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热潮平复,他喘息着退了出来。
“过来伺候。”他的声音再度发冷。
她从床上坐起,见他举着手,便不敢怠慢,顾不得自己敞着上衣光着下半身,起身向他走去。
花穴中缓缓流出两人体液,她软着腿跪到他身前,为他穿上了亵裤系上玉带,他低头看着她,她神色平静温婉,仿佛此刻衣襟大敞姿态淫糜的人不是她,仿佛服侍他是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他从前并不舍得让她服侍,而她偶尔服侍他时必定是微笑快乐的……
她没有把他当做她的六郎,她只当自己是她的君王,她作为皇后不得不服侍的人……
为什么?凭什么!
他冷冷的看着她为自己穿上鞋,心中却翻江倒海,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怒火中烧,他是她的夫君!他们一起走过的他从未忘,她怎么可以把过去十三年的风雨同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爱上其他人又如何?他心里一直有她,一直有她!
“皇后言行无状,禁足三日。”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你那两个婢女,让她们自行去暴室领三日的罚。”
琼如一惊,抬头看他,却见他面容冰冷,威严无匹,真真是君王的姿态,“求陛下,琼如愿意替她们受罚,求陛下饶了她们。”她跪下求他。
他听了这话心中怒意更甚,她对他这般冷淡,却为了两个婢女面容悲戚,甚至愿意替她们受罚!甩手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她无言流泪。
琼如送走了画竹和描菊,临行前让她们带了些礼物送给暴室的嬷嬷们。又命福禄陪着她们过去,强调这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出了暴室还要继续伺候她的。
“娘娘,奴婢做错了事,被罚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奴婢嘴碎,皇上也不会……”画竹哭着道,是她连累了娘娘,连累了描菊姐姐。
“傻丫头,本宫既做了这样的决定,便一定会有这样的结果,是本宫没保护好你们。”她眼眶发红,“今日只当受了些磨练,待你们回来,本宫给你们做好吃的。”
画竹和描菊点头,求她千万不要记挂她们,又嘱托了宜心,才拜别了琼如离去。
接下来的三日,因着琼如被禁足,整个立政殿的宫人也同样不许随意进出殿门,立政殿便如同被封了般,三天几乎没听到外头什么消息。
直到第四天解了禁,琼如一早便命人准备多些鱼肉,她要做肉粥给画竹和描菊吃。
“娘娘,听说那天皇上离开立政殿后便去了柳昭仪那里,皇上说柳昭仪不知恭谨守礼,还治下无方,罚柳昭仪在殿门前跪了一个时辰,还抄了一百遍《妇德》。“宜心边替琼如梳头边道。
琼如叹气,他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们在紫栏殿里做夫妻的事而责罚柳夕月,柳夕月确实有些不知收敛,可这不是他宠出来的吗?他待一个人好时,便是温柔体贴的模样,又纵着别人性子宠溺,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心里眼里都是你,你能不骄傲?能不把他对你的好宣之于众?
她以为他爱柳夕月,便会首先从自己的错处想,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当爱的人出了错,该委婉的指出,再想办法纠正,而不是责罚……转念一想,自己爱了十三年,也不过是梦幻泡影,这么失败的自己并没有资格教育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柳夕月吃点苦也好,她这样张扬太招妒了,对她没好处,对整个后宫也没好处。
“皇上这三日都睡在甘泉宫里,昨日不知怎的,说尚膳局做的新枕太硬,竟然伺候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用惯的是什么样的枕头,便罚了尚寝局司正司设三个月俸禄,还命她们今日要做个合适的枕头给他,否则还要罚。”宜心道。
琼如再度叹气,把书桌上右边叠着的纸拿出来,分成了六摞,给了宜心道,“这些你按上面写的分别给六尚送过去,告诉她们一定要按照上面写的给皇上准备,皇上用惯了的,若是换了方子他一定会觉得不习惯。”
“娘娘……”宜心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摞纸,足足有六七十张,这些可都是娘娘多年来的心血,若是给了六尚,不就相当于……娘娘没了争宠的筹码了吗?她一直觉得,皇上离不开娘娘,与娘娘这么多年对皇上口味的摸索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息息相关。“这些纸给了六尚,那也太便宜其他宫妃了……”
“你这丫头,最是计较这些,皇上离了本宫也只是不适应几天,六尚多的是聪明人,不多久就会找到皇上的喜好,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好,若是因为这些事降罪于她们,岂不是搅得后宫不宁?你拿着这些纸过去,过五日再带些银两给司寝局司正和司设们,补了她们这三个月的俸禄。”琼如道。
“娘娘~”宜心还是替她家娘娘可惜。
“不许多话,” 见宜心突然被话噎住的样子,她笑了,“去吧~本宫自有计较。”从前她对他事事上心,对他的喜好事必躬亲,总是调整方子找他最喜欢的那一种,可是如今……她想,那是妻子该做的事,不是她该做的。她是皇后,管着他的后宫,照拂到每一个人,才是她的职责。
再则,人的喜好会变的,他总有一天会喜欢别的口味,而她,不想再试着去寻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