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赵国生,我就生,赵国灭,我亦死。”蓑衣人从士兵身上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可赵国负他太多,蓑衣人早就心若死灰,士兵的话就如同一片羽毛落在湖水中一般,起不了一丝涟漪。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词语,因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蓑衣人身旁的柳刀来到了白马旁,牵着蓑衣人的白马说道:“家主,时候不早了我们启程吧。”蓑衣人如木偶一般点了点头,柳刀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若家主此时有所动摇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想到这,柳刀急忙下令“出发。”而一行人也听到了柳刀的指令,纷纷跟在了蓑衣人的身后,待蓑衣人坐骑一动便随他离开邯郸。
蓑衣人收好路引,双腿一蹬马腹,白马缓缓地朝前走去。而一行人也跟在了蓑衣人的身后向外走去,就在他们将要离开邯郸的时候,一人的呼声让他们停了下来。
“等一下。”众人循声而望,此人身高八尺,脸色蜡黄,双眼无神,络腮胡子杂乱无章的附着在他的脸上,一幅颓废的样子。骑着一匹与他身形不相符的瘦弱的马,身后跟着一些仆役和一台轿子。
“柳兄弟你让我好找呢,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呢,如此不辞而别未免太不够意思呢。”这人有些责怪的说道。
看着眼前之人变得如此颓废,柳刀心里着实难过,不自禁脱口而出“家主之命,不可违啊。”
听到这话,那人楞了一下说道:“柳兄弟,你们李家有几个家主啊?”
“我们李家从来只有一个家主。”犹豫间,柳刀一愣,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神情没来由的一慌。
“你们的家主不是已经,莫非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紧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司马尚紧紧地抓住柳刀的衣领,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自己希望的答案。
话未说完,柳刀已知晓其意,他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刹那间他就明白了,李家家主也就是武安君李牧尚在人世。一想到这,那人突然感觉到眼眶一红,似有泪水滑落。
柳刀见事情不妙,怕他泄露家主活着的秘密,抢先开口说道:“司马兄弟,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莫非你也是要离开赵国。”
听到柳刀的询问,司马尚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是啊,我也要离开赵国了,如今的我没有了官职,连兵也算不上了。”司马尚悲哀的说着。
“又一个被赵国心伤的人。”看着司马尚黯然的表情,柳刀有心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司马将军么。”一位士兵认出了司马尚。司马尚素来待人谦和,在赵国颇有声望。许多士兵闻讯而来,在城门口将司马尚围了个水泄不通。当他们得知司马尚要携带家小离开这里,竟齐刷刷的朝着他跪了下来。其中一人更是开口说道:“司马将军,您不能离开这里啊,武安君已经不在了,若你也不在的话,这邯郸还有什么指望。”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大批士兵的支持。士兵们齐声的对着司马尚喊着;“求司马将军留下,我等愿听您的指挥。”
再动容的场景也无法改变蓑衣人的心,心如死灰的他对着投来询问眼光的柳刀摇了摇头,柳刀会意。恰在这时,司马尚转过头来看着柳刀,却见柳刀向他摆了摆手,司马尚顿时明白,柳刀不想要李牧的身份曝光,想到这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跪下的士兵说道;“在下何德何能,劳众位兄弟行此大礼,当真是折杀我了,快起来吧,在下当不得这礼。”说着司马尚翻身下马,试图向众位士兵回礼。
士兵中的领头之人,眼见司马尚下马,急忙开口说道:“自武安君死后,司马将军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您不能离开我们啊。”“对啊,司马将军您不能离开我们啊。”众位士兵附和着说道。
“我已被罢官多时,已是位卑言轻。无力改变赵国现状。只想携妻小离开这里安度余生,只求各位能够成全。”司马尚向着众位士兵拱手回礼说道。
就在这时,在旁边的蓑衣人说话了:“敢问司马将军欲往何处?”
“我等要去燕国,不知阁下的意思是?”
“我等的目的地也是燕国,在下斗胆请司马将军同行,不知司马将军意下如何。”蓑衣人向着司马尚询问道。
听到这话司马尚顿时喜形于色,急切的对着蓑衣人说道:“如此甚好,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司马尚利落的翻身上马向着跪倒在地的士兵们抱拳说道:“众位,在下先行一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一群人跟在了蓑衣人他们的身后,离开了邯郸。
无论是身着蓑衣的李牧还是司马尚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邯郸后,最先开口说话的士兵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而他竟然是副帅颜聚。不久后,邯郸被王翦与杨端和率军攻下,公子葱被杀,颜聚和赵王迁都被俘虏。
回说司马尚与蓑衣人李牧一行人离开赵国,司马尚骑马来到了蓑衣人的身旁,恭敬地拱手行礼说道:“见过武安君。”
蓑衣人似乎也知道司马尚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他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回了一礼。二人并肩而行,在马上打开了话匣子。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离开赵国吧。”李牧看着司马尚说道。司马尚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牧。“我被免去统帅之位后,愤愤不平的我终日饮酒度日,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在一个僻静之处喝酒,当我喝的有几分醉意之时,遇到了公子葱,他带着月若寒,月若火兄弟与大批士兵们围攻我等,我和我的四位兄弟身陷重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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