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天性,让尹恩惠想到了女人的母性。
今天夏威夷来找高航检查胎儿的时候,看着b超影像,居然心里生出无限的温情与柔软。
高航指着ct显示屏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孩子的头部。”
“感觉好抽象,我看不出来。”夏威夷直白地说。
“这就是生命的奇迹,所有生命的起源都是从一片混沌中渐渐成型的,等过段时间你就能看到了。”高航把影像仪关掉,让夏威夷起身。
夏威夷说:“你紧张吗?”
高航疑惑地望着她问:“紧张什么?”
“你马上就要见到李丽娜的母亲了,我第一次见家长时特别紧张。”
“我见的可不是家长,”高航站起身坐到写字桌那,一边写着处方笺,一边说,“我见的只是个病人而已。”
“可你和李丽娜不是都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对啊,可我们现在仅处于交往阶段,离谈婚论嫁还早着呢,所以不能算是见家长。”
“那好吧,”夏威夷替李丽娜有些担心,便追问道,“那你和李丽娜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马虎过?”高航把病例记录递给夏威夷时说。
“李丽娜对你可是认真的,你可不能随便玩玩耽误人家。”
高航笑道:“其实我也想做一个不让女人失望的男人,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其实我不想做妇科医生了,我想辞职出来开咨询公司,或者做生意,你要知道生意失败了你还可以劝投资合伙人重头再来,可是面对一个宫颈癌晚期的女人,我不可能对她说,‘这位女士,你死了,还会有下辈子的。’,所以你放心,除了生死,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爱情就像妇科病,女人是病患,男人是医者,有时并不是医生耽误了病人,而是病人自己耽误自己,同理,耽误女人的不是我们男人,而是女人你们自己。”
“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夏威夷说。
“不管你高不高兴,这就是事实,有时候不是我们男人无情和现实,而是你们女人要求多,而且复杂!从医学上看,你们女人的生殖系统内部的神经末梢要比我们男性的多得多,所以你们的想法也就更多。”高航以专业人士的角度向夏威夷娓娓道来,使她哑然。
女人会把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限放大,比如昨晚梁对尹恩惠的冷漠,尹恩惠会将它放大到“分手”的高度!
尹恩惠打电话给王浩时,继续把这种紧张感放大到了极限:“王浩,我感觉梁想和我分手!”
“怎么回事?”王浩淡定自若地问。
“昨晚我提出结婚的事,可是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后来他像鬼上身一样冲我发火,他之前从来不会对我嚷嚷的,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找茬,想和我分手?”
王浩没有立刻接尹恩惠的话,他停顿了一下说:“你不必这么小题大做,没准他还没想好现在是不是个结婚的好时机,毕竟对一个爱你的男人来说,你确实让人感觉压力大。”
“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急着催他娶我,可是我让他陪我去参加肖勇的订婚宴,他都不去。”
“或许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你自己去不就完了吗?”
“可是……”尹恩惠想了想说,“如果他不去的话,肖勇的一个朋友就会对我发起猛攻,这个人叫李发展,他开始追我了,而且……他还……”
“他还怎么样?”王浩听到这里,便开始紧张起来。
“他还收购了我的店铺,帮我保留下这个店。你说,他对我的喜欢程度,是不是已经超越了友谊?”
王浩说:“确实是,至少比我猖狂。”
“所以我为了让他死了这条心,我想借一借你,可以吗?”
“干嘛?”
“再冒充我男朋友,不对,应该说是未婚夫,可以吗?”
“又来?恩惠,你对这招可是屡试不爽啊!”王浩开玩笑似的说道。
“帮帮忙好不好嘛,就明天!”我命令道。
“好吧,那到时一起去。”
“最爱你了。”我开心地说着,“那就这样,明天见。”
尹恩惠挂了电话,心里犯嘀咕,今天一大早梁就出门工作了,他们半句话都没讲,尹恩惠本想发条信息问问他的,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作罢!
可现在她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又进入到了当时对肖勇那样患得患失的怪圈里。
难道男人对尹恩惠的这种折磨,就像女人每个月要来的大姨妈一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正当尹恩惠手杵香腮思来想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梁的道歉来电,可是一看,原来是李丽娜打来的,她百无聊赖地接起电话:“喂,什么事啊?”
另一头李丽娜的口气可是没尹恩惠这般无精打采,反倒显得格外焦虑:“恩惠,刚才高航给我妈看病了,我妈被检查出是尿毒症!”
尹恩惠一听,差点儿把手机摔在地上,她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高航说是早期,及时治疗应该可以康复,可是我听到尿毒症这三个字后,我差点儿窒息!现在我妈情绪非常低落,要死要活的!”
“你不用那么着急,要不我下班去看看伯母。”
“嗯,你过来给她做做思想工作,我跟她说不通,我也让她相信高航的话,可是她说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现在吵着要换女医生给她看病。”
“那她知道高航是你男朋友吗?”
“你千万别跟她说啊,要是让她知道她未来女婿看过她那里,估计她还没等尿毒症病发,她自己都会一头砸死在墙上!”
“好的,我下班后再过来。”
而面对另一个母亲,更让人措手不及,那就是项宇的母亲,她今天下午就打电话给欧悠佳,想再次与她会面。
“欧悠佳啊,今天我想约你出来说点儿事。”
欧悠佳冷冷地说:“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
“项宇今天回来跟我要护照,我不知道他急着要护照做什么,他给我的理由是工作上需要这东西,我就是想问问你,他真是工作上需要,还是另有所图啊?”
欧悠佳听项宇母亲这样说,心里又来一阵怒,恨项宇懦弱不敢对他母亲直言不讳,既然项宇不敢说,那她就替他说:“不是,是他要和我去扯证了!他已经跟我求婚了,我想这战你是赢不了的!”
“看来我们还是见面说,我从来没觉得你和我之间存在什么战争,我完全就是一个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假想敌,既然你喜欢我儿子,他也喜欢你,我倒没什么好反对的,我已经把护照还给了他,只是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听我说完,再考虑要不要和他结婚。”
欧悠佳想,上次她送给自己的假铂金包的气都还没出呢,这次和这个巫婆一定要当面对峙,一较高下,她说:“那等我下班后,我俩单独一起吃饭。”
“好的,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的欧悠佳一股恶气,她准备下班后就回家提上项宇母亲之前送给她的假铂金包,与敌人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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