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夜倾城现在怎么样了?她是否已经离开了阴气森森的密林?
午日的阳光竟也无法穿透那片阴森密林,仿佛这片密林已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自成一体,与世隔绝。
夜倾城不知此时是黑夜还是白天,她还跪在乱葬岗挖着一根根骸骨,一根根的判断是否有她需要的邪恶之气。
她一直挖着从未停歇,整个人周围堆满了尸骨,几乎将她包围起来,掩藏其中。
她已不知道自己挖了多少的骨头,竟然无一例外的这群人都是中了同一种剧毒,而她对毒不甚了解,只能判断出这群人身上没有邪恶之气,必然是冤死的,或者是仇家害死的。
夜倾城至少挖了上百个人的尸骨,没有一个人符合她的需求,难道天要亡她?
怀中的兔球一直安静的呆着,即使它有些困意,也依然睁着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兔球不可以睡着,一定要守着漂亮姐姐,它怕一睡着漂亮姐姐就不见了。
到底漂亮姐姐再找什么?它怎样能帮上忙,此时的兔球很苦恼很纠结……
忽闻九霄之外传来一声声鹤鸣,清脆悦耳,令这阴森静谧的林子瞬间鲜活起来。
夜倾城抬头向那高空望去,浓郁的怨气遮天蔽日,挡住了之外的所有世界,竟是什么看不到。
也许只是一只仙鹤偶然经过,她脑海里竟然会浮现出古夜笙的脸,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她已无一丝力气再挖下去,怀中抱着兔球倚着那堆骸骨,听天由命。
“底下是什么人?”一名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夜倾城寻声抬头向来人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锦衣,俊美霸气的年轻男子,站在仙鹤背上正冷冷的看着她,周身上下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
白衣霸气美男腰间配有一把带有远古纹路的黑色的古剑,那把剑给夜倾城的感觉很不一样,杀戮嗜血的气息很重。
这个男人很危险,她此刻要怎么回答他?
只见那男子从仙鹤身上缓缓飞落在骸骨之上,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夜倾城,以及她怀里的吐球。
“你怀里的东西为何物?”夜倾城从白衣男子眼中发现了一丝兴趣,怎么回事?这男子竟然对兔球产生了兴趣?
兔球不喜欢漂亮姐姐以外的人盯着自己,向那男人挥舞着爪子,走开走开,离漂亮姐姐远点,不准看我!
兔球瞪着那男子,露出没长齐的小牙,呲着牙摆出攻击的架势。
夜倾城轻轻抚摸着兔球的头,安抚着紧张的兔球,并抱紧了兔球,“你有什么事?”
白衣男子将那白色小兽呲牙咧嘴的动作看在眼里,也发现夜倾城在警惕着自己,但是仍不减他对那小兽的兴趣。
他竟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小兽,当然这名黑衣女子也不简单,竟然身处禁地,对着一地骸骨无一丝惧色,“你们怎么在这里?”白衣男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骸骨,竟然无一丝惊讶。
紧接着又说“这些尸骨是你挖的?你挖这些骨头做什么?”
夜倾城不明白这男人要做什么,只是淡淡的回复,“这好像与阁下无关。”
这男人为何对这些尸骨没有反应,显然不合常理,眼前的人是谁?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她都不认识,是谁又如何?只要他不对自己产生威胁,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以你乱闯禁地而格杀勿论了!”白衣男子突然拔出手中的黑剑,指向夜倾城。
夜倾城从男子眼中并未发现杀气,但是那黑剑却给人一种来自地狱般的恐怖森冷。
兔球见那白衣男子拿剑指着夜倾城,愤怒的它瞪着蓝色的小眼睛,呲着牙想要去拼命,它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漂亮姐姐,这个坏人。
“这里是什么禁地?莫非这些人竟然是你杀死的?”夜倾城只是拿话激他,从此人身上她感觉不到任何邪恶之气,但是有些人正邪一念之间,是以她也不确定。
白衣男子冷硬俊美的五官顿时染上一丝怒气,“这些人怎么可能是本王杀死的,本王还不屑用此等手段。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将你手中的小兽给我,放你一命;第二,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挖这些尸体,如果我听得满意自然会放了你们。否则你们都将葬身于此。”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的话也并非吓唬她们,随即将那黑剑向一堆骸骨轻轻一扫,就见夜倾城挖的一部分骸骨已变成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这些人已经死的很冤了,为何你连他们的尸体也不放过?”夜倾城没想到眼前这男人会做出灭人骸骨的事,实在可怕,她必须小心对待,但也并非怕了他。
“活着已经很痛苦了,死了尸体还被人利用,还不如彻底死的干净!”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骸骨,漠不关心。
没想到白衣男子竟然是这样想的,看来是她狭隘了。
这些人本就死的很惨,但死了尸体还被分尸,且又有人利用他们产生的怨气不知做什么坏事。
确实还不如永远消失的好,也可以解脱,并投胎转世。
只见白衣男子又将黑剑插回剑鞘,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夜倾城,“你想好了怎么选择了么!”
夜倾城手紧了紧怀中的兔球,突然发现这个站在骸骨之上的白衣男子并不是无情之人。
他给的第一个选择,夜倾城肯定不会选,但是第二个选择却很容易达到,所以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想要杀她,但是又为何这样说呢?
“我如果告诉你,我为何挖这些尸体,你真的会放了我们?”夜倾城没想到有一天会以弱者的心态,与人探讨放过自己这件事。
此时她不能死,兔球还需要她保护,谁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待兔球?剥皮吃肉?拿兔球的毛做围脖?甚至是虐待兔球……
她不敢深入想,每一种都是夜倾城无法忍受的恐惧,兔球应该值得最好的,它应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仿佛她所期待的自己的那一抹纯净的灵魂。
“从未有人质疑过本王的话,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白衣男子突然飞身一跃踩在仙鹤身上,从半空中俯视着夜倾城和兔球,“一刻钟后,这里将夷为平地,而你们也将永远消失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发现!”
说完白衣男子冷硬的俊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眼神如看蝼蚁般,是那么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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