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前世今生的回忆都在慢慢展开。
赵知安这一世本就是个普通人,此刻有点难以接受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中,天地初开曾被划分为四方星空,
每方星空都存在一位封主,至于是怎么选出来的,无人知晓。而他,就是当时司间的封主,常年隐居在那塞湖。
万年前司间一切安稳,那塞湖环境优美,湖畔的一排金桂迎风飘香,旁边的阁楼也在此屹立了上万年。湖畔被他设下阵法封印,寻常之人看都看不到,他一人在此逍遥快活,与世无争。
他喜欢看书弹琴,每日都坐在湖畔,闻着金桂,赏着美景。日复一日,他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几万年,一人倒也过的逍遥快活,没有之心之人也没有忧愁烦恼。
直到万年前,阵法之外来了一个位男子。男子高高瘦瘦,面如冠玉,轮廓分明,身带佩剑,手中还玩弄着一把箫,一路高歌而来。
云知安对自己的阵法封印很自信,不要说被破解了,普通人都无法发现这里有阵法封印。只是他不知道,这名男子专门研究上古传承,加上天赋惊人,他在古阵上的研究可是相当厉害。
他一路过来想找点水,发现附近没有湖海却树木茂盛,便判定附近有阵法封印。他生来倔强执拗,不肯轻易认输,正是这种性子才让他小有成就。
看到这里的封印,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到这种针法是什么,不肯就此罢休,非要看看这种阵法到底是什么,于是席地而坐,开始推算。
可他不知道的是,布阵之人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般情况下,阵法之中有人不好破解,布阵之人主持阵法更难理解,更何况,布阵之人还是一个活了万年的云知安。
即便他在古阵法上小有成就,这处针法他也破解不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还有我破不了的阵法?!”男子越推算越惊讶,布阵之人绝对是一人隐士高人。但越是难破,他越要去破。
日复一日,他不断消耗自己的精力,最终还是陷入了梦魇。若破了这阵法也就罢了,若破不了这阵法他只会一直推算,直到自己解开这阵法。
眼看这男子真的无法清醒,云知安有点于心不忍了。这么多天,他也发现了,这男子绝对是一个天才。若当真因此不能清醒,着实有些可惜了。
“唉”,长叹一口气,云知安取出古琴,准备救人。凤瑶琴上上古天地宝物,琴音能令人入魔,也可助人清醒。
(武器分为5个等级,从上往下分别是:天地宝物、道器、天灵器、地灵器、灵器。其中每一级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小等级。)
琴音入耳,男子睁开双眼,一片通红。再入耳中,双目闭上,面露挣扎。琴音开始急促急切,催人回魂,男子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渐渐清晰。
清醒之后他立刻调整一番,起身拱手,“感谢救命之恩,在下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破了前辈布下的阵法,这里赔礼道歉了。”
云知安刚想转身离开,便听到这男子再次拱手说道,“在下下不才,姓苏名不才,还想向前辈请教一番,望前辈能指点一番。”
云知安听到这嗤之以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不才却不肯罢休了,知道前方有高人却得不到指点,天天在这阵法之外,又是吹箫又是练剑,时不时还高歌一曲,闹得这里再不安宁。
“前辈可是嫌弃在下技艺不精,故此不肯想见呢?
“前辈到底要如何才肯想见呢?
……
软磨硬泡之下不管用,他甚至再次开始推演阵法,每每到关键之处就会陷入梦魇,云知安心性善良,只得出手相救。
时间久了,这苏不才也知道了这里住着的人并不是什么凶煞之人,便开始越发无理起来,闹得这里不得安宁。
终有一日,云知安烦了,见这人正堵在出口,无奈之下他只得出了阵法,背对苏不才开口:“你到底要如何?”
看见云知安背对他阵法,他跟着转到云知安面前。云知安再次转身背对他,这家伙再次跟过去,脸皮实在厚。
一旦发现云知安取琴准备击退他,他便捂着耳朵疯狂喊:前辈杀人啦,前辈杀人啦!
云知安也明白了,什么方法对于脸皮厚的人都没用,便不再理他,起身回到那塞湖。封印刚被打开一个口子,他起身后苏不才像一条泥鳅一样,瞬间便跟着钻了进去。
云知安想赶走他,只是每次苏不才都蛮不讲理,如法炮制,云知安只能同意他在这里,只是两人约法三章:
“1.一旦入了那塞湖,苏不才不得随意进出;2.允许苏不才住在这里,不允许进入阁楼二层以上;3.云知安在船上时刻,苏不才不得出生吵闹……”
“可以,但我得加上一条……
苏不才就这样住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怕被赶走还是真的改了东西,倒也安静了下来。日复一日,一个弹琴一个吹箫,一个看书一个练剑。
这日,苏不才新酿的桂花酒开封了,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酒香。云知安虽表面不说,实际上也很想尝尝这桂花酿,毕竟他久居此处,确实不曾喝酒。
苏不才早就知道了云知安的心思,毕竟两人“一起同住同玩”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云知安躺在桂花树下,闭着眼睛小憩片刻,一会功夫苏不才便把他腰间的水壶换成了桂花酿,还装的满满的。
云知安有个习惯,水不离身,即便他住在这那塞湖也是如此,而且小憩之后他一定会喝口热茶润润嗓子。
今日醒来之后,同往常一样仰身喝水,桂花酿入口甘甜,顺着喉咙便留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水被这小子换成了桂花酿。不过这酒入口绵长,前调香甜,后调有一丝丝辛辣,却也算不上苦涩,味道其实蛮好的。
只是他面子上挂不住,非要数落苏不才一番:上次醒来你拿走了我的琴,上上次醒来你落我一身的桂花,这次倒好,你胆子越发的大了,竟偷梁换柱!
苏不才也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这么多次他每次都只是嘴上说说,从未真的惩罚过自己,于是开口说道:“小弟真的知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只是这桂花酿做出来不容易,浪费了也不合适,要不咱俩一人一杯,顺便接着上次没分出来的胜负的棋局如何?
云知安犹豫了一下,好像真的被说服了,对着苏不才说到:“你将一树的桂花摇了下来,这酒酿来不易,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这次你可不能耍赖了,不能一看快输了就悔棋!”
两人就这样坐在这桂花树下,伴着醉人心脾的桂花酿,接着未分胜负的棋局。
转眼间夕阳西下,依旧未分胜负,桂花酿却早已见底。苏不才看着已经见底的桂花酿,这才开口:今日不如到此为止?
“也罢,改日我们再接着下。”
说完这句话,云知安起身便倒了下来。桂花酿虽不怎么醉人,不觉之下也喝下不少,猛地一起身反倒没撑住,醉了。
苏不才看见他这个样子,无奈的笑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胜酒力,桂花酿也能醉了你”。苏不才只能将他背回阁楼之内。
将他背到阁楼,苏不才这才想起来两人曾约法三章“他不能进入二楼”,可他总不能将云知安扔在一楼不管不顾,于是一边背着他上楼一边自言自语,“这可不是我不信守承诺啊,我这叫兄弟情深,别到时候醒来都怪我!”
二楼的隔间比较多,苏不才带着他七拐八拐才找到他的卧室,刚进门就累的撑不住了,把云知安丢在床上后才缓了一口气。
云知安的房间特别简单,旁边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琴和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匕首看起来相当锋利,苏不才倒是有点好奇。别看这云知安看起来挺文文静静的,实际上这家伙功力可不浅。别看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但在云知安面前他也过不了几招。可这把匕首,他却从未见云知安带在身上过,不由得好奇想看看这把匕首,手抚过刀尖,便被划出来一个口子。
这时的苏不才盯着匕首看了一会,眼睛突然变红,没多大会便回复了正常,只是这会的他好像换了个人,放下匕首看着云知安,一个人自言自语:终于出来了,想把我关起来,没门!
说完这句话,苏不才邪魅的笑了一下,继而走向云知安床边。只是刚走到床边,他就有点站不稳了,晃了一下脑袋,倒在了云知安胸口,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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