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程结束,信澜第一次多待了一会儿。
“三天后就是忘虚山重要的四年一次的排名赛。不仅仅是忘虚山的弟子比赛,待排名结果出来,太衡宗也会派出新入门的杰出弟子和排名前十的弟子进行较量。”信澜的目光在下面的孩子身上徘徊,除了那个站在墙根的孩子,个个兴奋至极。
“为了开拓你们的眼界,激发你们积极修炼的上进心,门派决定允许部分弟子进入赛场观看。”
“我们真的能去看吗?”有人已经听说这个消息,只是一直没有确切消息下来,一直盯着。
“太好了,我们也有机会去看师兄师姐们的比赛了,一定很精彩!”
……
信澜招招手,示意孩子们安静下来,继续说:“每次新进的弟子都不少,然而场地有限,你们不是都能去。名额已经分下来了,单灵根学院分到了三百个名额,双灵根学院一百个,三灵根学院五十个。双灵根又分水木灵根、木火灵根、火土灵根、土金灵根、金水灵根。按人头分成,你们一共有一百三十七人,有二十个名额,”
听到这么一说,很多人的心就被吊起来了。这么多人只分到了二十个名额,不用想也只能凭实力说话。他们又都是不被看好的双灵根,因着家里的关系,实力相差很大,有好些恐怕都不用去争这个名额就可以直接放弃了。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名额,就凭实力说话而你们腰间的配饰不能说明你们的实力。为防止有人作弊,一刻钟后比试开始,至于比什么,由我决定。一旦被我发现有人作弊,忘虚山的大门永远向你关闭。”说完,信澜转身离开教室留了一屋的麻雀。
姜迟抬头望着天外,神游。修行这么多年,特别是经过上次的神魔大战之后,她练的都是些杀人的玩意儿。如果比杀人,就算这群孩子到了筑基她都稳赢。反之,练气一阶都不到的她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再者,当年拼了命的厮杀不就是为了今日的和平吗?她的利刃永远不会指向一群无辜之人。稳输啊!
一刻钟之后,信澜再次回到教室,把大家都叫到了外面。
“考虑到你们不少人都是刚来,几乎没有实力可言。”信澜说着,随手抛出一把平平无奇的剑插入地面。
“虽说有二十个名额,但没有能力的人就不配占用。谁能一次将这把剑拔起来,就可以去。”
一群孩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动作。信澜师兄实在太不安常理出牌,如果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拔出这把剑,就算有二十个名额,他们也只能望而却步。
“怎么?”信澜双手背后微抬下巴看着他们,“尝试的人都没有?”
后面的每个字都比前一个字更冷,显然的瞧不起怯懦的他们。
“我来!”幼嫩的女声。
姜迟望去,正是同住的林知忆。
林知忆腰间所挂玉玦下垂着两根青蓝分明的穗绦,穗绦上穿着一颗青蓝相融的珠子。水木双灵根,练气二阶,在很多人还没入门的年纪就只差一步就能踏入练气三阶。骄傲如她,多费了几分力气和脑力,长剑被顺利拔出。
信澜点头。
林知忆双眼晶莹,笑的娇俏,回到了他的姐妹当中:“这也没什么难的。”
有了林知忆的轻松开头,更多男孩子也摩拳擦掌,一个女孩子都可以,他们“男人”更不能被比下去,只会更可以才是。
孩子们轮番拔剑,信澜抛剑、抛剑、再抛剑,整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共有十八个人拔出剑。轮到姜迟的时候,后面基本没几个人了。
比起前面,到了姜迟这里仿佛更热闹了,不少人盯着她腰间光秃秃的玉玦看,目光里同情、期待、嘲讽应有尽有。
走到剑跟前,姜迟双手握剑柄,双脚踏地着力,使出浑身力气,拔不动。
“她竟然想用力气拔出那把剑,我没看错吧?”
“练气一阶都不到,何必还来出丑?”
信澜目光一扫,孩子们顿时安静。
练气一阶不到,不代表她没有拔剑的能力。找好最佳用力点,气沉丹田,引气入体,注入双腿,双臂,施力,“嗡”。
长剑突然出土,姜迟刹不住步子猛然后退,剑尖指地,一个空翻过去,双手狠甩,只听得“砰”、“当”一阵声响。长剑落地,姜迟摔倒,花坛石台被辟出一道裂缝。
看到裂缝的人浑身一激灵,快速后退,一脸菜色。如果落到他们身上,保准被劈成两段,想想都后怕。
信澜再次抛剑,拔剑继续,而后望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姜迟若有所思。他让孩子们看的书中有引气入体一法解说,解说通透却不适合新入门弟子。并非对新入门弟子有何伤害,而是对于新入门的弟子而言不易参透。若能参透,信手拈来,然后就是自身灵力的支持。
他也观察了姜迟数日,双灵根,新的不能再新的新入门弟子,古板无趣。难道双灵根也要出现好苗子了?那倒是值得期待一下。
一刻钟左右,结果全部出来了,一共入选的弟子有十九名。剩下一个名额,他也没有再从剩下的人身上挑出一个。交代好时间,地点,他就离开了。
不理会旁人是怎样的目光,姜迟收拾好东西继续去藏书阁抄书。
说来也奇怪,再次进入藏书阁,她又看见了昨晚的三个人。
一般而言,进了内门之后个人修炼功法就会确定下来,仅此一生也就一种功法,毕竟很少有人能同时修炼两种,贪多只会嚼不烂。入了师门,师傅就是最好的指路人,但凡师门功法,一路上师傅指不了还有师祖等。不至于让一个优秀的内门弟子陷入只能自己独自求解的困境。
藏书阁最大的功能就是藏各种修炼、功法的书籍,然后是各界见闻。
他们既不是来找修炼用的书籍,也不是看各界见闻,在聚集到藏书阁就未免奇怪了点。
姜迟手里抄着书,也听见了三人的说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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