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回住的地方去。
等这一周过去,过最后一道关卡。
——高考。
每年6月7日到8日,炎炎烈日下无声的、独属于每一个高三学子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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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煜虽然转了学,排考号时似乎仍是按照原来的名单排的,考场距离傅予寒十万八千里,一看和一中的一群同学分在一起,为此,他很是郁闷了一番,过复习假没事就要跟傅予寒来点肢体接触,亲亲抱抱蹭蹭什么的,仿佛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
“我一晃神还以为自己养了条大狗。”傅予寒被他压倒在沙发上,实在没法继续背书,只好把笔记本顺手搁在茶几上,回抱住闻煜,“做个人吧哥哥。”
“是么,”闻煜撑在他胸口盯着他看,忽然凑过去舔了下对方的唇角,“那我是金毛还是拉布拉多?”
“美得你,我看你就是条萨摩耶。”傅予寒有些嫌弃,“阿拉斯加也行。”
“很嚣张啊这位朋友,都敢黑我智商了。”闻煜说,“今天晚上没人帮你讲题了!”
傅予寒神色淡淡,满脸的无所畏惧:“没事,我今天做了三套试卷,没碰见看不懂的。”
“但是今天老大帮我们找了五套邻省的历年真题,你做不做?”
“做。”傅予寒撑着就想起来。
闻煜把他按回去:“那我是什么狗?”
“……说句人话吧,不做狗不是更好么。”傅予寒被他逗乐了,闷闷地笑了好半晌,忽然睁大眼。
细密长睫小扇子似的向上一掀,目光澄澈。
“——你说对吧,老公?”
闻煜:“……”
傅予寒不躲不闪,平静地看着他。
“……操,”闻煜立刻从傅予寒身上爬了下来,懊恼地揉着头顶,“这要不是过两天考试我肯定就地把你办了!”
“这要不是过两天考试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傅予寒闷笑着爬起来,“真题呢?”
“你根本不是真心叫我老公,你就是馋我手里的真题!”
“是,我下贱。”傅予寒态度坦然,手仍然伸着。
闻煜愤怒地翻出一沓印满了习题地a4纸拍进他手里,准备去洗手间自行冷静一下,路过长桌时,他脚步一顿,懊恼地退回来,一巴掌拍开顶上的吊灯,这才气鼓鼓地往洗手间走去。
傅予寒闷笑了好一会儿,垂着眼在灯下坐下来,给自己设置了一个2个小时的计时器。
闻煜去了近半小时才从里面出来,回来时额前的碎发挂着水珠,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一脸疲态。
尽管如此,那额发下半被遮掩的双眼却是亮的,他走到傅予寒身边,目光灼灼地看了一会儿,低声说:“能不能……”
话音未落。
傅予寒没抬头,两条长腿简单一撑,借着深蹲的姿势把身下坐着的长条形凳子换了个方向。闻煜挑了下眉,顺势在他背后坐下来,双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嗅了两下。
“你怎么知道我想抱你。”
“最近你不都是那么忍的吗?”傅予寒垂着眸,声音很轻,“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还三天两头撩拨我,你这个人真是……”闻煜咕哝着,蹭他的颈窝,“我这样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你不做这套题吗?”
“做。我去了有半小时吗?”
“有了。”傅予寒看了眼时间。
“那45分钟的时候叫我。”闻煜轻吻过他的后颈,“让你45分钟的,看最后谁做得快。”
“你这人就这种时候最招人厌。”
“招人厌了,你准备怎么办?”他在傅予寒漂亮的后颈处轻轻咬了一口,“商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货——”
傅予寒缩了下脖子。
“还能怎么办,”他低声道,“努力追上你啊。”
闻煜把脸埋在他背上,闷闷地笑了。
这是他俩很喜欢做的游戏,傅予寒给自己按高考时间计时,闻煜自己选择开始时间,最后看谁先做完——后做完的那个负责给下一顿外卖食品买单。
闻煜倒也不是总赢,因为他曾经干过计时开始后一小时才开始做题的事情。
神奇的是,无论他什么时候开始,总能卡在傅予寒的计时器响起之前把试卷做完——虽说太匆忙的情况下,正确率可能会偏低一些。
45分时,傅予寒低声提醒了一句,闻煜终于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那份题开始写。
自己复习有个坏处就是没人给批改,好在真题能在网上找到答案。两人做完试卷对完答案,相互讨论了一番,弄明白了才开始张罗晚餐。
一周的时间,在题海中很快过去。
他俩考场离得远,那天早晨陈非凡和他男朋友两人都起了个大早,准备一人开一辆车送两个考生去学校。
这天太阳很好。
傅予寒临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闻煜看过来的目光。
他唇角轻勾,迎着朝阳说了句:“学神,拿个状元回来吧?”
“不好说,要看运气。”闻煜说。
高考这种事,每一分都是战争。
“幸运星带着吗?”
“嗯。”闻煜拍了拍领口。
那里,简单的校服衣领下,压着一条露出半截的黑绳。
“别缠绵了,快迟到了。”陈非凡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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