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律领铁鹰锐士来和阳县,不单单率军突破孙铭在吴州的防线,为申屠秀争取穿过飞鹰涧的机会、
出征前,季玄陵对他委以重任。
夺取和阳县,打通通往香河郡的道路,即挥师北上,诛杀香河郡守军,与申屠秀会师。
两军合力,争取横扫吴州。
此时,林间律深深明白,此处杀声起伏,必引起和阳县守军警惕。
若韩中郎再派斥候汇报,秦军出击,夜袭和阳县的消息,绝对隐瞒不住了。
林间律派人抓捕好几名俘虏,强迫他们在前方带路。
夜深,人静。
和阳县里静悄悄的。
白天,祁英昌坐镇城头,入夜后,秦军未曾来犯。
斥候仓促回城,汇报城外战况。
祁英昌得知秦军突破荒野上的机关陷阱,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逼进和阳县。
闻之,他朦胧的睡意顷刻间散去。
边更换铠甲,边吩咐亲军,快速前去军营报信,令大军赶往城头加强备战。
“狡诈,太狡诈了!”
祁英昌快步赶往城头时,嘴里不停嘟囔着。
秦军。
竟选择土狗探路,化解他们的机关陷阱。
韩中郎所率的郡兵,肯定挡不住善战的铁骑。
若秦军乘胜出击,星夜兼程,杀来和阳县,没有援军驰援,和阳县沦陷在即啊!
那时候,香河郡防线被打开缺口,秦军气势大增,一路所过肯定势如破竹。
祁英昌惊慌,害怕,带领兵勇穿梭在街道里,已听到城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秦军?
秦军一直在行军,且快速奇快,距离和阳县近在咫尺啊。
祁英昌不由得加快步伐,抵达城头时,发现秦军正在城外集结,前面的铁骑已经拉弓搭箭,尝试向城头射击。
注视着城外乌压压的秦军,顿时,祁英昌有点头晕目眩,吓得腿软。
秦军,行军速度太快了。
尽管黑夜中不清楚秦军数量,但城外嘈杂的声音,仍让祁英昌感觉来犯之敌不少。
此时,他还不知道,林间律没有参与诛杀韩中郎的战役,而是领兵马不停蹄冲向和阳县。
呼!
祁英昌揉着鬓角,暗暗长呼口气。
凌厉的眼眸转向走道里,发觉走道内慌乱狼藉,临时从军营赶来的守军,正慌乱的布防。
他不禁感叹道,是自己轻敌大意了。
多派守军守城,绝不会发生眼前的情况。
祁英昌不敢再优雅,高声喝道:“各都尉领军,照计划布防,今夜,必须阻挡住秦军。”
秦军轻松突破城外的防线,雷霆之势杀来,表明秦军报有必胜的念头。
走道里,各都尉开始率军部署,杂乱的情况得到好转。
秦军集结时,城头的江南军渐渐形成有效的防御。
“呵呵!”
林间律安排秦军备战时,仰首瞥了眼和阳县的城墙。
低矮,残破。
顶多三人高城墙,保护着城内的守军与百姓。
借着城头火把照射的亮光,林间律注意到正在调兵遣将的祁英昌,他实在猜不出,祁英昌有何勇气与他作战。
矛锋一甩,直指城头,林间律喝道:“前锋大军,部下马,扛着云梯杀过去。”
闻声,前方列阵的铁骑中传来骚动声。
他们盼着破城后,在和阳县庆功呢!
“杀!”
“杀!”
“杀!”
铁骑陆续下马,部变成骁悍的步兵。
一个个身披铁甲,高举剑锋,好似围猎的猛兽,口中爆发出阵阵吼声。
几乎没有逗留,已有将领抓着盾牌,提着铁剑冲锋。
尾随的秦军肩扛云梯,借着后方箭雨的掩护,快步逼进城墙。
“三虎!”
林间律注意着前方秦军,猛然高喝了声。
“主人!”
一名穿着虎皮铠甲的汉子,抓着一柄阔剑策马赶过来,抱拳恭敬的说。
此人非秦军,而是林间律的家臣,长期追随林间律征战,颇有战功。
“你带领百名兵勇,带着撞车,给本将撞开城门!”林间律命令。
“喏!”
三虎闻声,领命而去。
一时间,一支铁骑下马,从大军后方推出撞车,在后方箭雨的掩护中,冒着生命危险,推着撞车向和阳县城门靠近。
此时,城外的秦军好似海面卷起涛涛浪花的巨浪,猛烈拍打着和阳县城墙。
云梯搭在城墙时,一批一批的秦军,不顾生死,前赴后继冲锋。
祁英昌早闻秦军作战勇猛,连昔日大康最精锐的虎贲军,守边的西凉铁骑,陇西铁骑等善战精锐都陆续败北。
今目睹火光照耀中,秦军不顾江南军长弓射出的箭雨,沿云梯疯狂的攀爬,尝试登上城墙。
城外马背上的秦军,拉弓射击,借箭雨诛杀江南军,顺势掩护攻城的秦军,彼此配合的天衣无缝。
尽管走道内的江南军数量多,临时遇险,仍保持斗志。
借着箭矢,巨石,滚木御敌,仍被秦军密不透风箭雨射杀不少人,已发生个别临阵脱逃的兵勇。
祁英昌惧意越发浓烈,挥剑高喝:“射击!快射击!”
不管能否阻挡秦军的锋芒,他都要尝试阻挡。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值得了。
可惜,祁英昌高估了江南军,低估了秦军铁骑。
小小合阳县,弹丸之地。
城墙低矮,城门残破。
不多时,秦军先攻上城头,与城头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一声震耳的轰隆声中,残破的城门被三虎等人,借撞车撞破,似筋疲力尽的巨人,轰然倒塌在地,三虎一行顺势闯进和阳县。
见此情景,林间律捋着长须,面孔笑容越发浓烈,喝道:“杀进去,清除残兵,速战速决!”语声落,他亲率大军,蜂拥而入,和阳县随时易主。
“可恶!”
走道里,祁英昌挥剑杀敌时,听闻秦军入城的消息,顿时深感无力。
秦军破城,江南军没有掩护地方,正面对抗,几乎没有取胜的希望。
祁英昌气恼之余,领兵退出城墙,向城内的大街小巷转移,喝道:“城门失守,我等转向城内,以街道为防御,以酒楼为堡垒,不管多少秦军入城,决不能退缩,谁敢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
带领残兵,退守城内的大街小巷,试图拖住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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