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身旁已经闭眼快要睡着的严霜,俏丽的脸蛋上有些香汗,空气刘海都不飘逸,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我伸手轻轻将车窗打开了一下,天气本来就热,就连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暖的,而这种班车上的空调本就不好,车大空调功率小,自然车厢里闷热无比,大夏天人的精神本就昏昏沉沉,所以严霜已经开始打瞌睡,我拿着手中杂志随便看看,看什么时候能睡着。
燥热的车厢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我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看到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女子提着一个黑色皮包上车。
女子戴着巨大的蛤蟆镜,路过我身边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能在这满是嘈杂声,全是乱七八糟味道的班车上,能闻到这样的气味,还真是一种享受。
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热的天,还包裹的这么严实,不热吗?
而且身上还没汗臭味,全是一股清香,但我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
虽然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但我既然已经有了严霜,自然也就不会去沾花惹草。
不过就在我看杂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
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直接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而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是被其所吸引。
转头顺着尖叫声看去,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将全身包裹的严实异常的完美身材女子。
这是公共场所,突然有人尖叫,自然会影响到其他人,不过我倒也没也上去指责,毕竟我又不是八婆,而是坐在原位看着那女子接下来会做什么。
“小偷!”包裹严实的女子指着眼前一个黝黑皮肤的矮个子男人说道。
在面对包裹严实身材却又极好的女子的指控,黝黑皮肤的矮个子男人脸上满是沧桑,古井无波,甚至还露出一个莫名其妙被人指控的疑惑,愣在原地,好像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点不懂眼前女子为什么要污蔑自己,一副没有反应过来包裹严实女子莫名其妙的指控。
整个班车上的人先是面面相觑,有些不明觉厉,但国人最喜欢的当然就是看热闹,甚至有人从包里拿出一包瓜子磕了起来,一副看戏的模样,盯着一脸认真且紧张的戴着蛤蟆镜的女子。
原本想着全场所有人都是看戏的,都没有人为女子仗义执言,所以女子会选择退让,毕竟对方虽然个子不高,但怎么说也是一名男子,且要是女子所说属实,那对方可就是个小偷,女子敢这么不惧强权,那必然是有所依靠,当然也可能是脑子一热,傻乎乎,不懂社会险恶,我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矮个子皮肤黝黑的男子,以我多年从业警务的眼光来看,这男子不出意外便是小偷,所以我放下杂志,将手空出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而这时便听到那名女子突然看着她前面座位的一名妇女说道:“这位女士,你看看包里的钱包还在吗?”
女子所看的那名中年妇女,一听到这话,立马便提起身旁一个一看就是地摊货的红色包包,在里面找寻了半天,却是根本没有找到丝毫钱包的踪迹,顿时便恶狠狠的看向那黝黑皮肤的矮小男子,显然是已经相信那女子的说法。
中年妇女原本想直接起身冲上前去与矮小男子拉扯, 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也要上去被小偷狗急跳墙打了怎么办?车上的人全在看戏,好不好有人帮自己都是两说,这么一想,中年妇女顿时便像泄了气的气球,脸上满是幽怨,求助的看向蛤蟆镜女子。
蛤蟆镜女子看着中年妇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心中的侠情结暴起,说道:“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吧,就是他偷了这位阿姨的钱包。”
看着车上的其他人都脸上浮现出警惕表情,我自然知道但凡现在小偷动手打蛤蟆镜女子还是什么,都会有人出手相助,他们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也喜欢凑热闹,反正人多,小偷就一个怕什么。
不过我倒是挺欣赏那蛤蟆镜女子的,毕竟懂的借势,不然一个人上去根本就打不过小偷,那岂不是尴尬。
矮小男子, 黝黑的皮肤下肌肉鼓起,脸也黑,脸色更黑,死死的盯着蛤蟆镜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显然是被抓到了小辫子,差不多有点气急败坏,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但能观察这么细腻的人没有几个,因为矮小男子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一直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身上的军绿色破旧衣服也为其加分不少,可这在我眼中都是假象。
矮小男子突然眼中带着迷茫,不解,扫视着车里的众人,似乎都不知道那女子为什么要冤枉自己,更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我一丝委屈,可又因为他是个大男人,所以不好意说出来,但最终还是说道:“我是个进城买农具的农民,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泼脏水,说我是小偷呢?我们又没仇没恨。”
其他人一听矮小男子的话语,再结合其老实巴交的表情和形象,还真是有些动摇,不由自主的看向蛤蟆镜女子。
我真的是对这小偷的演技有些叹为观止啊,跟严霜比都不遑多让,真的是天下之大,人才辈出啊。
不过我自然看得出他是装的,但这份演技和渲染人心的实力,不容小觑,我还想看看蛤蟆镜女子接下来要怎么办,所以并没有着急站出来解决。
蛤蟆镜女子眼见班车就要到站了,再不证明对方就是小偷,下了车可就任其逃掉了,毕竟海阔天空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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