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
侯府。
段孟臧,带领郭渐离进城,直奔侯府。
郭渐离面容冷酷,仍有鲜血滴落。
狰狞之态,杀伐之势,似暴跳如雷的雄狮。
今朝,他率八万飞熊军赴约而来,不幸遇秦军正面对抗。
起初,飞熊军尚能坚持,久战。
怎奈军营联军反杀而来,追随秦军征战,外加六路陆续反扑过来。
飞熊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时,精骑劲旅伤亡极多,兵勇气势锐减。
纵然段孟臧领兵驰援,救飞熊军于水火,大军冲出各路大军包围,仍折损过半。
目前,已不足三万人。
飞熊军乃西凉军中精英与能人异士组成,装备精良,战力彪悍。
追随他南征北战,近乎所向披靡,罕有败绩。
今日一役,飞熊军折损过半,气势锐减。
使他麾下精兵消弱,沦为西凉三将垫底之人。
思前想后,若非吕伯宁食言,飞熊军岂能如此惨败。
涛涛怒焰,似江海中的巨浪。
杀气腾腾抵达侯府,郭渐离提着滴血的长刀,冲进厅堂内,长刀一横,向闭门养神的吕伯宁喝道:“吕伯宁,你为何按兵不动,不派大军出城夹击?”
此举引来段孟臧,高昌洵的愤怒,彼此抽出佩剑,指向郭渐离,保护在吕伯宁身旁。
吕伯宁徐徐睁开双眸,缓缓起身,剥去郭渐离的长刀,喜怒难测的说:“郭将军,计划临时生变,超出某预料之外。为何生变,需询问王司空。”
此时,郭渐离似被激怒的疯狗,闻声长刀一横,指向王昭。
“王司空,你且给某个说法!”
刀锋寒光森森,王昭观之,沧桑的面容露出怯意。
董昶麾下猛将极多,最善战者非吕伯宁莫属,郭渐离紧随其后。
相较不善谋略的吕伯宁,郭渐离性格诡谲,善谋冷酷,颇有董昶年轻时的风格。
视生命如草芥。
此时,他不给郭渐离合理的解释,怕有性命之忧。
吕伯宁不愿得罪郭渐离,把问题全退给他。
分明置他于危境。
不敢迟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道出来,心惊胆战望向吕伯宁。
得知为何兵败,郭渐离怒由心生,杀气凛冽,高喝道:“老狗,本将宰了你!”
说罢,挥刀劈砍向王昭。
此贼拉拢吕伯宁杀害董昶,导致西凉铁骑分裂,此等大仇尚未得报。
这老狗又害他损兵折将,差点战死沙场。
新仇旧恨,该把王昭大卸八块。
“郭兄,稍安勿躁!”
吕伯宁不顾伤势,抓住刀柄,挺身挡在王昭之前。
若在半日前,郭渐离欲杀王昭,他绝不搭救,杀了便杀了,一了百了。
晌午时,王昭欲助他称王。
即使该杀,即使该千刀万剐,没有助他称王之前,王昭都不能死。
何况,王昭所作所为,间接救了他,尽管他不想承认。
“武侯,你什么意思?”高渐离神情冷酷,刀锋上力道加重几分。
吕伯宁道:“郭将军,王司空乃文臣领袖,杀掉王司空,武威城内,甚至西凉三州内的文官,如何看待你我?”
“一群欺世盗名腐儒罢了,何足惧哉!”郭渐离反驳,语气却减弱几分。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奈何背后站着各大家族,名士谋臣不少,纵横西凉三州,开疆辟土,仍需谋臣辅佐,况且对方会提供不少粮草,兵勇。
“郭将军,老夫所为,令飞熊军损兵折将,的确该千刀万剐。”察觉郭渐离面孔怒意渐渐消除,王昭请罪道:“不过,老夫有计策帮将军弥补损失。”
“哼,你能有什么好主意!”郭渐离收回血刀,怒哼一声,坐在旁边软垫上,端起茶杯牛饮。
王昭诡诈,弯身恭顺的说:“将军信与不信,不重要,待赵将军率军前来,西凉铁骑大破联军,将军自会原谅老夫。”
郭渐离欲杀王昭泄恨,岂料吕伯宁保护对方。
没有搭理王昭,转首瞥向吕伯宁,这才注意到吕伯宁身上有好几处伤势,微微蹙眉,惊诧的询问:“武侯,你怎么受伤了?”
他与吕伯宁同朝为官多年,彼此同在董昶帐下效命,深知吕伯宁武艺。
放眼大康,罕有将领能伤到吕伯宁。
今日,吕伯宁竟然受伤了。
闻声,吕伯宁面容尴尬,轻描淡写的说起战场遭遇。
惆怅的说:“此一役,飞熊军损耗不少,本候领兵亦折损不小,在秦军几名将领车轮战中,处境狼狈啊。照目前形势,若各路联军仍与秦军驻守城外,欲击溃对方不容易啊,即使赵将军领兵前来,没有良策,胜算甚微。”
郭渐离面孔一愣,越发惊讶。
吕伯宁性格好强,是个骄傲,不服输的人,从来不允许别人揭穿他的伤疤。
此时,竟然道出自己的困境,岂不说秦军的确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一时,想到与飞熊军征战的秦军,情不自禁重视起对方来。
思量少时,询问:“接下来,武侯有何打算?”
“西凉铁骑骁悍,我等锋芒暂时受挫,若赵将军率军前来,仍能保证军威...”吕伯宁道出自己想法,嘴角轻笑道:“按王司空的建议,本候准备把皇上送出武威城。”
让出皇上?
郭渐离惊呼。
赵辰,名为君王,实为傀儡。
不过控制赵辰,仍可号令群雄,还能以对方要挟各路诸侯。
让出赵辰,绝非好主意。
得知建议出自王昭,郭渐离翘起眼皮瞪了眼对方,没有多说。
这老狗非善类,从来没有什么好主意,此举分明在坑害吕伯宁,瞧吕伯宁欣喜的样子,分明没有猜出王昭的诡计。
淡淡询问:“武侯欲把皇上让给谁?”
“季玄陵!”
“非他莫属!”
“赵辰是块烫手山芋,谁控制他,都被联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季玄陵以驸马身份前来救驾,本候满足他!”
吕伯宁端起茶杯轻饮,高声说。
联军,秦军相争,他恰好作壁上观。
两倍俱伤时,他坐收渔翁之利,挥军杀出,夺取陇地四州,如探囊取物。
称王雄踞一方,谁敢阻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