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夜。
翌日,季玄陵领军北上,前往清水河。
清水城,柳牧岳已安排好水师,十艘巨船停靠在清水河河岸。
似聚拢盘踞,气势威武。
柳牧对季玄陵前往龙城贺寿,非常的重视。
一来,秦军夺取普陵城,生擒赵拓,危难中解救他父亲。
对柳家的大恩,他没齿难忘。
二来,他领军降秦,统领水师,必须保障王上安前往龙城。
与柳牧岳见面,得知柳牧辰率柳家军同行,保护他的安危,季玄陵非常放心。
毕竟,秦国没有强大的水师,不可能长途跋涉,前往千里之外的龙城。
“王上,为首的巨船,为柳将军征集襄州最大的商船改造,剩余战船,为水师内最强大的战船,每艘战船驻守两百水师,与申屠将军带领五百骁骑。”
抵达河岸时,携带贺礼等待张懿,扬手指着三层高的巨船说。
季玄陵仰头打量,为首的巨船,足有三层高,船头挂着秦国黑旗,船板精兵列队,对此他特别满意。
交代柳牧岳加紧训练水师,一行人速登船。
舰队启程,前方三艘战船开道,两艘战船保护在两翼,剩余战船殿后。
十艘战船,气势浩荡,顺流而下,前往龙城。
说起来,距离寿宴仍有一段时间。
季玄陵提前启程,前往龙城,除想了解沿途州县的人情风俗外,更想派密探侦查各地的地形,布防。
目前,秦国的目标仍是深耕大康,但他的终极目的,既不是歼齐楚燕韩赵魏,也非霸占大康帝国。
若不出意外,数年内,秦国轻松取代大康。
一旦占领大康,秦国疆域扩张,国力暴增,消灭齐楚燕韩赵魏,似探囊取物。
然而,秦国称雄,仍需重创大乾,唯有重创大乾,令其俯首称臣,秦国才做到真正的复兴,才实现他的雄心壮志。
此去龙城,相隔千里,花费近月余。
该未雨绸缪,提前安排。
一路向东,战船沿河流顺流而行。
出乾州,入江南,孙铭军队提前布防,对秦军特别警惕。
船只入境时,江南的将领试图上船检查,免得秦军在船舱里藏有私兵,途经此地时,悄无声息把军队投放在江南,将来突然对发起进攻,夺取南江南富庶之地。
柳牧辰态度强势,公然拒绝孙铭部将的要求,要求他们放行。
此行,前去给大乾皇帝贺寿,纵然孙铭的部将有千百个不愿,也不敢阻挠秦军挥师南下。
他们不把秦国放在眼里,却不敢不把大乾放在眼里。
不然,所带来的后果,他们没法承受。
没法检查秦国战船,江南水师仍没有轻敌大意。
一路派遣战船尾随,目送秦军离开江南,才驾船离去。
船只穿过江南水域,进入大乾地界。
奉送通关文牒,一路非常顺利。
除偶尔大乾将军例行检查外,再未遇到其他麻烦。
清风徐徐,水波潺潺。
船只穿梭在高耸的峡谷内,颇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季玄陵一身墨色劲装,系着披风,挺身站在船头,举目翘望远方。
英姿勃发,气势如虹。
人人都说江南好风光,可惜江南风光,远不如大乾。
初入大乾,所过之处,州城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
江面上商船来来往往,城内商人熙熙攘攘。
秦国与大乾相比,简直望尘莫及。
即使大乾边缘之地,也好像富饶的天堂。
斥候详观,侦查,送回确切的消息。
季玄陵深深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乾帝国之富庶,早超出他预料之外。
秦国与之相比,好似侏儒对抗巨人。
目前,经济,军事没有半点战胜大乾的可能,若冒险强行入侵大乾,最终玉碎瓦不,鱼死网不破。
“唉!”
“路漫漫其修远兮,本王仍需隐忍啊!”
季玄陵仰天长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实现所有理想,他仍需尽心竭力。
这时,赵宜人步伐款款,欣喜而来,迎着江风,乌发飘飘,站在季玄陵身旁,注意到他面孔中惆怅之色,轻声问道:“郎君,为何事忧心忡忡?”
在江南时,有江南水师监视,他们很少靠岸登陆,没有时间游玩。
进入大乾,沿途遇到城池,他们时常靠岸登陆,购买物资,前往名山大川游玩。
这一路,赵宜人,阮倾城等人大开眼界。
赵宜人猜不出,季玄陵有何烦心事。
少时,回头望了眼船舱,掩口轻笑:“郎君,仍然对婉妃牵肠挂肚吗?难道婉妃婉拒,而暗自神伤。”
“呵呵!”
季玄陵尴尬的笑了两声,牧婉钰冷冰冰的态度的确让他惆怅。
不过,没法改变他的斗志。
摇头说:“大丈夫志在四方,本王岂会如此目光短浅,在温柔乡醉生梦死。婉妃姿色出众,令人垂涎,恨不得抱在怀里疼爱。
奈何本王乃秦国君王,所思所虑的问题很多,纵然有心做个逍遥自在的王侯,四方豪强枭雄也不允许啊。
怎敢为儿女私情,忘记自己的职责,有你们在,焉能独念婉妃。”
闻声,赵宜人粗略的明白。
季玄陵所想所念,非儿女私情,而是军国大事,甚至是帝国征战。
她一介女流,不了解国大事,不擅长军事行动,没法帮他出谋划策,更不能给他提出好的建议。
一时,也有点神伤。
“郎君英勇神武,身旁名将,贤臣云集,要解决南方的战事,花费心思,奴家相信肯定能够成功,假以时日,郎君所想,所念,所思,一定逐一实现。
甚至大乾帝国的皇帝,有朝一日沦为郎君的俘虏。”柳香君挽着季玄陵,仰首说。
“哈哈哈!”
季玄陵朗声大笑,猿臂把佳人揽进怀里,靠在船舷上说:“爱妃的小嘴,像抹了蜜似得,让本王好生尝尝。”说罢,低头吻在赵宜人朱唇。
赵宜人俏面含羞,霞飞双颊,注意到其他战船上的守军,矜持忸怩道:“郎君,奴家不要。”
可惜,闪躲不及,朱唇被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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