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手术室门口，红灯还亮着。
    黎欢连脚都是软的麻的没有知觉，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看着沈尤的手术室红灯，在等待手术结果。
    期间一个护士走出来换血袋，黎欢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毫无形象地抓住了她，嘶声开口，“护士，沈尤他怎么样了，现在的情况能告诉我吗？”
    “病人现在急需血袋，否则挺不过就生命垂危，家属请在一旁等待，别耽误了医生救治的时间。”护士说完，黎欢的手就无力垂落。
    生命垂危……是什么意思？
    沈尤他……快不行了吗？
    黎欢僵硬着步伐一步步走向手术室门口，隔着唯一的玻璃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手术。
    她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
    一片空白。
    连呼吸都薄弱的感觉不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才灭了。
    黎欢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手术室门内推出了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没有任何的救助遗弃，只有白布。
    这是只有抢救无效的死人才会这样。
    “你是病人家属吗，病人抢救无效，请节哀。”医生摘下口罩，无能为力一样地遗憾开口。
    黎欢听罢，身子一震，沈尤死了？
    明明昨天还活生生和他说话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人的生命是这么脆弱的吗？
    一晃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沈尤再也不会醒过来和她说一句话一个字，他不会再给她下厨照顾她，也不会再说那些惹她生气却拿他无可奈何的话，不会再对她温柔，不会再抱她，不会再亲她……
    他已经变成一具动也不会动的尸体了。
    黎欢没有察觉，已经泪流满面。
    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护士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她面前擦肩而过地推走了。
    黎欢下意识想去抓住那白布下的手，下一刻，猛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清冷的气息让她麻木死去的心脏，逐渐跳动了起来。
    她有一刻希望那白布下的人不是沈尤，是医院搞错了，她身后这个抱着她的人才是沈尤，但她怕一回头，这幻觉就会消失。
    所以她僵硬地站在那里，眼泪一直无声地流着。
    直到男人低头慵懒的声音有些清哑，“怎么哭得这么凄惨，傻姑娘。”
    黎欢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就抱住了他的腰，真真实实感觉到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自己的思想，“沈尤，医院打电话来说你被刺了一刀。”
    “手臂上刺了一刀，我在包扎手臂的时候，同事拿了我的电话给你打的，你听了一半就跑出来了。”沈尤被她抱着，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黎欢一听到他被刺了一刀，她怎么可能还冷静得听得下去，她瞥过他手臂染红的缠着的纱布，轻轻抚着，“要是那个病人刺偏了，那刚刚躺在手术室里的就可能是你，所以你能别笑吗。不知道别人很担心你，你现在是被刀刺了，能别这么云淡风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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