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雨怎么了？”
    “郑新雨是七号组织的头目之一。”
    和叶明的不配合相比，刘广立就比较识趣了，他不光说明了作案的过程，还把组织交代了个一清二楚“你是什么角色？”
    他的档案还没有注销，应该不是阴兵。头上没有任何的标记，证明不是惩罚者。好像也没见他和谁结仇结怨，更不是复仇者。“我是鹰眼，负责清理现场。”
    李然还记得刘广立的计算机水平极高，在信息技术这一方面可以和高狸媲美。“所以你主要负责毁灭监控？”刘广立点了点头。
    从被捕的那一刻起，刘广立就特别配合。主动交代自己就是这场凶杀案的杀人犯，说明了三人之间的关系，就连李然问到七号组织的时候也是知无不言。
    “我和郑秋雨认识，他被抓之前就告诉过我，碰上你们要自认倒霉。我们两个早就做好了进监狱吃牢饭的准备。”刘广立面对已知的未来十分淡然，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那你知道自己可能吃不上牢饭吗？有没有做好挨枪子的准备？”高狸最讨厌这种自以为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人，极度狂妄自大。“年纪轻轻的，说话不要有太大的火气。”刘广立和谢斌一个年纪，但是因为脸长得嫩，说话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让人更加不适。
    “你的火气小，拎着电锯就到人家里去了。”林淼淼在外面听着两个人斗气也是无奈。“行了，说点正经的。”李然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有个边际，马上收住了这个话题。
    “叶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不清楚，鹰眼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只不过你们见得少了，就总以为我们是稀罕物。”刘广立就像唠家常一样，和李然他们娓娓道来。
    “我知道叶明很少在组织里露面，他的养父很厉害，是组织的二把手。平常也挺爱护他的，但是这样一个没能力的人在一群穷凶极恶的人里面自然是不讨好的，所以他也不好过。这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锻炼机会吧。”
    刘广立提到叶明还有点不屑的样子。“可惜了，这个机会被他糟蹋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呢。”高狸越听他说话越觉得生气，但是毕竟两人三观不同，如果一样的话，刘广立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是他联系的我，让我帮他找个任务可能是孩子被奚落惯了，想找个发泄的方式。正巧吴宏在名单上，他就私下联系我，让我给他清理现场，配合他的行动做鹰眼。”
    七号组织的规矩很特殊，行动者自己领取任务，找到相搭配的鹰眼去完成任务。组织只负责给行动者提供名单，并没有什么强制的措施。
    “他给的钱不少，估计是他养父疼他，平时的零花钱很多。我就应下来了，反正这个吴宏早晚要死，还不如让我先捞上一笔。”刘广立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如果借此机会搭上了组织的第二把交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惜钱没捞上，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这让刘广立有些后悔，还是自己识人不清的缘故。
    “李芸是个夜场小姐，这你们都知道，我也不用多说。其实你们想错了一点，她不是组织里的，虽然她的职业为人诟病，但这个女孩儿心挺好的。做这些事也是迫不得已，平常从人家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就告诉我们罢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比如吴宏这次，她也就告诉了我们吴宏和李淑妲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杀了吴宏想必你也心里清楚，这种事情我们都用不着去问她。”
    刘广立极力地为李芸开脱。“你们真别当她什么都知道，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姐而已。你要真是好信，晚上十一二点到玻璃胡同逛一圈，什么样的消息都能听到。你们要早知道这个地方，说不定办案都能顺利不少。”说来说去，刘广立反倒教训起他们来了。
    高狸一门心思地整理口供的笔录，完全不理他的教训。“也别当吴宏是什么好东西，说是为了爱情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他真的爱李淑妲，怎么可能还去酒吧夜夜笙歌，还叫了李芸陪他，真是可笑。”
    刘广立想抬手摸摸下巴，可是被手铐铐住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微笑着冲李然说到：“我看上次挡在李芸面前的那个人就不错，他是谁啊？你同事?”这话说的外面的林淼淼面耳赤红，第一次看见犯人给警官保媒拉纤的。
    “别想那些没用的，继续交代。”高狸面对着刘广立真是沉不住气，经他一逗，这脾气就容易冒上来。“你说郑新雨是组织的头目之一，有什么证据吗？”刘广立那个嘴欠的劲又上来了。
    “警官，搜证不是你们要做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的头上了？你们审问犯人还管犯人要证据，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好做的吗？”高狸瞬间抬起了脸，怒视着刘广立。他倒不害怕高狸生气，有时候还故意逗着她生气。
    但是真看她气急眼了，也想着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个头目，在我们组织里有四类兵，惩罚者是打上烙印的，而其他三种没有。但是头目的身上或多或少会带一点痕迹。你们看郑新雨的身上有一道疤痕一样的东西，实际上那道疤是可以揭开的。揭开了就会发现后面是一个纹身，我看不懂纹的是什么，但是知道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一般。”
    “还有一件事…”李然注视着刘广立，“你必须说实话，你有没有探过郑新雨的监，动没动过监狱里的监控录像?”李然老早就和高狸说过这件事，好像郑新雨待在监狱里也能知道外边的风吹草动。着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但是查了监控录像还发现不了什么。
    这回全都明白了，就是刘广立在背后动手脚，把自己的影像摘了出去。李然深信那些监控视频没有人有办法做手脚，所以没给高狸检查过。也就闹出了之前的那个疑问，只要刘广立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文通都迎刃而解。只要知道是谁给他的监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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