞惊讶道:“让我冲前面?我……实力差,还不得被砍死?”
“出事了由我顶着,你怕什么?”珍拍着胸脯保证道。
罗晓飞连忙道:“我刚才是瞎说的,别这样蛮干。那些贵族丢了奴隶,恐怕要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您有肯尼大人护着当然没事儿,至于我……咳咳,我既没权利也没地位,肯定会被那些人报复的。”
奴隶市场的后台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亲王,就算亲王不计较,可那些丢了“财产”的贵族会不计较吗?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珍却不屑道:“不用怕!你冲你的,出事了再想办法!”
罗晓飞:……
说话间,二人已经行至康尼尔的府邸前,却见门厅磊落,院门威严,那门前站着一排修为深厚的侍卫,又有阵法护持,真不亏是高级贵族。
那门口站着个老者,身穿白衣。他见珍来了,迎上来拜道:“多谢珍小姐替主人报仇!”
刺杀了康尼尔,珍又杀了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珍确实替康尼尔报了血仇。
珍连忙扶起他,道:“那晚怎么回事?我们是来调查那件刺杀案的,有什么情况只管告诉我,或许能帮你一把。”
那老者对珍十分的信任,毕竟是帮自己的主人报过仇的,就细细的回忆了当晚的情况,具实说道:“那夜,康尼尔大人去了书房,出门的时候忽然被人行刺,还被……那凶狠之人砍了脑袋!那刺想翻墙逃走,但被屋顶的哨兵发现了,就敲响警钟,叫了警卫们过来一起帮忙追赶。可那刺十分凶狠,杀了几个侍卫,又伤了警卫,幸亏珍小姐武功高强,把他斩于刀下!”他说罢,又是连声道谢。
珍那一刀确实狠,从腹部斩到胸口,肠子流得满地都是,也让这老者十分解气。
罗晓飞问道:“能进屋看看吗?虽然知道你们有些秘密,但为了查案,不妨给我们看看。珍长官是肯尼的侄女,她能保证,绝不泄露半分。”
那老者闻言,迟疑道:“我就是个管家,做不了主……珍小姐等等,我去找少爷过来。”他进了屋,不久找来个男子,大约三十多岁,是康尼尔的长子。那男子听了罗晓飞的请求,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进来查,但我要在场。”
罗晓飞道:“那是自然!”
二人便进了屋,见大厅内竖着一幅遗像,是个威武的老者。内侧摆着尸体,头颅是新拼接上的,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二人又去到书房,在康尼尔长子的监视下翻阅文案,但一无所获。罗晓飞发现文案记载的都是关于部族的,由此可见,康尼尔效忠于大皇子,那是谁杀的康尼尔?显然是驸马爷!
驸马爷和将军府走得很近,而将军府偏向于三皇子,所以驸马爷也效忠于三皇子。此前驸马爷死了两个手下,他误以为是大皇子一脉的人在捣鬼,就派人假扮“乌鸦”来杀人,想试探大皇子的反应。但其实大皇子也一脸的懵逼,本来是看戏的,谁知道自己也死了人,没人能搞懂最近发生了什么。
罗晓飞不关心政治方面的斗争,只细细思量,这件事可以利用吗?
嗯……应该不行!
揭穿驸马爷?一没证据,刺的身份都查不到,显然是死士;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罗晓飞没话语权,就算揭穿了驸马爷,对方只要抵死不认,谁又敢把堂堂的驸马爷怎么样?顶多赔钱了事。而罗晓飞这个举报者,估计要被干掉……
还有,这些都是罗晓飞的猜测,准不准很难说。
“又在想什么?看出什么来了?”珍见罗晓飞在发呆,推了他一把问道。
罗晓飞惊醒过来,岔开话题道:“……在想康尼尔大人不经营酒楼,外城也无栈,我实在想不通两者的关联。”
珍也皱起眉头,案情变得愈发的扑朔迷离,她都找不着北了。
又勘察一番,细细问了当夜所有细节,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等忙到晚上,罗晓飞告辞离开,珍却一把扯住他,道:“别走!去警卫司商量,挑个日子把奴隶市场端掉。”
罗晓飞缩了下脖子,这种破事,谁惹上谁死,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头疼得厉害,想请几天假。”
珍可不是傻子,怒道:“还装?跟我一起来!”她拽着罗晓飞就往警卫司走,半路突然跳出个少女,绿裙围衬,颇有点小巧可人,原来是雪莱,她身边还有一个老者,便是老管家海伍德了。
“罗晓飞,可找着你了,酒楼弄好了,你的音乐盒呢?”雪莱一手插着腰,一手拦着路说道。
罗晓飞大喜,这熊孩子虽然不靠谱,但如今珍发了疯,还是跟熊孩子在一起安全,就赶忙滚下马,说:“弄好了!我带你去看!”
雪莱欢喜道:“好呀!”
珍想要阻拦,但罗晓飞早已和雪莱跑了,她气得直嘟囔:“这人……真是胆小!你不敢去,我自个儿去!”便一拉缰绳,径直回了警卫司。
珍回到了警卫的正厅,见众警卫刚巧都在,就招呼道:“叫兄弟们都过来,今夜……”她想了想又不对劲,必须先探明“敌情”,改口道:“哈里斯,你去调查下奴隶市场,看看里面有多少守卫,要细致点!”
“调查奴隶市场?为何?”哈里斯不解道。
珍甩手道:“叫你去就去,别废话!”
“遵命!”
哈里斯得令,连忙去了奴隶市场。珍转身进了书房,把最近的公文拿出来,上面第一行就写着:“康尼尔被刺……”
却说罗晓飞和雪莱去了学院,二人相谈“甚欢”,罗晓飞请求道:“我最近修炼有些疑惑,不知能否请海伍德赐教几招?”
“上次没打够?”老管家闻言惊讶道。
雪莱听着就不对劲了,叫道:“什么没打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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